同年,吳王軒轅齊登基為帝。他不顧滿堂朝臣勸阻,以江山為聘求娶先皇之妻林玉嬌。


    林玉嬌卻道:“本是殘花敗柳之身,如何擔得起國母重任?”


    第二天軒轅齊又去找她時,卻發現她留下的兵符與一封書信:


    大仇得報,我心甚安!從前識人不清,害人害己,又怎可配得君王錯愛?謝吾皇皇恩浩蕩,望許玉嬌從此逍遙山水間之夙願!


    ……


    五十年後,一座山間瀑布下。這裏四季如春,與世隔絕。小溪邊是一座簡易的兩房竹屋,竹屋邊一把搖椅上躺著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她的旁邊是一顆瓊花樹,二十左右的絕美男子此時正站在樹下,手持玉笛吹奏……


    老婦人睜開混沌的眼,模模糊糊的看著樹下的男子。


    幾十年彈指而過,北冥寒帶著她去了好多地方。塞外的雪、巍峨的山、倭國的櫻花、還有一處充滿異域風情的地方,那裏的人眼睛與發色各種各樣,她從來不知道世界居然這麽大,隻是時間太快了,轉眼她就老了。


    老了就走不動了,北冥寒又帶著她找到這處定居下來……


    北冥寒如他自己承諾的那樣,一直沒有成親生子,始終陪著她,她老了,他卻還如當年那樣俊美……


    老婦人對著模糊的人影微微顫顫的抬起手,北冥寒見此停止了吹奏。趕緊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玉嬌,是不是餓了?我去做飯!”


    林玉嬌搖搖頭,舉起另外一隻枯皮似的手緊緊的握住北冥寒的手,她輕聲道:“有時候啊!真想讓你離開,不管你是神,還是鬼,總得成家立業吧?但是,老婆子我又舍不得。看著自己越來越老的容顏,而你卻十年如一日般,我這心裏,真是羞愧……”


    北冥寒抿了抿嘴,輕聲道:“這也是永生的悲哀……你也不必羞愧,我說過我隻為你而來,你不在,我也消失了。”


    林玉嬌拍了拍他的手,長歎一口氣慢慢道:“人生在世,過往種種仿佛過眼雲煙。還記得當年,老婆子我解毒後,問你的問題嗎?”


    北冥寒笑了笑,伸手拂過她的發絲:“當然記得!”


    林玉嬌點點頭,又道:“自那之後,我就不敢再問你。因為我老了啊!剛開始出去旅行,別人說我倆是夫妻!後來,別人說我倆是姐弟。再然後,別人說我倆……是母子。而來這裏之前,別人又說我是你的祖母……”


    林玉嬌說到這裏,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緩了一口氣又道:“我這樣……霸占著你……你開心嗎?”


    北冥寒收起笑容,片刻後輕聲道:“不是你霸占我,是我霸占著你。不讓你再次成親與我浪跡天涯,你開心嗎?”


    林玉嬌看著天空的眼慢慢失去神采:“開心……隻是開心的……日子……太短了……”


    林玉嬌說完,握住北冥寒的手就垂了下來,雙眼慢慢合上。


    北冥寒愣愣的蹲在原地,看著自己守了五十年的人徹底沒了唿吸,就猶如看到了百裏嬌一樣!他緩緩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這裏……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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