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匋一通話,使得袁慈忠當場錯愕的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實在不明白,何以董芳如此有大局觀,而偏生她這個弟弟就有些愚不可及?袁慈忠並不想與君匋過分爭辯,可是有些事情,不撕破臉是很難說得通了。


    “那個王桌子,顯然質檢相關的事情都不太懂,現在新出來的標準也是一問三不知。作為一個部門的主管,業務要是不熟悉,這怎麽能服眾?這不是在玩過家家,這是公司運作呀。董總,還請你再考慮下,將他調任到別的辦公室吧。”袁慈忠苦口婆心勸道。


    “不懂也不算什麽大事,不是還可以學麽?正說明咱們芳芳公司有肚量,給員工一個學習和進步的機會嘛。再說了,他王桌子也不是笨蛋。要真是笨蛋,能生出他家那學習好的女兒麽?你也別揪著這點芝麻大的事情不放了,咱們各自退一步,行吧?”君匋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欲要即刻結束這場對話。


    “要不這樣吧,董總,咱們把王桌子叫過來聊聊,看看他自己對所處的部門和業務有什麽看法,好吧?”袁慈忠將桌上的電話免提鍵打開,撥了內線號碼到質檢部辦公室:“喂,你好……”


    “啪”的一聲,電話被君匋強硬掛斷了,他幾乎已經急得跳了起來,直剜了袁慈忠一眼,憤懣道:“袁慈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說了讓他做這個崗位,那他就一定勝任!”


    袁慈忠脾氣也湧了上來,他空漲著臉看了眼電話機,巴不得即刻就把電話給甩出去。但是他不能這樣做,隻得暗暗將悶氣給壓下,手上撥著電話線,平平整整地將話機給放端正了。


    “董總,如果您認為我在公司的人事上,半句話都說不得,那我也實在沒法子,畢竟我隻是給公司打工的而已。但是我既然已經在公司了,那麽自也有我的一份責任在。呆會我就給芳總打個電話過去,把最近的事情都跟芳總匯報下,再看下她有什麽指示。”袁慈忠垂下了眼瞼,無奈說道。


    一聽袁慈忠要跟姐姐打小報告,君匋也同樣坐不住了,他高聲嚷嚷道:“我呸!你以為我是嚇唬大的呢?突然要搬出我姐來,做戲給誰看呢?我告訴你啊,你說的公司那些個七七八八的事兒都不算是事兒!馬無夜草不肥,這就算製度上有點漏洞,底下人偶爾吃一嘴油算什麽屁事?”


    “再說了,公司最終的目的就是賺錢,細節上不必計較這麽多。你要多事,非得條條框框給弄明白了,最後誰還願意跟著我幹?而且你也別裝的多為公司考慮似的,就你是聖人,我是小人。攤開了講,你心裏那點齷齪小心思,我姐看不到,可瞞不過我呀。你不過就是幫我們姐弟倆打工的,可擺正了自己態度,別整天淨想著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君匋已經顧不上給雙方各自留點體麵和退路了,那些本不該說出口的話,他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是呀,他根本就不關心袁慈忠所說的那些細碎。


    君匋認為幹大事不拘小節,更何況他剛來海城,這不是明擺著要他在公司失人心麽?普通員工哪裏管你什麽大局不大局的,人家隻要一份穩定的工作,看得見的未來。隻要你給他嚐到甜頭了,那就覺得老板不錯。


    倘若說,他真的聽了袁慈忠的話,那才真是活見鬼了。到時候他沒了公司員工的支持,還不就是空架子一個?最後指不準連帶著海城公司都得拱手讓給袁慈忠來打理。


    辦公室的壁櫃上放著一排各國紙幣珍藏,旁邊還有幾個純金的擺件,不無昭示著如今辦公室主人的身價。而這些看似豪華的擺設,看在袁慈忠眼中卻是一種撲麵而來的羞辱。


    董君匋已經將袁慈忠在海城分公司的價值貶低的一文不值,甚至將他過往對公司的付出都說的如此不堪,這叫袁慈忠接下去又該如何自處?辦公室內壓抑的氣息,真是快要將他給活活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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