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屋內閃爍著昏黃的燈光。從淩衛華的屋裏望出去，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真切，隻能看到玻璃窗上映射出來的煙頭，跟著一明一滅地閃灼著冗沉的紅色火光。
屋子裏實在太安靜了，安靜的隻能聽得到淩衛華和張叔青的唿吸聲。淩衛華絕對沒有想到，這一日晚飯後，家裏竟然會來一位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張叔青猛地抽了一口，而後煙氣就從鼻孔和嗓子裏嗆了出來，徑而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淩衛華拉了一條椅子過來給他坐，叔青看了眼椅子，還是有些不大情願地坐了上去。
“既然身體不好，就沒必要再抽煙了。”淩衛華遞了一杯溫水過去說道。
叔青苦笑一聲：“明明是我來找你說點話的，結果反倒還要你來安慰我了。做人要是失敗了，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一塌糊塗呢。”
淩衛華抬眼看他：“是麽？我倒是瞧你眼睛裏還有點光，你就這麽肯定自己不行了？”
這話聽在叔青耳中，一時五味雜陳，他沒有想到，說出這句話的人竟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淩衛華。更何況，這個人如今還是董芳的男朋友……
沉默半晌，叔青嚼了幾口水，方才開口道：“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就是想請你好好照顧董芳，往後別再叫她受丁點委屈了。她真的很不容易……”
“我是她男友，照顧她是份內的事情。”淩衛華不動聲色地將話給擋了迴去，又給他添了熱水：“怎麽？你這是要走？”
“嗯，荒廢在家許久，總也不是個事兒。我想還是再出去闖闖，找找別的機會看看。”叔青囁嚅。
淩衛華忍不住說道：“你既然要告別，那不如直接去董家老宅，當麵說個明白就是了。總之，我也不大樂意做這個中間人去傳話。”
叔青垂下了頭，陷入了沉思當中，他倒是當真不知道如何去接淩衛華的話茬了。不過這人說話直接、磊落，董芳倒確實有看人的眼光。
“你既然還放不下董芳，那當初為什麽又躲著不肯見她？要我說，你們之間的事兒，拖泥帶水就是麻煩，索性敞開了說個痛快最好。你是當真傷了她的心，直把做普通朋友的機會都給抹殺掉了。何必呢？”
淩衛華這話說的有些埋怨，畢竟當初董芳撲在他懷中哭訴的場景仍曆曆在目。是眼前這個男人，曾叫董芳傷透了心，如今他竟然還是這副窩囊樣子，這也實在叫淩衛華替董芳覺得不值。
“我……我不能見她……”叔青蠕動著雙唇，呐呐說道。
“那你總要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吧？難不成你迴國就不是為了見她麽？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你就必須要躲著她？！”淩衛華臉上的皮肉都跟著略微激動地抖了起來。
“我對不住她……”沉吟半晌，叔青方才擠出那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來。
淩衛華心下暗暗歎了一聲，他沒法搞明白張叔青此刻的心裏到底懷揣了多麽複雜的情感糾葛。但他此刻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並不能替董芳撐起一片天。他有自知之明的及早撤離，反而或許是最正確的決定。
“到底是我虧欠了她太多，這輩子怕是都還不清了。我知道，現在我並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你才是董芳的正牌男友。但是我還是想最後再囑托一句，萬望你一定照顧好她。謝謝！”叔青說著突然起了身來，對著淩衛華鄭重地鞠了一躬。
疙疙瘩瘩的一席話給講完了，叔青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中，嗓子裏發出“絲絲”的雜音：“我今天來過這兒的事情，你也不必告訴她。”
屋子裏實在太安靜了，安靜的隻能聽得到淩衛華和張叔青的唿吸聲。淩衛華絕對沒有想到，這一日晚飯後，家裏竟然會來一位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張叔青猛地抽了一口，而後煙氣就從鼻孔和嗓子裏嗆了出來，徑而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淩衛華拉了一條椅子過來給他坐，叔青看了眼椅子，還是有些不大情願地坐了上去。
“既然身體不好，就沒必要再抽煙了。”淩衛華遞了一杯溫水過去說道。
叔青苦笑一聲：“明明是我來找你說點話的，結果反倒還要你來安慰我了。做人要是失敗了，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一塌糊塗呢。”
淩衛華抬眼看他：“是麽？我倒是瞧你眼睛裏還有點光，你就這麽肯定自己不行了？”
這話聽在叔青耳中，一時五味雜陳，他沒有想到，說出這句話的人竟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淩衛華。更何況，這個人如今還是董芳的男朋友……
沉默半晌，叔青嚼了幾口水，方才開口道：“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就是想請你好好照顧董芳，往後別再叫她受丁點委屈了。她真的很不容易……”
“我是她男友，照顧她是份內的事情。”淩衛華不動聲色地將話給擋了迴去，又給他添了熱水：“怎麽？你這是要走？”
“嗯，荒廢在家許久，總也不是個事兒。我想還是再出去闖闖，找找別的機會看看。”叔青囁嚅。
淩衛華忍不住說道：“你既然要告別，那不如直接去董家老宅，當麵說個明白就是了。總之，我也不大樂意做這個中間人去傳話。”
叔青垂下了頭，陷入了沉思當中，他倒是當真不知道如何去接淩衛華的話茬了。不過這人說話直接、磊落，董芳倒確實有看人的眼光。
“你既然還放不下董芳，那當初為什麽又躲著不肯見她？要我說，你們之間的事兒，拖泥帶水就是麻煩，索性敞開了說個痛快最好。你是當真傷了她的心，直把做普通朋友的機會都給抹殺掉了。何必呢？”
淩衛華這話說的有些埋怨，畢竟當初董芳撲在他懷中哭訴的場景仍曆曆在目。是眼前這個男人，曾叫董芳傷透了心，如今他竟然還是這副窩囊樣子，這也實在叫淩衛華替董芳覺得不值。
“我……我不能見她……”叔青蠕動著雙唇，呐呐說道。
“那你總要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吧？難不成你迴國就不是為了見她麽？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你就必須要躲著她？！”淩衛華臉上的皮肉都跟著略微激動地抖了起來。
“我對不住她……”沉吟半晌，叔青方才擠出那麽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來。
淩衛華心下暗暗歎了一聲，他沒法搞明白張叔青此刻的心裏到底懷揣了多麽複雜的情感糾葛。但他此刻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並不能替董芳撐起一片天。他有自知之明的及早撤離，反而或許是最正確的決定。
“到底是我虧欠了她太多，這輩子怕是都還不清了。我知道，現在我並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你才是董芳的正牌男友。但是我還是想最後再囑托一句，萬望你一定照顧好她。謝謝！”叔青說著突然起了身來，對著淩衛華鄭重地鞠了一躬。
疙疙瘩瘩的一席話給講完了，叔青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中，嗓子裏發出“絲絲”的雜音：“我今天來過這兒的事情，你也不必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