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君匋欲要離開錦縣,往海城去發展的事情,瀟瀟得知以後心態很是平靜。這幾乎在她意料之中,甚至是在知道這是君匋的正式決定以後,瀟瀟反而跟著心下鬆了口氣。


    劍拔弩張的夫妻關係僵持太久,她太需要緊繃的神經歇息一下了。董君匋要走便走,對她而言,這個男人不在家裏,她的心靈才能得到喘息。畢竟隻要一看到他,她就不得不想起他對婚姻的背叛,還有間接因他而死的梅霜。


    原本她也曾經試著去與這段婚姻和解,甚至想過忘記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可是瀟瀟越是想忘記,就越發現很多事情已經深植在她的腦海當中,已然成了一種固疾。對於她這樣烈性的性子而言,那扇鏡子一旦破碎了,便沒有再修複的可能。


    道義上講,董芳作為家中長姐,此時應該去罵醒君匋,要他擔負起屬於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職責來。他必須要贖罪,也必須要做一切可能挽救這個小家庭的舉動。


    但另一麵,同為女人,董芳完全能夠理解瀟瀟的處境。她想,倘若她與瀟瀟換一下角色,她或許也會如她一樣的。


    常人總認為睜眼閉眼,湊合著也便能過日子。可是瀟瀟並不是這樣可以湊合的人,這樣的生活予她而言反倒是更多的折磨。


    董芳不忍心、不願意,也不想看到一個滿目創傷的瀟瀟。那個穿著紅色裙子和高跟鞋,行走於陽光之下的開朗姑娘,她的笑聲、她的希望,都不應該消失在這世上。


    倘若婚姻的痛苦之下隻剩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那麽生活予瀟瀟而言便真的是再也沒有任何生的意義了。


    這是屬於瀟瀟與董芳之間的一種默契,屬於兩個女人心照不宣的理解。


    消息傳到趙家,趙大虎和香蓮都有些腦子發懵了。當初鬧得要死要活,非要嫁給董君匋的人是瀟瀟自己。如今放任著董君匋去海城,變成事實意義上的分居的也是瀟瀟。


    趙大虎覺得自己作為趙家的一家之主,這個時候不能再繼續沉默,任由著女兒和女婿胡來了。夫妻倆飯都沒吃,直接就急匆匆地殺到了董家老宅。


    “瀟瀟,你是不是病糊塗了?你怎麽可以任由君匋去海城那種地方?那可是大城市,人都說遍地是黃金,處處是誘惑,你就不怕他出去了,心就真的再也迴不來了麽?”香蓮抓著瀟瀟的手,心痛不已。


    瀟瀟扯開嘴,幹笑道:“媽,他既然對不住我們,我也不想為他將來擔驚受怕了。出軌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與其我整日提心吊膽地防著外頭的女人,還不如就這樣各自分開冷靜冷靜呢。”


    趙大虎聽了有些激動,嗓子裏發出一聲沉悶的咳嗽聲。他的麵色有些漲紅,恨鐵不成鋼道:“瀟瀟,當初我是瞧不上這個董君匋的,看著就不像過日子的人。可是你自己,鬧著非要嫁給他。你這性子太拗,我們也隻能由著你去。你說說,你們現在合計的事情,算個什麽事兒嘛?到時候被親戚朋友們知道了,還不知道背後怎麽編排你呢。”


    “你也不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了,身後還帶著一個孩子,做事情可得要考慮好後果呀。你這說分居就分居了,分明就是衝著往後離婚去的。真要離了婚,往後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可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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