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梅霜！你不要說了！我隻要你活著，我隻要你活著！”瀟瀟痛哭失聲，說話已經語無倫次。她的肩膀不住地起伏著，心頭緊緊揪住，真恨不得即刻帶著梅霜飛奔到人民醫院的急救室去。
“後來我看到一張全家福，才知道他原來是你丈夫，我真的是後悔極了。瀟瀟，是我錯了，這輩子不敢奢求你原諒，下輩子吧……下輩子你可千萬勸著我走明路，別再……別再做錯事了……”梅霜用勁最後一絲氣力說道。
對淩梅霜來說，這個世界上曾經真正關心她、照顧她的人是趙瀟瀟。她是她唯一的朋友，而她卻衝撞了她，背離了她們的友情。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還有無法表達訴諸的懊悔，她再也沒有機會繼續去向瀟瀟言說了。
梅霜的視線早已模糊，好似瀟瀟在耳邊說什麽都已經聽不清楚了。她的臉有些僵麻，知覺在漸漸消失。她試圖想向瀟瀟展露最後一個友善的笑容，可是嘴角卻怎麽也使不上勁。
梅霜緩緩閉上眼睛，仿若看見了從前在仙水酒長的宿舍，她與瀟瀟嬉戲打鬧著在長廊上跑過的光景。那時候真好呀，瀟瀟就是照進她心底的陽光，真正溫暖照亮了她晦暗的人生。
可是她始終不是那個被命運眷顧的人，她終究還是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了代價。
“好累啊……”梅霜喃喃說著，再也沒有醒過來。
“梅霜！”瀟瀟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喉腔響起一陣痛苦的悲鳴聲。梅霜身上逐漸變得冰冷，隻有滴在上頭的淚是溫熱的。
瀟瀟已然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被人從醫院送迴家裏頭的。她隻覺得空氣裏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但凡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梅霜那淒楚的目光。這讓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每日精神都很恍惚。
她不得不從酒廠休了幾個月的病假，來調理幾近崩潰的神經。對於梅霜的想念和悔恨，已經把她折磨的暴瘦了十幾斤，她那頭烏黑的發鬢也在一夜之間染白了半個頭。
————
醫院住院部的病房內，董芳披著一件大衣外套，低頭看著病榻上沉睡著的淩衛華。她的發髻已經鬆散了，垂落在外套領子上，顯得有幾分淩亂。
病房的窗戶不知道何時被冷風吹開了來，寒氣絲絲灌入，董芳覺得腦子被吹得有些僵冷，隻得起了身去關上窗門。
“你什麽時候來的？”淩衛華突然醒了，看見董芳的身影有些詫異。他明明記得已經讓董芳迴去休息了，怎麽這會還在醫院呢？
“抱歉啊，剛才關窗吵到你了吧？”董芳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不過隨手攏了攏外套，笑著走過去替淩衛華理了理靠枕，扶他半坐著。
淩衛華抿了抿嘴：“醫生都說了，我這傷的不重，這會不是還活蹦亂跳好好的？再說，我一個大男人，也沒什麽好怕的，你就放心迴去休息吧。”
董芳伸出手來將淩衛華的碎發刮到耳後，有些嗔怪道：“傷的不重？醫生都說了，就差一點那子彈都快到心髒了，要不是運氣好偏離了分毫，這會恐怕隻有哭的份了。”
當時山上現場混亂，在危急關頭，淩衛華將董芳緊緊護在身後，豈料身上卻中了一彈。他也沒吭聲，直到一行人下了山以後，董芳發現他外套上都是血漬才知道原來淩衛華受傷了。
淩衛華反握住董芳的手道：“我可不想看你哭，要是讓你哭，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董芳忙捂住淩衛華的嘴道：“呸呸呸，你這說的什麽混賬話，我不許你死？”
看董芳為自己急了，淩衛華心下隻覺得比吃了蜜糖還要甜，不禁喃喃自言道：“還別說，這迴傷的真值了。”
董芳麵上登時浮起一片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道：“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貧嘴了？”
淩衛華緊緊抓著董芳的手道：“董芳，這輩子，隻要你不嫌棄，我就一直在你身邊守著。”
董芳輕柔地靠在淩衛華的胸口上，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衛華，有你這份心意也就夠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任何意外了。”
“後來我看到一張全家福，才知道他原來是你丈夫，我真的是後悔極了。瀟瀟，是我錯了，這輩子不敢奢求你原諒，下輩子吧……下輩子你可千萬勸著我走明路，別再……別再做錯事了……”梅霜用勁最後一絲氣力說道。
對淩梅霜來說，這個世界上曾經真正關心她、照顧她的人是趙瀟瀟。她是她唯一的朋友，而她卻衝撞了她，背離了她們的友情。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還有無法表達訴諸的懊悔，她再也沒有機會繼續去向瀟瀟言說了。
梅霜的視線早已模糊，好似瀟瀟在耳邊說什麽都已經聽不清楚了。她的臉有些僵麻，知覺在漸漸消失。她試圖想向瀟瀟展露最後一個友善的笑容，可是嘴角卻怎麽也使不上勁。
梅霜緩緩閉上眼睛，仿若看見了從前在仙水酒長的宿舍，她與瀟瀟嬉戲打鬧著在長廊上跑過的光景。那時候真好呀，瀟瀟就是照進她心底的陽光，真正溫暖照亮了她晦暗的人生。
可是她始終不是那個被命運眷顧的人，她終究還是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了代價。
“好累啊……”梅霜喃喃說著，再也沒有醒過來。
“梅霜！”瀟瀟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喉腔響起一陣痛苦的悲鳴聲。梅霜身上逐漸變得冰冷，隻有滴在上頭的淚是溫熱的。
瀟瀟已然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被人從醫院送迴家裏頭的。她隻覺得空氣裏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但凡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梅霜那淒楚的目光。這讓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每日精神都很恍惚。
她不得不從酒廠休了幾個月的病假，來調理幾近崩潰的神經。對於梅霜的想念和悔恨，已經把她折磨的暴瘦了十幾斤，她那頭烏黑的發鬢也在一夜之間染白了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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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住院部的病房內，董芳披著一件大衣外套，低頭看著病榻上沉睡著的淩衛華。她的發髻已經鬆散了，垂落在外套領子上，顯得有幾分淩亂。
病房的窗戶不知道何時被冷風吹開了來，寒氣絲絲灌入，董芳覺得腦子被吹得有些僵冷，隻得起了身去關上窗門。
“你什麽時候來的？”淩衛華突然醒了，看見董芳的身影有些詫異。他明明記得已經讓董芳迴去休息了，怎麽這會還在醫院呢？
“抱歉啊，剛才關窗吵到你了吧？”董芳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不過隨手攏了攏外套，笑著走過去替淩衛華理了理靠枕，扶他半坐著。
淩衛華抿了抿嘴：“醫生都說了，我這傷的不重，這會不是還活蹦亂跳好好的？再說，我一個大男人，也沒什麽好怕的，你就放心迴去休息吧。”
董芳伸出手來將淩衛華的碎發刮到耳後，有些嗔怪道：“傷的不重？醫生都說了，就差一點那子彈都快到心髒了，要不是運氣好偏離了分毫，這會恐怕隻有哭的份了。”
當時山上現場混亂，在危急關頭，淩衛華將董芳緊緊護在身後，豈料身上卻中了一彈。他也沒吭聲，直到一行人下了山以後，董芳發現他外套上都是血漬才知道原來淩衛華受傷了。
淩衛華反握住董芳的手道：“我可不想看你哭，要是讓你哭，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董芳忙捂住淩衛華的嘴道：“呸呸呸，你這說的什麽混賬話，我不許你死？”
看董芳為自己急了，淩衛華心下隻覺得比吃了蜜糖還要甜，不禁喃喃自言道：“還別說，這迴傷的真值了。”
董芳麵上登時浮起一片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頭道：“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貧嘴了？”
淩衛華緊緊抓著董芳的手道：“董芳，這輩子，隻要你不嫌棄，我就一直在你身邊守著。”
董芳輕柔地靠在淩衛華的胸口上，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衛華，有你這份心意也就夠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任何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