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神盾局局長的辦公室中,史蒂夫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像是對自己努力的成果感到欣慰。


    那種笑容十分特別。


    雖然看起來笑的很燦爛,但就是讓人看上去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是馬戲團中的小醜的假笑一樣。


    “不,你答應過我,不能這樣做!”


    一道聲音在美國隊長的腦海中響起,那是屬於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史蒂夫·羅傑斯的人格。


    此時他正在大聲怒吼,痛斥小醜背叛了他們之間的協議。


    小醜依然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自己靈魂深處的史蒂夫·羅傑斯:


    “哦?我做什麽了?”


    “你用了卑鄙的手段,逼走了尼克·弗瑞,自己坐上了神盾局局長的位子。”


    “那你倒是說說,我用來什麽卑鄙的手段?”


    “……”


    史蒂夫一時間,啞口無言。


    他確實難以抵禦小醜惡魔化的靈魂,也無法將他驅逐出自己的身體,甚至由於當時對於美國的失望,產生了逃避心裏,主動放棄的身體的主導權。


    但是,史蒂夫依然愛著這個國家,和這裏的人民,他時時刻刻都在看著小醜的一舉一動,防止他用自己的身體做出什麽壞事。


    但是,並沒有。


    史蒂夫從來沒有發現小醜做出了什麽壞事,他將美國隊長扮演的很好,甚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打擊犯罪,發表演講,安撫民心,一周去看卡特兩次……


    有時候即使是史蒂夫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小醜在許多方麵甚至比自己做的更好。


    他比自己更加懂得美國隊長的影響力是多麽巨大,也知道如何應用自己的影響力,去達成一些目的。


    史蒂夫更多的時候,還保留著一種大兵思維,他懂得如何一個人去戰鬥,也知道應該如何帶領一個小隊。


    但是小醜這個出身底層的天才罪犯,卻能夠敏銳的把握人心,天然的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去思考問題。


    這也是史蒂夫之前出力更多,心思也更加正義,但卻始終都是一個大兵,而小醜卻能在短短時間之內升任神盾局局長的原因。


    這世間有些事,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有多少迴報的。


    社會通常也不會獎勵那些守規矩的人,恰恰相反,有時候成功更多的比拚的是誰能在合理的範圍內更不守規矩。


    而小醜就是這樣一個擅於把控人心,懂得應該如何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天才。


    同時要說的是,像神盾局這樣的暴力機構,他的很多行為本身就是遊離在法律邊緣的。


    如果打擊犯罪是一場比賽,那神盾局本身就相當於既是裁判,又是球員,在許多行為上,其實並不是那麽的無害且恪守正義。


    當然,這不是說神盾局先天就是一個以暴製暴的賊窩,而是打擊犯罪,尤其是重大犯罪,危險物品走私,超凡犯罪這些極端情況,許多當前的法律並不適用。


    例如:


    有情報顯示有人計劃要實施吸血鬼邪教祭祀,但他現在並沒有實施,宗教也是一個合法宗教,每周定期施行正常的活動。


    請問,這時候應該應該怎麽辦?


    因為他畢竟是計劃實施,還沒有實施,按照現有法律並不構成犯罪,但是你又明知道他會這麽做。


    而且如果真的等到他開始行動,那麽很有可能造成無法挽迴的後果,和大量的人員傷亡。


    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神盾局一般會直接出手,把人先抓了再說,然後嚴刑拷打,吐真劑,迫使其交代犯罪計劃,簽字畫押。


    最後再去按照交代,尋找證據,為整件事改觀定論。


    但是這也很容易出現一個明顯的問題,那就是冤假錯案。


    之前的所有行動,都是建立在情報準確,嫌疑人確實存在潛在的犯罪行為。


    但是,如果情報出錯呢?


    那整個保護公民的舉動,就變成了迫害公民。


    沒有理由的突然抓捕,然後屈打成招,如果在蛇盾局的時代,甚至還會偽造證據,掩蓋自己工作失誤。


    受害者將蒙受不白之冤而死去,同時一個美滿的家庭就會被毀於一旦,他的家屬將會終身背負罪犯家屬的罵名。


    即使九頭蛇毀滅,這種情況有所好轉,但是問題依然嚴重。


    一個普通人莫名奇妙的被抓起來,然後嚴格審問,甚至被使用吐真劑,這會給一個普通人留下終身的心裏陰影。


    最恐怖的是,對於神盾局來說,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而小醜在麵對這一問題時,他的選擇非常簡單:


    先抓起來再說。


    因為他相信神盾局的情報能力,這也是相信自己同事的一種表現,很容易獲得情報工作者的好感。


    並且身為犯罪者的,小醜更加了解犯罪者的心理,行動的成功率非常高。


    說實話,如果是一般的犯罪活動,也根本不會被神盾局關注,所以在一般情況下,情報失誤的概率並不大。


    相對來說,史蒂夫曾經那種恪守正義的行為方式,或許反而並不適合。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自從小醜成為美國隊長之後,他帶領小隊的工作效率有了大幅度的提高,獲得了神盾局的一致好評。


    即使偶爾情報出現零星的錯誤,小醜也會利用美國隊長的影響力進行公開道歉,承認自己的工作失誤,對其進行補償。


    受害者沉冤得雪的同時,還能得到一筆很高的賠償金,又有“美國隊長”的公開道歉,一般氣也就消了。


    而這種知錯能改的態度,不止沒有影響美國隊長的聲望,反而會讓其進一步提高。


    因此,神盾局中那些與美國隊長朝夕相處的同事們,並不是沒有發現他身上發生了一些改變。


    但他們卻都把這當成了一種好的改變。


    就連尼克·弗瑞自己,也認為美隊是更加適應這個時代了。


    畢竟,現在早已經不是那個“黑白分明”的時代了,有一個名叫“希特勒”的大魔王要去打倒。


    現在的時代是“灰色”的。


    正義與邪惡在其中纏雜不清。


    犯罪與法律的邊界也在不斷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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