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骨清姬試圖攻擊禦主,判定超出玩耍範疇,違反契約,正在進行處罰。”


    腦中莫名傳來的電子音,倒在地麵上痛苦哀鳴的縛骨清姬。


    單個任何一個張煜都能理解,但是當兩者同時出現時,這讓他該怎麽理解呢?


    無論是從表象,還是分析其中內裏的關連,兩者無疑都是妥妥的因果關係。


    這就很恐怖了。


    縛骨清姬為什麽會因為攻擊張煜而獲得懲罰?


    禦主是指張煜的話,那麽契約又是指什麽?


    自己為什麽會和妖魔之間存在契約?


    ……?


    很多事都架不住深想,隻要深入的一細想,許許多多的問題便湧入張煜的腦中,讓他頭痛不已。


    在張煜頭痛的時候,縛骨清姬依然倒在地上哀鳴。


    她的樣子就好像一條被仍在地上的魚一樣,不時得將身體繃得筆直,而後又扭成一團,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處罰已完成。”


    電子音再次響起。


    等縛骨清姬終於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的時候,已經喊不出聲音了。


    聲帶遭到嚴重損傷,全身的力氣都在痛苦和掙紮中消耗殆盡,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餘力,隻剩下不時抽動的喘息聲。


    滴滴汗珠從額頭上滲出,發絲被汗水濡濕,一縷一縷的粘在皮膚上。


    來自靈魂深處疼痛的餘韻,讓她的身體時不時地抽動一下。


    一個強大的妖魔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的倒在張煜麵前,再也不能對人類造成傷害,但是張煜卻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縛骨清姬的存在,就像一根刺。


    將張煜對於現實的種種固有觀念,刺出一個破口,這個破口不大,但卻終究是存在著。


    透過這個破口,外麵是一刻完全不同的世界。


    鎖妖曲結束,簡雪從遠處走來。


    看著地上被音靈鏈,鎖住的縛骨清姬,簡雪拿出笛子,想要吹動滅妖曲將其滅殺。


    但卻被張煜伸手攔住。


    “不用著急,我還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她,我會將她關在這個鏡像空間之中,不讓她出去作惡。”


    張煜看著倒在地上的縛骨清姬說道。


    簡雪看了張煜一眼,將手中的青玉笛收了起來:


    “交給你當然沒問題,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她們是妖,我們是人,自古人與妖不能兩存,要明白自己的立場。”


    簡雪的話語中少見的帶有些許寒意。


    張煜聞言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


    隨後施展空間法術,將四周鏡像空間中用來模擬環境用的裝飾去除,縮小鏡像空間的範圍,將結餘出來的能量全部用來加固鏡像空間的結構。


    最後,鏡像空間隻剩下一個二十平米的屋子般大小,如同一個普通的廉租房一般。


    因為劇烈疼痛而暫時陷入昏迷的縛骨清姬,被解開音靈鏈放在屋子中間,幾人便退了出去。


    已經從浩克變迴班納的布魯斯·班納,在離開之前忍不住最後迴頭看了一眼。


    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縛骨清姬沒有了之前那副瘋癲的樣子,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若是帶上一幅眼睛,儼然便是一個普通的漂亮女大學生。


    誰又能想到這其實是隻妖怪呢?


    或許這是她刻意偽裝出來的形象吧。


    但是班納仔細迴想,雖然縛骨清姬攻擊了他許多次,但如果細想的話,卻沒有一次使用過全力。


    甚至前幾次都嚐試過於自己交流。


    隻是可惜,對方那種前言不搭後語,英日雙語混合的交流方式,自己完全無法理解,因此最終還是會進行戰鬥。


    如果說,對方沒有說謊呢……


    班納想到一種可能,但緊接著就趕緊搖了搖頭,將這種恐怖的想法驅逐出去,自己難道還會有一個妖怪女朋友不成?


    離開鏡像空間,天上的大雪依然下著,沒有絲毫減小的跡象。


    似乎永遠沒有窮盡一般。


    “果然是有兩隻妖怪啊!”


    看著天上的大雪,張煜喃喃道。


    “是啊,這下麻煩了。”


    簡雪撇了下嘴,這就代表著除了縛骨清姬,他們至少還要麵對一隻完全未知的強大妖怪。


    未知,永遠都是最恐怖的。


    不知道敵方在哪裏,不知道對方有什麽樣的能力,甚至連對方有幾隻妖怪都不知道……


    這其中任何一個地方有一丁點微笑的失誤,就有可能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找不到對方,妖魔就有可能繼續逍遙法外,傷害更多的人。


    找到了對方,如果情報不足,就很容易造成誤判,從而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因此抵抗軍在與妖魔戰鬥時,情報從來都是第一位的。


    清涼寒冷的空氣吸入肺中,融入血液裏,讓張煜的頭腦變得更加清醒,他看著遠方的雪景有些出神,良久才說了一聲:


    “罷了,走吧。”


    隨後一馬當先的率先朝屋子裏走去。


    其他人也紛紛迴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今夜雖然沒有將覆蓋了整個東京都的大雪都解決掉,但是捕獲一個強大的妖魔也已經算是大功一件,沒有必要苛求太多。


    迴到房間之中,張煜和衣躺在床上。


    雖然是六月,但因為連綿的大雪,夜間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十度,東京都範圍內已經恢複了供暖。


    熱融融的暖意,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但張煜的腦中卻翻來覆去都是縛骨清姬的影子。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見過這隻妖魔的樣子,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縛骨清姬……


    清姬……


    歐美人,從對班納的執著來看,她們之間大略認識,不,應該不止是認識那麽簡單。


    清姬是由極端偏執的愛意扭曲形成的妖怪,沒有那種愛到瘋魔的感情是無法形成“清姬”這種妖怪的。


    並且,清姬也隻會對自己鍾愛的那個人展露這種愛意。


    班納,漫威的原著中班納隻有一個女朋友,並且對他堪稱是不離不棄,為了他甚至可以對抗自己的父親。


    讓我想想,似乎是羅斯將軍的女兒。


    是叫……伊麗莎白·羅斯麽?


    她為什麽會成為妖怪呢?


    為什麽會管我叫禦主?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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