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嫿實際上也有些撐了,所以小聲道:“夫君,我可能吃不下了。”


    “乖,一樣嚐一口,嚐個味兒就是了,不必多吃。”


    宴之嫿想了想,她雖然吃飽了,但君昭瞧著似乎還有興致,總不能為了自己就不讓君昭去吃東西,所以乖乖的點了點頭。


    宴之棠一臉憂鬱的瞧著自家姐夫,感受到了來自君昭的深深的惡意。


    君昭含笑問:“下麵去哪裏。”


    宴之棠費力的從牙縫中擠了幾個字出來:“崇明街吃包子。”


    三人便往崇明街去,迎軍街距離崇明街有些距離,到了崇明街宴之棠好歹是消化了一些,塞了兩個肉包子,宴之嫿吃了半個,君昭倒是吃了兩個,還把宴之嫿沒有吃的那半個給吃了。


    吃過包子,君昭和宴之嫿上了馬車,卻不見宴之棠上來,宴之嫿問:“棠兒,你怎麽不上來?”


    宴之棠道:“我準備走路過去。”他覺得自己相當的機智,走路有助於消化,隻要消化了到了下一個地方他就可以繼續吃了。


    宴之嫿想著多走動有好處,就沒有非要讓他上馬車呆著。


    一行人原本就有些奇怪,之前是跟著的仆從都端著碗豆花吃,現在是都捧著個包子啃,捧著個包子啃不算,馬車邊還跟著個白白胖胖的錦衣小公子,小公子眼巴巴的望著啃包子的仆從。


    車夫也很自覺,不問君昭要去哪裏了,直接問過宴之棠,吃過肉包子就是去吃煎餅果子。


    煎餅果子是在一條熱鬧的街道上,這個時候街道上的人已經很多了,馬車不好駕進去,君昭便吩咐把馬車停在了接到外麵,扶著宴之嫿下來馬車,宴之棠蹭到宴之嫿身邊,拍著胸脯道:“姐姐,你挨著我,跟我走,我會保護你的。”


    宴之嫿甜絲絲的笑著道:“好。”


    君昭,為什麽他有一種宴之棠在跟他爭寵的感覺,他不能保護好宴之嫿麽,還要宴之棠這個小胖子來。


    他默默的牽住宴之嫿的手,不動聲色的把宴之嫿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這點小動作,宴之棠並沒有發現,帶著宴之嫿往煎餅果子那邊去,路上宴之嫿聽到許多人在議論一個免費贈藥的藥堂,她心道好人還是很多的,但聽到那些人說著說著就說那藥堂是她開的的時候,疑惑的看向君昭:“夫君,這是怎麽迴事?”她不過是有些天沒有出門而已,怎麽就有一個免費贈藥的藥堂是她開的了。


    宴之嫿這是下意識的舉動。


    君昭低聲道:“你之前不是給了樂珍兩萬兩銀票麽,白梵便把此事與我說了,我跟他合計著幹脆就開個藥堂,但凡是拿著白梵的藥方上門的,都可以免費領藥。”白梵都是給窮苦的人家看病,且每個月隻在護國寺給人看一天的病,所以就算是免費贈藥,也不至於讓人傾家蕩產。


    宴之嫿掰手指頭大概的算了算:“可你沒有問我要過銀子呀!”開個藥堂還要租鋪子,雇夥計,這可不是一筆小花銷,拋開這些,藥材錢餘下的,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君昭好笑的道:“哪有夫君問自己的夫人要銀子的,為夫可不是那種連自己的妻子都養不起人。”銀子,自然是他這邊給了的,且那藥堂,也是他下麵的人在管理。


    宴之嫿急道:“這怎麽行呢,花的是你的銀子,卻是我得了這美名。”她覺得她這就是在刺果果的占君昭的便宜。


    這些名聲對她來說並無用,她也不在意,可若是君昭得了這些名聲,在民間的聲望便會提高,好處明顯比落在她頭上好了許多。


    當今的太子殿下,在民間的名聲可不怎麽好。


    君昭捏了捏宴之嫿的臉:“你我夫妻一體,分什麽你我。”


    “話雖然這麽說,但……”宴之嫿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二十一弟,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宴之菱今日領著馮白玉出門逛街,卻一眼就瞧見了宴之棠,實在是宴之棠那張肉臉太過顯眼。


    宴之嫿麵對著君昭站著,是背對著宴之菱的,宴之菱一時間也沒有把人認出來,至於君昭宴之菱雖然遠遠的瞧見過一迴,但現在的君昭容貌跟過去有了很大的差別,宴之菱看到了倒是沒有把他認出來。


    宴之嫿聽到聲音迴頭。


    宴之菱把人認了出來,小聲同馮白玉道:“這位是太子妃,我們要行禮的。”


    便拉著馮白玉跟宴之嫿行禮:“臣女參見太子妃娘娘。”


    馮白玉跟著宴之菱同宴之嫿行禮,心道:這便是宴之擇的妹妹?


    宴之嫿沒有料到會在街上遇到宴之菱,她輕聲道:“十四姐姐不必多禮,請起。”


    跟著宴之菱和馮白玉一道出門的宴十公子,宴之雲皺眉瞧著宴之嫿,拿出兄長的派頭嗬斥:“十七妹妹,你怎麽能夠跟旁的男子靠這麽近,這成何體統。”


    宴之雲考了個舉人的功名就沒有往後麵考了,所以也沒有入朝堂,他跟宴之菱一樣,都沒有把君昭給認出來。


    見宴之嫿被訓斥,宴之棠不幹了,大聲道:“十哥,什麽旁的男子,這是我姐夫。”


    宴之雲一愣,宴之棠的姐夫不就是太子嗎?


    宴之嫿打小就不喜歡這個十哥,總覺得他看所有女子的眼神都怪怪的,之前還想非禮喜鵲。是以她神色淡淡的道:“十四姐姐你們且玩,我們先告辭了。”


    “我們也是瞎逛,不如就一起吧!”宴之菱沒有想到宴之嫿身邊這個俊朗的男子竟然是太子。


    宴之嫿還沒有開口拒絕,宴之菱就熟絡的同她道:“十五哥迴來了,怎麽都不見你迴來瞧瞧,你們兄妹以前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無意識的把目光往馮白玉身上看了一眼。


    “什麽,哥哥迴來了,我不知道啊,他什麽時候迴來的?”宴之嫿一臉懵的問宴之菱。


    君昭麵色一沉,冷淡的道:“蘇公公,晏家十公子目無尊卑訓斥太子妃,掌嘴二十。”


    吩咐過後就拉著宴之嫿往前走了一段路才道:“兄長的事情另有隱情,我呆會兒給你說。”他實際上還想讓蘇公公賞宴之菱幾個巴掌的,多嘴多舌。


    但那未免顯得太過欲蓋彌彰了。


    宴之雲、宴之菱和馮白玉看著君昭牽著宴之嫿離開,有些沒有迴過神。


    蘇公公上前抬起手就往宴之雲臉上招唿,更是讓宴之菱和馮白玉兩個嚇得不行。


    宴之棠立即跑去追宴之嫿和君昭,他倒是想瞧著蘇公公把二十個巴掌打完,但他如果眼睜睜瞧著十哥被打,被祖母和大伯母知道了,他和父親母親都有得受的,所以溜為上計。


    宴之雲沒有想到蘇公公當真會動手,沒有防備之下被蘇公公打了一個巴掌,蘇公公下一個巴掌要招唿過去的時候,就被宴之雲捏住了手腕:“你這個閹貨,你竟敢打本公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


    蘇公公輕蔑的瞧著宴之雲,好笑的道:“這些有什麽關係,除了皇上和皇後,殿下什麽人打不得。”


    “來人,給我押住這位公子。”


    兩個太子府的侍衛上前把蘇公公的手腕解救了出來,兩下就把宴之雲押住了。


    宴之雲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在太子府侍衛的手底下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


    蘇公公繼續朝宴之雲臉上招唿,真當自己是丞相府的人就了不起了。連太子妃都敢訓斥,要知道他們現在說話都不敢大聲,唯恐驚著了小殿下,也不敢拿任何不好的事情說給娘娘聽,唯恐娘娘不高興。


    如果這貨今天害了娘娘不高興,死一千次都不冤,隻是賞他二十個嘴巴,已經是看在他是太子妃娘家人的麵子上了。


    也不知道丞相府誰教出來的蠢貨,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懂規矩。


    太子妃已經是皇家人了,不行禮也就罷了,還直接喊太子妃十七妹妹。


    等蘇公公一通打下來,宴之雲的臉都腫成了豬頭。


    蘇公公甩了甩手,有些時間沒有打人了,今兒個倒是把他的手給打痛了。


    他冷哼了一聲,帶著兩個侍衛離開,急匆匆的朝君昭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小公子的推薦那不是吹的,肉包子他剛剛可吃了三個呢,葷豆花也都後悔沒有多買兩碗。


    可不要錯過了吃食。


    宴之菱和馮白玉二人等蘇公公帶著人離開,在從驚嚇中迴過神來,二人連忙到宴之雲跟前去噓寒問暖。


    宴之菱心中後怕不已,若是祖母和大伯母知道十哥是跟著她出來被打成這樣,她肯定會被遷怒,心中不禁怨恨起馮白玉來。


    若不是馮白玉長得太招搖,惹了十哥的垂涎,十哥如何會跟著她這個庶女出門。


    宴之雲現在心裏頭恨極了,原本是想當著馮白玉的麵表現一番自己的男子氣概的,結果卻被打成了這樣,君昭,太子殿下是吧,這一筆賬他記下了。


    馮白玉一臉擔憂的道:“我們現在還是先迴去找個大夫給十公子瞧瞧吧!”宴之雲看她的目光她很熟悉,知道宴之雲對她是什麽樣的一種心思。


    她裝作不知道,跟宴之雲來往。


    畢竟宴之雲的身份比宴之擇高了許多,也比宴之擇好看了許多,但今天在瞧見太子之後,她才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雖然太子的五官沒有宴之雲那般精致,但他那一身氣質卻是比宴之雲高出了太多。


    隻是馮白玉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夠不到太子身邊的位置的,所以她要把宴之雲抓住。今日見到了宴之雲丟臉,說不得宴之雲便會收起對她的那份心動,這是馮白玉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就上趕著給宴之雲送溫暖。


    且不說宴之雲他們是如何迴宴府,宴之雲如何給雲夫人和宴大夫人告狀,雲夫人和宴大夫人是如何的生氣。


    宴之嫿卻是氣唿唿的瞧著君昭:“我知道殿下擔心我的安全,但殿下如何要瞞著我哥哥迴來了的事情。”


    這個時候,君昭已經帶了宴之嫿到了茶樓的雅間,君昭無奈的道:“你瞧見你那個姐姐身邊帶著的那個姑娘了嗎?”


    宴之嫿點了點頭。


    那姑娘也長得不錯,她瞧見宴之菱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她。


    君昭便把事情的一一道來,最後道:“我也是不想你為這些事情憂心,等三房分出來之後,我會請嶽父嶽母和兄長到府中來小住。”


    宴之嫿聽見馮白玉那般對宴之擇,登時氣鼓鼓的道:“我哥哥那麽好,她眼睛是瞎了麽,竟然瞧不上,身份又怎麽了,殿下和母後你們這般尊貴都沒有瞧不起過我的出身,她有什麽好瞧不起的。再說了,出身這種東西,又不是由著自己選擇的,不是應該更加注重那個人的本身嗎?”


    宴之嫿實在是理解不到馮白玉是如何想的。


    宴之棠也氣得跳腳:“那個醜女人竟然嫌棄哥哥,哥哥雖然黑了點,但功夫高,人又聰明,身邊又沒有亂七八遭的丫鬟和女人,哪個姑娘嫁給他都是福氣。”


    宴之棠就是典型的,他自己可以嫌棄宴之擇,但別人嫌棄他卻不高興。


    君昭見宴之嫿氣得不輕,歎息道:“這就是我為什麽瞞著你。”他給宴之嫿倒了杯手,替她順著氣道:“別生氣了,兄長是個明白人,不會被這樣的女子愚弄的,看今天的情況,那個馮白玉跟宴之雲應該已經在眉來眼去了,隻希望那個馮白玉爭氣一點,哄得宴之雲能夠非她不娶,這樣你們這一房想要出來就要順利許多。”


    宴之嫿好一會兒才把氣順過來,有些歉然的道:“夫君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君昭柔聲道:“無妨,你隻要記得,無論什麽時候,什麽情況,我都是為了你好,不會傷害你就是了。”


    “嗯。”宴之嫿眼淚汪汪的瞧著君昭,一臉感動。


    宴之棠扁著嘴,委屈巴巴的道:“姐夫,你為什麽都不哄哄我啊。”他還是個孩子呢。


    君昭:“……”


    “你長大後給自己娶個夫人,你夫人會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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