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武尉所的人便來到了縉王府。


    奚佑寧被請到了縉王的會客室內,洵校尉正與縉王交談。


    縉王一眼便看到了奚佑寧前來,說道:“奚先生來了。”


    司馬洵聞言扭頭,便看到一名姿容絕色的女子緩步走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整個人透著一股超凡脫塵的氣質。司馬洵見過無數的女子,但從未有一名女子這般讓他心神一震,走的每一步都像踏在了他的心上。


    “丹藥司從書,奚佑寧?”


    奚佑寧先衝著縉王施禮,隨後轉身看向了司馬洵,口中答道:“我便是奚佑寧。”


    這略微有些清冷的聲音讓司馬洵唿吸一窒,他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慌亂,柔聲說道:“還請奚從書隨我走一趟。”


    縉王聽著他的聲音有一絲的不正常的起伏,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這麵色有些黝黑的男子耳根竟然有些微紅。想到之前司馬洵那公事公辦的模樣,對比此刻柔和的語氣,縉王不由得眼神一閃。


    奚佑寧心知多半是因為魯常司的事情,口中還是確認了一下。


    “可是奚某犯了什麽罪?”


    司馬洵站起身來說道:“隻是例行問話,奚從書不必擔憂。”


    這下連奚佑寧都覺得他有些不對了,仔細打量了他一眼,此人大約不到四百歲的年紀,元嬰初期修為,雖然皮膚有些黝黑,不似一般修士白皙,但看起來倒是器宇軒昂的樣子。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臉為什麽有些紅?


    奚佑寧皺了皺眉頭,轉頭對縉王說道:“縉王殿下,奚某便隨洵校尉走一趟了。”


    縉王點了點頭,奚佑寧便隨司馬洵去了武尉所。


    一路之上,司馬洵和聲和氣地不停問問題,奚佑寧隻得耐著性子一一迴答。


    “奚從書從海外來到聖王朝,極為不易吧?”


    “機緣巧合而已。”


    “奚從書看起來不過百歲,年紀輕輕便能通過五品煉丹師考核。”


    “奚某已兩百餘歲了。”


    “奚從書一個人獨自來到聖王朝,無親無故的定然有些孤苦吧。”


    “奚某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並不覺得。”


    說話間,武尉所便到了。與別的地方不同,武尉所砌了高高的圍牆,裏麵占地極廣。


    進去不久便能看到許多修士在一個寬闊的地方比鬥,隨時都能碰到巡邏的衛守,十分戒備森嚴的樣子。


    洵校尉帶著奚佑寧一直往裏走,進入了一個掛了刑訊室牌子的屋子。


    奚佑寧入內便環視了一圈,不少的刑訊用具擺在其中,空氣中的血腥味十分的濃重,不由得皺起了眉毛。


    洵校尉轉頭看到的便是她臉上的不悅之色,連忙說道:“奚從書莫要誤會,這是用具都是給普通人用的,隻是借這個地方問上兩句話。”


    奚佑寧的眉頭依然緊鎖著,她走到屋子正中站定,冷聲說道:“洵校尉有什麽就問吧。”


    司馬洵衝身後跟著的一名主簿使了個眼色,那人立馬走到屋中一個案幾之旁坐下,準備記錄二人的問話。


    司馬洵並沒有坐到場中唯一的座椅之上,而是走到奚佑寧身前不遠的地方,輕聲問道:“奚從書請將那日八品丹方錄遺失之事說一說吧。”


    奚佑寧說道:“那日我同往常一般到丹藥司上值,王詹事前來替魯常司借閱八品丹方錄,我與陸從書驗看借閱的文書無誤,便按照規矩將典籍交給了王詹事。到了下午,池詹事又前來借閱八品丹方錄,因為是左主司要為聖王陛下查閱,我便去尋王詹事,想將典籍要迴來,此時便發現王詹事已不在丹藥司。之後便是左主司令我停職迴府,等待查明事情真相。”


    司馬洵看向那主簿,見他奮筆疾書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便又問道:“王詹事是什麽時辰前來借閱典籍的?”


    奚佑寧思索了片刻,答道:“大約巳時。”


    司馬洵又問道:“王詹事借閱典籍之時,你與陸從書都認真查驗了他所持的文書?”


    奚佑寧答道:“沒錯,上麵的印章,借閱的典籍名稱,我們都仔細核對了,那文書後來也交給了左主司的。”


    “你可有發現王詹事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是與平日不大一樣的地方?”


    奚佑寧細細迴想那日的細節,有些不確定地答道:“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之後你便再也沒有見過王詹事了?”


    奚佑寧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丹藥司找了王詹事一下午,都未曾找到,也沒有人看到他是何時離開的。”


    司馬洵話音一轉,問道:“魯常司平日裏與誰交好?”


    奚佑寧皺眉答道:“我不過方才到丹藥司月餘,並不知曉。”


    司馬洵見她不悅,不由得柔聲說道:“都是例行詢問,奚從書答得上的便答,答不上也沒有關係。”


    奚佑寧點了點頭,此人的態度讓人摸不著頭腦。


    司馬洵又問道:“平日裏王詹事是不是與魯常司走得近些?”


    奚佑寧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平日裏大家各領各的差事,奚某無從判斷。”


    “這幾日縉王府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奚佑寧聞言便心生警惕,這人是什麽意思?


    “我不過是縉王府的一個門客,也隻是暫居在縉王府內,近日裏與往日並未有什麽不同,即便要詢問發生了什麽,洵校尉方才便該問問縉王爺。”


    司馬洵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說道:“奚從書隻管迴答問題便是。”


    “那洵校尉可還有什麽想問的?”


    司馬洵想了想,答道:“沒有了,如果奚從書想到什麽特別的細節,可以前來告知於我。”


    那主簿站起身來,拿著一張紙走遞給了司馬洵,司馬洵逐一看過之後遞給了奚佑寧。


    “奚從書看看,沒有問題便在上麵簽署姓名。”


    奚佑寧迅速掃了一眼,便提筆簽下了自己的姓名。


    司馬洵一路送著奚佑寧離開,走到刑訊室門口之時,他突然說道:“提供線索可將功抵過,奚從書可莫要上錯了船。”


    奚佑寧並沒有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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