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的話語在這莫大的演武場,頃刻之間掀起了軒然大波。如同滾燙的油鍋之中,加入了一瓢冷水。此等般行徑無疑是觸犯了大長老剛剛頒布的堂規。


    “哦!田某在這北武堂也正愁苦無對手,既然寒兄有此雅興,若是拒絕,豈不有失禮數。”麵對著眼前少年的挑釁,作為南劍閣參加大比的第一高手,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顏麵,加上處於血氣方剛的年齡,所以幹脆利落的接下了寒冰的戰書。


    “田兄,此人雖然不是畢空南,但是實力在預賽之上有目共睹,算是勁敵,不可小窺。”此刻身邊一位穿著南劍閣弟子服的少年,小聲在田斬的耳旁小聲低語道。


    “明鋒兄放心,田斬心中自有分寸,此人再強也沒有排在這北武堂第一的位置,想來與那畢空南還是多少有些差距,所以……”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見到其嘴角浮現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之後,寒冰麵頰之上也是隱現出一絲心知肚明的笑意。


    而這發生的一切,早已落入那不遠處三長老的眼中,褶皺的老臉之上,一雙明目微微眯起。對於即將到來的這場比鬥,雖然早有預料,但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南劍閣中,有著第一弟子之稱的田斬。即便是大長老的孫子畢空南碰到此人都毫無勝算可言,要知道往屆的會武,南劍閣整體名次都是一二之列。


    剛欲找個安逸的隱蔽之處,觀賞這場比鬥的鄭千蹤,見到一襲白衫的羅百川得到消息極速趕到,發現場中與南劍閣對峙的弟子居然是寒冰,不由得身軀一滯,剛要上前製止,卻被一人在身後拽住了手臂。


    “三長老?”扭頭看向麵前,阻止自己的老者,羅百川雙眉緊皺,這個親傳弟子就在師傅麵前光明正大違反堂規,鄭千蹤居然不聞不問,心中大為驚訝。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更深的隱秘不成?


    當身旁的老者在自己耳邊,低聲附手耳語了一陣之後,羅百川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也差點沒有叫喊出聲“你們居然敢『插』手玄鳳皇室的家事。”北武堂與玄鳳帝國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此公開的與其作對,恐怕惹怒皇室事小,招來淩霄三殿的怒火事大。


    “一個受寵的皇妃而已,放心吧!關於這些老夫早就囑咐過了,我這弟子既然敢做,就證明心中自有分寸,畢竟他可不是那種浮躁之人。”三長老並沒有理會自己身邊,這位內院院首,而是一臉認真的模樣,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演武場。


    “這不是寒師弟嗎?怎麽會在那片區域啊?”


    “噓!聽說是想找那南劍閣的田斬切磋一番。”


    “不會吧?如此行徑不是公然違反總堂規定嗎?”


    “切磋又不是生死之鬥,這裏是演武場又不是擂台,互相演練和以命相搏是兩迴事?”


    “不過那田斬可是背負著南劍閣第一的名頭,這場切磋恐怕寒師弟會吃虧啊?”


    本就人數眾多的演武場,得到了這等消息之後,變得更是熱鬧非凡。即便大長老都趕到了現場,見到一旁的鄭千蹤和羅百川氣的差點沒把胡子吹斷。“老三,你居然看著自己的弟子胡來?這等行為簡直過分至極。”但是聽到了解釋之後,也是滿臉疑『惑』的看著這位人老成精的三長老,視乎嗅到了什麽利益的味道。


    “哪來的小子,不知道你們總堂大長老畢千重頒發的堂規嗎?居然敢在此處挑釁,就不怕受罰?”忽然一個身著師者服的男子,身影騰挪,一個閃現落到了南劍閣的所有弟子麵前。“田兄這是迴避的借口嗎?”寒冰並沒有理會麵前這名講師身份的男子,而是直直的盯著田斬,嘴角眉梢滿臉譏諷之『色』。


    “放肆!我乃南劍閣內三院之首雨滄瀾!”沒想到這個在預賽驚才豔豔的少年,居然如此目中無人。心中怒火滾滾升騰,但是作為講師身份的自己還是強忍著平淡的神『色』,淡淡的說道。


    “如此一說雨院首,你是幫著田斬擋下了我這切磋的請求嗎?既然如此還請指教一二。”遠處的納蘭昭雪見到麵前如此猖獗的寒冰,不由的眉頭微皺,不過當他見到一旁的三四皇子滿臉的期望之『色』,一時仿佛明白了什麽,幾個閃身來到了大長老等人所站立的位置。


    “寒冰,我來這北武堂已有月餘,若論修為你應名列前排,但是若評狂妄你當屬魁首,本院首今日便帶你師傅,好好的教育教育你。”說罷麵帶冷笑,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寒冰,仿佛舉手之間,便可讓這桀驁的小子,覆滅在自己麵前一般。互相切磋是假,動手互傷是真,若是任其比鬥,勝則消耗過大,體內空虛,喪失三天後,大比取勝的機會,敗則負傷倒地,養傷月餘甚至命喪當場。所以無論勝負都是個輸,這寒冰雖然狂妄但是,怎得如此愚蠢。


    知道欲要尋這田斬的麻煩,肯定不會順風順水,但是萬萬沒想到作為院首的雨滄瀾居然會突然冒出,麵前的景象讓自己感覺極為棘手。


    “欲要事成需要一擊而就,一氣嗬成,如果不然?時間一長必然被其拖累,力量雖然不缺,但是精神實在難以支撐。”鳳老的話語響徹耳旁,麵對此戰必須速戰速決。


    “一擊嗎?雖然不知道勝負如何,但是麵對如此勁敵唯有動用雷霆手段。而那等消耗也是極為可怕。”心中一邊與鳳老交談,一邊迴憶著玄土之經上的武技絕學。


    “嗬嗬!還是頭一迴見到你如此的擔憂,不過如能動用青天劍刃的話,也不是全無可能。”聽到祖鳳的提示,寒冰心中一震,與這南劍閣交鋒之中若是可以使用那等神兵,必將無往不利,可是上次在葬天澗由於幫助自己抵擋驚天浩劫,此寶劍靈消耗極大,不知如今恢複幾分。


    “老夫已經動用本命之火,重新鍛造這絕世神兵,劍靈也在玉心之中恢複了三層魂力。所以你無需有著太多顧慮。”貌似看出了自己的擔憂之『色』,耳邊傳來了鳳老的聲音,言語之間盡是未雨綢繆的口氣。翻手間一柄利刃當著眾人的麵,現身於寒冰掌中,其鋒利的程度,驚呆所有在場之人,不時閃爍的青澀光芒,帶著強烈的割裂之感。目光掠過,也會被這寶劍刺裂生痛。


    南劍閣本就以練劍為主,更是愛劍懂劍之人,隻是一眼雨滄瀾便驚呆於原地,同時眼中流轉著好奇的目光,如此神兵居然沒有入列十大神劍之中,簡直不可思議。


    “院首,這是什麽劍,好生鋒利,貌似賽過我們震閣斷龍。”一個南劍閣的學員,滿臉吃驚的問著自己,微眯的雙眼冒著割裂視線的疼痛,欲要看透這神兵來曆。


    “好劍!”田斬見到麵前的寒冰居然反手之間,召喚出了這柄青芒利刃,當下也是一驚,可是當他感受到這神兵鋒利之時,瞳孔猛然一縮,不由出聲的讚歎。一臉忌憚之『色』。


    “神兵雖好,但是也要會用之人?據我說知,你並不會任何劍技,居然想用這寶劍對陣,莫不是有意侮辱我等?”迴過神之後的雨滄瀾,看著麵前北武堂的寒冰,雖然手持寶刃,但是若想與自己比試劍術,恐怕有著癡人說夢的嫌疑。畢竟南劍閣的劍術不敢說天下聞名,但是照比前者不知強上多少個檔次。


    “寒某也是今日剛剛悟得一招劍式,正是由於威力過於強大,其他弟子均不能接,所以這才尋到南劍閣,不知你們傾盡在場全閣之力,能否吃下。”麵對少年如此口吻,在場的學員皆是爆笑出聲,剛剛挑戰田斬一人的話,勝負皆在兩可,麵對雨院首更是輸多勝少,但是召喚出這手中利芒之後居然要挑戰整個南劍閣,莫不是認為憑借一柄毫無劍技的神兵,便可仗劍天下,無敵世間不成?


    如此話語,即便一旁北武堂之人也都切切私語,大都搖頭不敢相信。隻有三長老鄭千蹤微眯的雙目之中有著一絲期待的神『色』。因為從自己對於寒冰的了解,他能有如此自信,定然此劍技威力驚人,但是居然要以一招一式,挑戰並且擊敗在場所有南劍閣弟子恐怕確實有些狂妄。


    “老三你懂劍技?”大長老畢千重貌似發現了什麽,扭頭望向身旁的三長老滿臉的驚訝。


    “皮『毛』而已!”鄭千蹤硬著頭皮迴答道,畢竟如果說不是自己傳授的,恐怕現在大長老就會一躍而起,製止這種天方夜譚般的胡鬧。要是真的誇大其詞,敗北事小,落得北武堂吹牛的名聲事大。


    “皮『毛』?便有著挑戰人家全院的底氣?”大長老較有興趣的看著鄭千蹤,眼底之中盡顯狐疑之『色』,可衝著後者神『色』之中的那絲淡定,還是選擇了相信,麵前正在挑釁著整個南劍閣的少年。羅百川和納蘭昭雪也是聽到二人的交談之後,都懷著一絲難以理解的心情,觀看著這一幕。在專業修習劍術的南劍閣麵前談劍術,即便贏了,也著實有些過分的打臉行為。若是輸了,便更加丟人。


    “哦?你這劍招到底多強田某確實不知,不過寒兄的狂妄莫說是這北武堂,即便是整個五方學院乃至龍鳳大陸都是屈指可數。”田斬聽到寒冰的話語,險些沒有笑暈過去,那等譏諷之態,早已言行於表麵。


    “我之所以要你們整個南劍閣都可以接著一劍,是因為此招的威力大到寒某自己也控製不住的地步,怕要鬧出人命。”當這最後一字話音剛落,黃褐『色』的力量瞬間而至,方圓千裏的大地之力如同得到了帝王的號令一般,向『潮』水一般湧進寒冰那單薄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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