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清晨,幾人初入大澤沒多久,外界已經大亮,但在這裏,天色還是較為黑暗,濃霧漸起,視力受限。


    還好浪千重名不虛傳,有幾分本事,帶著幾人成功避開一處兇險之處,哪裏藏著惡獸,雖不至於帶來人員傷亡,但可避免的戰鬥還是需要避免。


    忽然,行在最前的浪千重停下,隱含戒備,剩下幾人也都停下,不敢出聲,細細感受,卻是一點點動靜也沒有。


    洪元已經早早禦空,四下戒備防範強敵隱於霧中偷襲。


    另一邊林奕麵色偶有古怪,少卿,不動聲色往地上一踏,便見不遠處泥土拱起,隆起一個大包,而後電閃而出,化作一團黑影襲來。


    林奕眸光一凝,一拉身側之人,扭身便避開。


    而此刻席飛卻有愣神,似在遊弋,竟短時間未能反應過來,隻見那團黑影倏忽間已至近前,駭得後者慌亂,出手抬腳都不是,隻得厲喝一聲,運起氣血阻攔。


    此時,遠處的浪千重較遠,不能出手,高空的洪元速度再快也來不及救援。


    好在千鈞一發之間,場中還有願意出手之人。


    “錚!”


    任九霄棲身而來,袖中彈出玉簫,流光溢彩,見得來襲真麵目,卻又不舍得心愛之物玷汙,隻得一震手臂,那玉簫中便彈出一節鋒銳,將來襲之物定死在空中。


    不過這麽一耽擱,那物已經到了眼前,炸裂的濃漿灑了人一臉。


    “這是什麽玩意?”任九霄很嫌棄的將玉簫中的一節鋒銳拔出,直接扔掉,盯著地上的一節死物嘀咕。


    那是一小節如場子般的事物,一節又一節,粘液灑落,還在蠕動,看這個就很惡心,讓人心生厭惡。


    “哼!”洪元落地,定睛一瞧,見是這麽個小玩意兒,不由冷哼,因為他也沒認出來。


    另一邊浪千重幾步已經靠近,仔細看去,這才出聲:“不過是種異化的水蛭,比較善於隱藏潛行。”


    意思是這玩意他也發現不了,隻是覺得不對。


    洪元眉毛輕皺,四下觀望,此前在高空也什麽都沒發現,按說這麽個小玩意應該會被他們一行的氣息所懾,不敢出現才對。


    林奕笑眯眯,已經將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


    隻見席飛已經鋪在一邊嘔吐,此前想喊救命,不想這玩意爆了一身汁水,此刻說不出話來,隻得幹嘔,好不狼狽。


    “味道如何?”林奕笑嗬嗬,頗有看戲的樂趣,身側陳靈兒不敢直視,因為太惡心,此時席飛臉上還是一坨一坨,十分不忍直視。


    雖然狼狽,但被這話一激,實在忍不了,就要張口怒罵此前不作為,不救他,眼中都是狠毒與憤恨,也有後怕。


    “閉嘴,還不快細細清洗。”洪元簡直氣炸,也不知道怎滴,這個平日裏機靈的小徒弟這些天怎麽這般引人厭惡,看著就煩。


    席飛一肚子肺腑之言逼在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隻好俯身去捧湖水,味道著實不好!


    卻此時,那湖中又飛出一物,紅尾大魚,還好避得快,不然差點被掃入湖中,到時候各種毒蟲水蛭,想想都讓人難受。


    而他心中更是怒急,這玩意怎麽會直直衝著他來?完全不應該啊!


    被這麽一鬧,天色已經大亮,即便在這大澤中霧氣濃厚,也清晰許多,速度明顯加快。


    不過又有陳靈兒這個普通人在,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而且是在這大澤之中,沒有代步工具,偶爾還需避險繞路。


    一日下來也沒走出多遠,這般看來還需要兩日。


    不過在大澤中過夜實在是危險,更需要小心謹慎。


    本來若是幾個武者行走,速度定然很快,可惜有個普通人,而作為最重要的煉丹師,偏偏要帶著普通人。


    洪元不多言,未曾說出半個不字,浪千重與任九霄也都不言語,默默跟著,唯有席飛偶爾狠毒,不時四下張望。


    “你在看什麽?”忽然,洪元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勾動心中所想,實在驚懼,竟是一個激靈跳開,一見是自家師傅,頓時慌慌,怕漏了端倪,不敢直視。


    “為師問你在看什麽?”洪元眯眼,此前還沒注意,進了這大澤中自家小徒兒種種怪異,讓他心中起疑,而著一旦有了想法,便是一個疙瘩,怎麽也解不開。


    席飛驚懼,不敢迴話,目光遊移。


    浪千重與任九霄不插話,這是人家家事,而且還是領頭人物的事情,與他們無關,做好防護即可。


    唯有林奕笑嗬嗬,出聲道:“像是此前被嚇著了,魂不附體,才這般鬼鬼祟祟,怕在轉出個什麽東西吧。”


    這話奇奇怪怪,竟是在為席飛說話,簡直不可思議,後者都驚異的看向林奕。


    但仔細一想,似乎另有所指,洪元狐疑,繼續問道:“你在看什麽!”


    有了林奕這一打岔,席飛也緩過神來,畏懼道:“林公子所言非虛,師傅,那東西實在太惡心,生怕再來一次,才小心翼翼提防。”


    洪元審視之,不知信與不信,片刻後點頭,出聲:“繼續走,深夜在停下。”


    不管如何,先錯開為妙。


    又行一段,見一顆枯木大樹,眾人休息,未點火堆,或者不食,或者吃幹糧。


    林奕自然帶了吃食,甚至還有毯子,裹在身上,靠著枯木,身側陳靈兒坐著,肩上也披著毛皮。


    講真,這像是來遊玩的。


    這一夜平靜,偶有遠處的兇物低鳴,但都未敢進犯。


    洪元三人也都警覺,不給機會,唯有席飛神色複雜,雖然隱藏極好,還是被眾人發現。


    起先緊張,而後期待,待得天明,已經是有些慌張。


    洪元深深看了自家徒兒一眼,目光不善,這讓後者更為恐懼,心道要遭。


    但也無處可去,這大澤中如他這樣的煉丹師,獨自行動等於找死。


    往後兩日,風平浪靜,有地級強者在,一般兇物不敢靠近,浪千重提前感應,也能繞開兇險。


    這一日,他們在一處山峰前停下,已經到了目的地,便是此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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