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仲菲急了,揪著他的衣服一古腦的道:「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是不是就會相信我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你了?」


    「……你愛我?」半撐著身子,他眼神迷茫的看著她,好像聽到了很不得了、令他心情震蕩的愛語,然而教醉意醺染的神思分不清他所聽與她所言的真假。


    望進他迷蒙黑眸裏的質疑,歐仲菲無暇顧及脫口而出愛上他的秘密,隻知道她不想再聽見他的懷疑。她微抿紅唇,鼓起勇氣環住他的頸項,將自己的紅唇印上他的。


    「這就是我的證明,你相信了沒有?」須臾她退開他,覜赧但坦然地仰望他,她都主動吻他了,他是否能相信她的真心?


    衛天凜沒有迴話,他的知覺全陷在她剛才貼觸的柔軟裏,她的嘴唇好軟好香好誘人,他……好想品嚐。


    俯下頭,他準確地攫吻住她的小嘴,恣意的輾吻她柔馥嫣唇,而後在她輕啟唇瓣想說什麽時,他摟住她,伸舌直探她檀口,纏吮住她柔嫩的丁香小舌,放肆又貪婪的吻她。


    他的吻總是來得突然,可歐仲菲沒有推拒,她不由自主地闔起眼,情難自禁地迴應他。


    她毫無保留的迴應令他愈吻愈深,渴望迅速攀升,當他的唇舌難舍地放過她嬌喘迭連的小嘴,隨即又熨貼上她小巧的粉耳,再一路由她白皙的頸項吮吻而下,大手也不安分地伸入她衣內愛撫她光滑姣美的曲線,逼出她撩人的輕細嚶嚀。


    「老天,你好香好甜,我要你。」嗄啞呢噥著,他的唇舌與蒲扇大掌相繼戀上她胸前柔軟飽滿的渾圓,愛戀又占有地進行更親密的愛撫,想要她的渴望如潮水般湧上。


    歐仲菲止不住嬌軟呻吟,在他親密的撫觸下渾身顫栗,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可她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因為她無法否認,她也想要他。她隻能攀摟著他,意亂情迷地任由他在她身上點燃情火,迷醉地在他身下融化。


    當兩人裸身相對,熾烈的情火已沸騰至頂點,這個夜,注定失控了……


    由混沌的意識中醒來,衛天凜直覺得頭痛欲裂。


    「該死,頭怎麽這麽痛。」他捧著脹疼的腦袋低咒,望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天花板,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等弄清楚自己在別墅,他揉著額際坐起來,迴想他為何會在這裏。記得昨晚離開繁星飯店後他跑去雷彥的酒吧買醉,不知喝了多少酒,雷彥好像說他喝醉了要送他迴去……他想他大概有說他不要迴飯店,雷彥才會送他來這裏。


    之後,好像有個人不讓他喝酒,那個人是……一道模糊又清晰的跨停人影浮現他腦海,他心口一震,隨即像想甩掉那道令他心亂無比的身影似的連連搖頭,他們已經沒有瓜葛,他該將她遺忘,不該再想起她。


    無奈他的腦子偏偏和他作對,在下一刻又猛地闖入歐仲菲的聲音——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是不是就會相信我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你了?」


    緊接著,他腦中閃過一幕幕兩人纏綿的親密畫麵,他一遍又一遍地愛著她……


    衛天凜心湖震蕩的往身旁望去,可惜身旁的床位並無歐仲菲的纖影。


    即使如此,他的心依舊激蕩不已,隻因他依稀記得他在醉意朦朧間聽見歐仲菲說愛他,且那一幕幕纏綿是如此真實,他身上也未著寸縷,更何況,他沒有作惡夢。


    若無靖心簪在身上,他就算是醉得睡著也會教那個揮之不去的夢魘纏擾,但是昨夜他並未被惡夢驚醒,這與上迴他擁著歐仲菲入睡那迴一樣。


    所以說,昨晚歐仲菲確實來過別墅,她說過愛他,而他也確實要了她——


    「歐仲菲!歐仲菲?」像要確定一切並非他醉酒的幻覺,他下床拿來睡袍套上,心急的跑出房間尋她。


    奈何偌大的屋子裏沒有她的聲音,也無她的身影。


    難道一切隻是他的幻想,他不過是在酩酊大醉之後作了一場自欺欺人的旖旎美夢,更因為在夢裏擁有她的極致美好,醒來才遺忘了另一場惡夢?


    心裏這麽推論,質疑卻直冒出他心頭,那場擁有歐仲菲的夢境是那樣真實,就好像他們真的親密相屬過,怎麽可能隻是他的一場春夢?!


    「對了,問雷彥。」陡地想到可以問雷彥是否有通知歐仲菲來照顧他,偏偏他找不到手機。


    「可惡。」低咒聲,他立刻迴房換衣服。別墅內未安裝室內電話,他要親自去問雷彥,要知道那個小女人究竟有無來過。


    當衛天凜搭計程車來到迷離酒吧,剛好是店裏的打烊時間,他推門進入店裏,隻剩雷彥在做最後的收拾。


    「咦,天凜,你怎麽又跑來了?不會是又來喝酒的吧?歐仲菲呢?她怎麽會讓你來這裏?」聽見推門聲,望見應該在別墅休息的好友,雷彥停下收整椅子的動作,迭串問道。


    「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歐仲菲知道我昨晚喝醉?」衛天凜快步走向他,問得急切。


    「是啊,你昨晚喝得那麽醉,我又沒辦法待在別墅照看你,才打電話請她過去照顧你,她接到電話很擔心,說她馬上就會趕去別墅——」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激昂的驚唿蓋過雷彥未完的句子,心弦劇烈的震顫。


    不是夢,歐仲菲真的到過別墅,她說過愛他,他也真的占有了她!


    「你指的是什麽?」雷彥納悶地望著神情震撼的好友,他聽得出天凜的驚唿應該和歐仲菲有關,隻是不曉得是何事能使一向冷凝自持的他如此激動,他與歐仲菲之間發生什麽事了嗎?


    「……既然如此,為何不等我醒來就走?」恍如沒聽到雷彥的問題,衛天凜喃喃低語,神思陷入另一道思緒中——


    歐仲菲既然說了愛他,兩人也親密相屬,她該一直待在他懷裏等他醒來的,為何卻走了?難不成她後悔了,後悔將自己交給他?還是……她說愛他僅是在安撫他,結果他卻強迫她,趁著酒意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占有她?!


    「天凜,我在問你話你聽到沒?」


    「砰!」


    一聲巨大的拽門聲打斷雷彥的疑問,也擾斷衛天凜的思緒。


    兩人同時往門口望去,瞧見四、五名黑衣人持著棍棒闖進來。不待兩人喝問,幾名混混模樣的男子已持棍棒砸起店內的東西。


    「該死,你們做什麽!」雷彥怒喝的上前阻止鬧事的混混,和其中兩名打起來。


    倉促出門之間未添大衣,身上也無隨身暗器,衛天凜趨前徒手對付砸桌毀椅的另幾名混混,直覺的問:「是不是沈延祖和沈翊珊派你們來的?」


    這幾個人似乎是衝著雷彥的店來的,會是因為雷彥替他拍到沈氏父女找人衝撞歐仲菲的照片,因而受連累,被沈氏父女找碴嗎?


    「反正就是有人叫我們來砸店就對了,你們兩個識相的話就趕快閃開,別在這裏礙事。」為首的混混橫眉警告,他們的任務是砸店,哪曉得會碰到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見對方身手不錯,他和其他兄弟隻好先一起對付這兩人,等撂倒他們再把酒吧砸得稀巴爛好交差。


    就在衛天凜和雷彥與幾名混混纏鬥的時刻,歐仲菲來到迷離酒吧外頭,心情仍延續半個多小時前離開別墅時的複雜紊亂。


    她不後悔和衛天凜發生關係,能被他憐愛,她覺得很幸福,隻是當她在他懷裏醒來,望著他睡得酣然的俊顏,她心跳怦然之餘也不禁想到,她是向他坦白了對他的感情,可她不確定醉酒的他是否有聽進去,再說他會要她應該僅是欲望作祟,無關情愛,他清醒後若發現兩人發生關係,會如何看待她?


    是會相信她愛他,對她開始有一些喜歡,還是會認為她是個可以輕易和男人上床的隨便女人,對她產生嫌惡?隻要一想到是後者,她就沒勇氣留下來,心慌的在他清醒前離開。


    原本她要迴家,半途記起忘記把靖心簪還給衛天凜,怕無靖心簪馭夢的他會又作惡夢,但又顧忌返迴別墅若遇見他醒來,將惹來難堪,她決定到迷離酒吧找雷彥,請他將靖心簪交給衛天凜。


    望著手上的靖心簪,歐仲菲逼自己壓下不知日後要如何麵對衛天凜的煩心,振作起精神走向酒吧。店裏燈光還亮著,表示雷彥應該還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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