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隻有奉臨和奉掣兩個人麵對麵站著。(s. )( )


    氣氛有些非同尋常。


    “朕不想問原因,也不想聽謊話,你想好了就說。”


    奉掣與皇帝對視了一眼,冷峻的目光黯淡了一些:“無可奉告。”


    “是麽?”奉臨沉眸以待。


    其實打從皇貴妃離宮,奉臨便情不自禁的將這件事情和奉擎聯係到了一起。他甚至有想過,碧兒或許是心甘情願跟著奉擎走的。


    於是越是追查不到她的蹤跡。他的心裏就越是不安。


    然而令他沒料到的是,人竟然是被這樣送迴來的!


    “是。”奉掣咬緊牙關,依舊是什麽都沒說。


    “好。”奉臨已經沒有心思和他東拉西扯:“你現在居心苑住下吧。朕若有事,會讓人傳你過來。”


    說完,他便頭也不迴的走出去。


    奉掣鬆了口氣,直接出了門讓奴才帶路去居心苑。


    “怎麽樣?”奉臨迴到廂房的時候,馮靖宇已經施針完畢。


    “傷口刺得有點深,但離心比較遠,還算幸運。”馮靖宇皺了皺眉:“不過天這麽冷,失血這麽多,情況也並不是很樂觀。不好好調養,很容易落下什麽寒症之類的。”


    “那就好好調養。”奉臨皺眉:“需要什麽藥材隻管讓禦藥房準備。”


    馮靖宇點頭算是答應。


    奉臨看著床上的人依舊沒有蘇醒。心裏不踏實。“皇貴妃什麽時候會醒。”


    “這很難說。”馮靖宇如實道:“傷了元氣,總得等到緩過這口氣來。何況皇貴妃現在手腳冰涼,靜脈不暢。身子很是虛弱。”宏爪華圾。


    “那你想想辦法啊!”奉臨有些不高興,總不能看著她這麽難受卻無計可施吧。


    “微臣沒有辦法,不過皇上一定會有辦法的。”馮靖宇不苟言笑的看著他:“皇上應該可以為皇貴妃取暖。( ”


    “好。”奉臨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方子已經開好了,讓素惜跟著微臣去取藥吧!”馮靖宇收拾了自己的藥箱。


    想了想,他還是問了一句:“皇上知道是什麽人帶皇貴妃出宮的麽?”


    奉臨搖頭:“尚未查明。”


    “刺入皇貴妃胸口的匕首相當的鋒利。即便是沒有挨著心房,但若是再用三分力氣,一旦刺穿了身子,怕是就撐不到迴宮了。”馮靖宇仔細算了算時辰,道:“若是沒有猜錯。皇貴妃受傷的地方應該就在皇城之內。最遠,也便是皇城山附近。”


    “朕會讓人仔細去查。”奉臨衝他微微點頭。


    “微臣告退。”馮靖宇提著藥箱,慢慢的走了出去。


    隻是在皇帝不經意的時候,又抓過頭來看了一眼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心裏隻有冷意。


    奉臨走到銅爐邊,把手攤開來烤,又迅速的搓了幾下。放在臉上不覺得冷。才趕忙來到床邊。“碧兒,你很冷麽?朕在這裏,別怕。”他握著她的手,果然和馮靖宇說的一點不差,她的手又硬又涼,像一塊冰。


    搓了又搓,奉臨將她的手嗬護在掌心,滿臉的陰鬱:“對不起碧兒,朕不該疑心你。在得知你離開皇宮的時候,朕不應該覺得你是和他走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擔心這種猜測是真的。碧兒,你醒醒,隻要你沒事,朕怎麽補償你都願意。”


    他的臉頰,貼著她如雪的臉龐,一陣陣的涼。“碧兒……”


    隔著門,章嬤嬤沒有進來。


    皇上的話他自然是聽見了,也正因為聽見了,她才知道原來皇上真的這樣在意皇貴妃


    “素惜。”章嬤嬤有些喘。


    “嬤嬤,您怎麽出來了,是不是小姐她……”


    “不是。”章嬤嬤微微一笑:“我是怕娘娘忽然醒過來,萬一肚子餓了,小廚房沒準備粥。娘娘最喜歡吃你熬得粥了。”


    “是啊。”素惜馬上點頭:“可是我還得去取藥。”


    “我去取藥,你趕緊去熬粥吧。”章嬤嬤心疼的說:“瞧娘娘瘦了不少,這幾天一定沒吃過一頓好飯。你稍微熬的稀一點,滿的太稠了吃進胃裏不舒服。”


    “好。”素惜點頭:“馮太醫,奴婢先告退了。”


    馮靖宇總覺得章嬤嬤這麽做是另有目的,便一言不發的由著她換走素惜。


    “馮大人不介意老奴跟您走一趟吧?”章嬤嬤低眉問道。


    “嬤嬤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馮靖宇平靜的說。


    “不錯。”章嬤嬤走在他身邊,慢慢道:“你師傅他……好一些了麽?”


    馮靖宇先是一愣,隨即點頭:“謝謝嬤嬤關心,我師傅很好。”


    “我是說他的瘋症。”章嬤嬤歎了口氣。


    “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馮靖宇心想,章嬤嬤一定是師傅從前的舊相識。“多謝嬤嬤關心。”


    章嬤嬤歎了口氣,道:“關心就談不上了。多年前就以為他已經走了。事後問過皇貴妃娘娘,才知道這其中這麽多曲折。也是難為他了。”


    “嬤嬤是有什麽話托我帶給師傅吧?”馮靖宇開門見山的問。


    “我是想問問他,當年那個孩子他找到了沒有?”章嬤嬤盡量讓自己說的很平靜。


    “什麽孩子?”馮靖宇有些不解。


    “他說他要替以為朋友,找個孩子。”章嬤嬤淡淡的說:“我聽他提過,說那個孩子身上有一塊胎記,就在左手內肘的位置。


    馮靖宇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問:“嬤嬤,那你有沒有聽我師傅說過,他是替什麽朋友找這個孩子。那個朋友和我師傅又是什麽關係?”


    章嬤嬤搖了搖頭:“具體也就沒有聽過了。那時候,你師傅是專職伺候沈太後膳食的禦廚,宮裏廚子的手藝沒幾個比他更好。我們也就隻能時不時的打個下手,能聽到這些,已經不少了。”


    “原來如此。”馮靖宇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繼續往禦藥房走,但都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


    --------


    “娘娘。”小娟神秘兮兮的進來,迅速的關上了門。


    彼時楊絮正在給奉舉做小棉靴,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少不得問一句。“怎麽了這是?”


    “奴婢方才去打聽了一下,說是馮太醫已經迴太醫院了,想必皇貴妃娘娘的傷勢並沒有多嚴重。”小娟輕聲說。


    “是啊。”楊絮點頭:“要是皇貴妃的傷重,皇上也不會叫馮太醫離開伊湄宮的。這麽一來,我就能放心了。本來皇貴妃也是有福氣的人,不可能這麽點小事就闖不過去。咱們呀,就是瞎操心,倒不如踏踏實實的給奉舉多做幾雙小靴子,你不知道呢,小孩子的腳長得最快了。”


    小娟搖了搖頭:“娘娘,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做這些!”


    “怎麽了?”楊絮不以為意:“什麽什麽時候了?”


    附耳過來,小娟蚊音道:“奴婢剛才從外麵迴來,宮裏都在傳,說櫻妃的小皇子其實……其實是她和馮太醫的私生子,根本就不是什麽皇家血脈。”


    “瘋了吧你!”楊絮一瞪眼睛,使勁兒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


    “哎呦!”小娟吃痛,連連後退幾步。“娘娘,這話可不是奴婢傳出去的,您怎麽反倒來責罰奴婢。奴婢是擔心,您之前……之前捉了個現行,要是這件事情再起什麽變化,您不就說不清楚了?櫻妃保不齊還當是您別有用心呢。”


    “沒你說的這麽邪乎吧?”楊絮心頭一顫:“小皇子你又不是沒見過。那眼睛長得多有神,多像皇上,怎麽會是馮太醫……”


    “娘娘,不管怎麽說,您都已經卷進這件事了,往後還是小心點好。”小娟心有餘悸。


    “這麽著吧,你去暗地裏打聽一下,看看這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多長個心眼,別叫人發覺咱們是要打聽這事兒的。”楊絮心裏不踏實,這時候嚴卿在皇貴妃宮裏,皇貴妃又傷著,她也確實沒有個能商量的人。仔細想想,還是多多提防。


    “楊妃娘娘安好,奴才來給您請安了。”


    楊絮正想著這件事怎麽料理呢,就聽見門外是內侍監侯奎的聲音。皇後的人怎麽這麽急就過來了,她心裏有些不安。“是候公公啊,進來說話吧。”


    侯奎推開門快步走了進來。“奴才打攪楊妃娘娘了。”


    說話的時候,侯奎臉上沒有過多的客套,相反,隻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打擾,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楊絮懶得跟他廢話。


    “皇後娘娘請您去一趟毓秀宮,說是要問一問那一晚櫻妃宮的事。”侯奎嘴皮子麻利的說:“娘娘這就跟奴才走一趟吧,外頭的車輦都預備好了。”


    “這麽急?”楊絮心想,那天的事情她當著皇上的麵都說過,皇後還有必要再問一遍麽。再說,現在這件事情皇上都沒打算追究,皇後又無風起浪,不嫌煩麽?


    “是。”侯奎笑得有些陰戾:“喬貴嬪請了馮太醫也一起過去了,遲了,怕耽誤為皇貴妃娘娘診治。”


    “這怎麽又和喬貴嬪扯上關係了?”楊絮莫名其妙。


    而侯奎則是笑得更加陰冷:“具體是怎麽迴事,楊妃娘娘過去就知道了。奴才這張嘴,可從來不會隨口亂說話的。娘娘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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