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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娘子走進殿的時候,一臉的孤傲。給 力 文 學 網


    仿佛殿裏的人如同虛設,根本沒有半點能壓倒她的威嚴。


    “跪下。”押著她的侍衛一臉的冷寂,見她不跪,一腳就蹬在了她的後腿彎處。


    扈娘子受力,嘭的跪了下去。


    “你就是扈娘子?”嚴一淩覺得自己特別無趣。審完了一個又一個。這些人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認個罪麽?


    “你不知道幹嘛抓我進來?”扈娘子氣焰囂張。完全沒把殿上的這些人放在眼裏。


    萬芊芊心裏有氣,越是見皇貴妃這樣伶俐就越是不舒服。“大膽扈娘子,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最好乖乖說出是什麽人指使你殺了沈家兩位將軍,以正視聽。”


    “你又是哪一位?”扈娘子問之前沒大注意,直到轉過臉看她高高挺著的肚子,便有了答案。“我要殺誰就殺誰,你們管得著麽?”


    沈音苒擰眉:“你殺死的,乃是本宮的兩個親侄兒。即便今天不交代是何人主使,你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了。但倘若你肯說出實情,本宮答應賜你個全屍。好歹……你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活著的時候那麽有臉麵。難道死後就什麽都能不顧了?”


    高高在上的肯定是皇後了,扈娘子看她披金戴銀一身的貴氣,不由冷笑。“皇後娘娘若是把你這身行頭借我穿穿,也許一高興,我說了也未可知呢!”


    “豈有此理!”沈音苒見過各種各樣刁鑽古怪的女人,卻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此人既然已經承認殺死了兩位少將軍,那嚴鈺的罪名便可以洗清了。接下來要如何處置,還請皇上定奪。”


    奉臨凜眉,表情格外嚴肅:“扈娘子,朕既然能抓了你入宮,就有辦法查清楚你受命於何人。未免受苦,你還是痛痛快快的招認為好。”


    被無辜的轉進了宮裏的爭鬥,扈娘子隻覺得悲哀。“死前能見皇上一麵,我扈娘子也不算白活。隻不過。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不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尊者能明白的。是誰付銀子叫我殺人,不得而知。畢竟我隻認銀子,不認人。”


    她的話也有些道理。嚴一淩相信。畢竟萬貴妃不可能挺著肚子去找扈娘子。這裏麵,一定是還有什麽地方被她忽略了。如果替萬貴妃安頓這些事情的人不是錢太醫,那就一定還另有別人。隻是這個時候,萬貴妃何以不說出這個人來?


    是為了自保,還是她根本就不想說?


    “那麽,收買你殺人的金主花了多少銀子?”嚴一淩微笑著問:“我總得知道你扈娘子出手,是什麽價格吧?”


    扈娘子冷冷一笑:”若我還有機會出手,憑你皇貴妃的家底,絕對請的起。”


    說話的同時,扈娘子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這個動作隻是短短幾秒,嚴一淩就覺出不對來了。“素惜。”


    “奴婢在。”素惜輕輕的走過來。


    “扈娘子一定是被人綁得太久,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你去。幫她把繩子解開,也好透透氣,鬆乏鬆乏筋骨。”嚴一淩用眼神告訴素惜,有貓膩。末了,還抹了抹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素惜恭敬的應下:“是。”宏莊雜巴。


    沈音苒沒鬧明白皇貴妃這是什麽意思。給個冷血的殺手鬆綁,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然後素惜走到扈娘子身後,隻輕聲說道:“您別動,奴婢給您鬆綁。”


    扈娘子輕哼了一聲,並不領情。“皇貴妃也太小看我了吧!以為這點蠅頭小利我就會把實話告訴……”


    那個“你”字還沒說出口,素惜指尖一撥,隨即扯出了她脖子上帶著的一根紅繩。


    “好陰險,你幹什麽!”扈娘子想要掙紮。無奈困在她身上的繩子格外結實。“你……”


    “娘娘請過目。”素惜扯出的繩子上掛著一個不太大的錦囊。看著有些?,分量也並不算重。


    嚴一淩笑了笑:“虧你還是走江湖的出身,不知道什麽叫做兵不厭詐?”


    沈音苒心頭一動,這皇貴妃的眼睛可真毒啊。


    旁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麽,她竟然能這樣敏感的發現扈娘子的秘密。


    錦囊裏,一顆圓潤光滑的夜明珠格外惹人憐愛。嚴一淩拿捏在掌心指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摔壞了這價值連城的寶貝。


    “這是……”萬芊芊一下子就愣住了。


    “素惜,拿給皇上過目。”嚴一淩將珠子在萬貴妃眼前晃了那麽一下。


    素惜乖巧的接過,雙手呈於皇上麵前。


    奉臨看了看珠子,臉色便沉了又沉。


    “果然是價值不菲。”嚴一淩皺眉看著扈娘子被捆在身後的那雙手:“你這雙手,不知道賺了多沾滿了血的銀子。”


    “哼。”扈娘子冷冷的側過臉:“要殺就殺。別指望我會屈服。”


    “你不用屈服。”嚴一淩迴以冷漠:“不是所有人天生就適合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沒有人天生就冷漠至此,毫無人性。你為何變成今天的樣子,想必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死之前,對得起你自己的心,覺得這一輩子沒有虛度便是最好,可若是連你自己也不敢迴顧,甚至咽氣之前才發現你除了招人恨,什麽都沒有,那才叫悲愴。你要屈服的,或許不是皇威,不是這殿上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你的良心。”


    說完這番話,嚴一淩肅和的臉上騰起了殺意:“皇上,此人以承認沈家兩位將軍都是了斷在她手上,臣妾懇請皇上羈押此女遊街示眾,驚醒那些還存有野心、異心的臣民,再於菜市斬首,以儆效尤。”


    “準了。”奉臨幹脆答應下來。“小侯子,你即刻去辦。”


    扈娘子冷笑連連,仰頭對視皇貴妃,聲音尖銳:“你敢說你的手上就沒沾過旁人的鮮血麽?你敢說這殿上的人,就都沒有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殺人麽?你們都不幹淨憑什麽隻來責怪我?你們不配!”


    “我的手,今天過後,就多沾了你的血。”嚴一淩直視這個瘋狂的女人。明知道她是被人利用的殺人工具,卻不想對她存有仁慈。就因為她,楚月至今生死未卜,嚴家差點風崩離析,嚴鈺的命都要丟了。憑什麽她要反過來同情一個這樣的儈子手。“小侯子,送她出去吧。”


    “你們還不是一樣,你們哪裏會比我清高……”扈娘子冷笑連連,至始至終也沒透露關於兇手的一個字。


    錢太醫早已經嚇得魂都飛了,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奉臨捏著那顆夜明珠,緩緩的起身,從殿上走下來。“朕……若是沒有記錯,這顆珠子是……萬貴妃你入宮之初,朕特意賞的。整個後宮,也就隻有這麽一顆。那是先帝原本要鑲嵌在金冠上的。先帝賞賜給朕,朕又給了你。你現在,竟然拿著它給了一個江湖殺手……”


    “不是的,皇上,不是的……”萬芊芊連連搖頭:“皇上,臣妾沒有給過她什麽夜明珠。這是您贈予臣妾的定情之物,是臣妾入宮當夜,您親手放在臣妾掌心之物。臣妾怎麽舍得將它贈予旁人,臣妾真的沒有。”


    “沒有給扈娘子夜明珠,那萬貴妃你給了她什麽?”嚴一淩聽出裏麵的不尋常。


    “皇貴妃,扈娘子根本就沒有說出是我指使她的,你憑什麽一口咬定是我。”萬芊芊冷著臉,眸子裏深深的怨毒:“這珠子,就不能是別人偷走了麽?就不能是有人陷害我麽?你憑什麽一口咬定是我,你有什麽證據?”


    嚴一淩笑了。“萬貴妃,你能問出這樣的話來,叫本宮怎麽說才好。這珠子對你何等重要,你會輕易的示人麽?還能叫別人輕易的偷走……”


    說到這裏,嚴一淩自己也愣住了。如果萬貴妃在被樺妃催眠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交出這顆珠子來。如果這珠子是樺妃交給扈娘子的,那麽萬貴妃就真的有可能是被她擺了一道。“皇上,扈娘子還不能……”


    “皇上。”小侯子急匆匆的進來,臉色冷清道:“扈娘子她……她不願意受辱……嚼舌自盡了。”


    “那也托著她的屍首遊街示眾!”奉臨擲地有聲的摔出這麽一句話。 分手妻約 //t./rjjji


    嚴一淩心裏一驚。隻怕這次的事情能拿住萬貴妃,也拿不住樺妃了。


    “是你!”


    眾人都陷入沉思之中,萬芊芊忽然猛的推了裴以琳一把。“一定是你把這顆珠子透出來,交給了扈娘子。我宮裏,就隻有你能隨便進出。你看見我拿著這顆夜明珠愛不釋手,你知道我有多緊張這東西,也隻有你知道它放在哪裏,不是你還會有誰?”


    裴以琳萬分驚恐,連連搖頭:“姐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怎麽會這麽做呢!我根本就不認識扈娘子。我連宮中的戍衛都不認識,又沒出過宮,我怎麽把這東西交給她?姐姐,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就是你,不要再狡辯了。”萬芊芊狠狠的把住她的雙肩:“以琳,我對你這麽好,你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要害我……”


    話音未落,萬芊芊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啊!”裴以琳驚叫了一聲:“血!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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