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一會,空空一線覺得這家夥現在是最好下手的對象,一是酒喝得大醉,這半碗半碗的猛喝,不醉才怪。人一旦醉了,各方麵都會下降,連神魂都麻木了。二是情緒激憤,對某一件事情專注過度,導致情緒失控,使得身體和神魂盡皆失衡。三是這裏所有人都幾乎喝得爛醉,對外界感知不力。


    空空一線右手一翻,一支細小的金針出現在手上。他以前也打聽到,清秀在這裏幾乎是每天殺一人。而這裏的人都不知這人是怎麽死的。到底是病死的,還是中了邪魅,給拘了魂,妄死的。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像他手上的這根針,就能做到,那種無聲無息的死,還不見傷口。他想,清秀肯定也有這種類似的武器。當然,他手上的這根針,倒不是專門殺人的,而是天下所有的鎖的克星,開鎖的,反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他打不開的鎖。


    不過,不是專門殺人的,就不一定不能殺人。而他手中的這根針,已經殺了不少的人。從最低的焠體,到最高的結丹,他都有殺過。隻是金丹與以下的境界是一道分水嶺,金丹太強,他還不敢試。但結丹之下,估計沒有他不敢做的。隻是他不是殺手,沒有從事專門殺人的行業。


    他已經計算好了,等這首領下次喝酒的時候,就以神魂之力將房間中的燈火全部撲熄,然後,他就施展手中的金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撲殺。這支金針隻要刺入頭頂百匯穴中,就可以直入腦府,甚至都不需崔加內力,就憑這支金針,就能要了他的命。


    房間中的燈火共有八處,房間十分明亮。平時百姓人家哪裏舍得點這麽多的燈,能夠保持一盞燈長夜的亮著,已經是富有之家了。也是這些土匪,反正都不是自己的,不心疼。有多少,就用多少。但空空一線有把握一次全將燈火撲滅,不要說這八盞燈,就是十八盞燈,他也有把握一次性的撲滅。現在就等這家夥端碗了。


    酒倒滿後,這個人說道:“大哥,要是他們明天來了呢,怎麽辦?”


    首領抬頭看了這人一眼,說道:“來了就好,有他主陣,我們在後邊收尾,萬一對方有陷阱,就讓他們去頂著,咱們見勢而為。”


    “要是沒有陷阱,就是我們表麵上看到的那樣呢?”另一人接著說道。


    “這可能性不大,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真的如此的話,也隻能說這些人真的嫌命長了。不過,我們也可以直接衝過去,搶個一二十車便走。”首領說道。


    “我們要是直接搶了就走,他們會不會阻擋我們?要是阻擋,我們又怎麽辦?”另一人又道。


    “你們傻呀,搶了就跑,老三、老四,你們倆負責斷後,天王老子來了,都給老子殺,我看他們有好多人來給老子殺的。”首領說道。


    “大哥,要是那個結丹的來阻止呢?”又一人道。


    “結丹?他娘的沒事了,那邊還有好戲等著他呢。”首領信心滿滿的說道。


    “大哥,要是二龍寨的來了呢?”倒酒的人說道。


    “他敢?”首領兩眼一瞪,端起酒碗來,肚子一仰,酒卻從臉上,嘴角上,順著脖子往下流,一碗酒全倒在了衣服上。


    “啪”酒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首領脖子一歪,人也緩慢的向地上倒去。


    空空一線大腦瞬間宕機了。剛才首領端起酒碗的時候,空空一線正準備施展神魂技撲滅屋內燈火時,卻突覺身邊的樹冠中,有神光一震。這一駭,可把空空一線驚出了一身冷汗。危險就在身邊,這可是以偷為職業的空空一線,絕無僅有的一次。如此近的距離,自己絲毫未覺,這就相當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作為高手中的高手,空空一線立即停止了神魂技的發動,轉瞬間,便進入防禦狀態。等著對方下一步的行動,但是,對方卻沒了進一步的行動。不僅是對自己,連屋子裏的人都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這時,空空一線才注意到屋子裏已是鬧翻了天。但是他卻不敢進一步的關注,此時的他,哪敢走神,稍有一個不慎,那就是萬丈深淵啊。


    空空一線藏在樹冠中,不敢有一絲絲的異動,趕到汗水把衣服全都濕透,方才那叢樹冠還是紋風不動。但是下麵卻是已經人聲鼎沸了。有說邪魅作怪的,有說喝酒喝死的……


    不能呆了,再呆下去要出事了。這裏來的人越來越多,有看熱鬧的,也有不怕挑事的。萬一有個冒失鬼,抬頭看一下樹上,豈不要糟。但他也不想成為一個冒失鬼,想了一下,便催動神魂之力,凝成一股氣勁,悄悄地射向身側的樹冠之中。然而,這股氣勁卻穿透而過,什麽也沒有遇到。


    空空一線又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對方為什麽不抵擋?他有想過,這一定是清秀,至少清秀有這個目的。但是,說清秀有此能力,他卻不敢相信。但是清秀哪去了?又不見了?是真的又不見了,還是自己眼花了?如果說是自己眼花了,那這屋子裏的死人又是怎麽迴事?


    最後,空空一線確認了清秀已經走了。這就有些駭人聽聞了,在他這個以偷聞名的人麵前,連續兩次玩消失,而且,最近的居然隻有三丈的距離。在這個距離,自己一是一點都沒有感知到,二是她又是如何在自己麵前消失的。從來都是自己如此戲弄別人,哪有別人這樣戲弄自己的。


    除了感覺有些憤怒外,更多的是感覺到恐懼。冷汗不由的又將衣服打濕了。


    空空一線狼狽的迴到村子裏時,展開神魂,把全村都掃瞄了一遍,結果,發現清秀也在她的房間,而且還在唿唿大睡呢。


    空空一線都被震驚得麻木了。若說那個神秘的人不是清秀,打死他都不信。這天下的高手,雖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再有人,他也不信有人能夠在他的鼻子底下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當然,主要是金丹以上,基本不出,就算是結丹期,也不會隨意的走動的。大部份的結丹期,年齡已經偏大,都會采取修煉,以延長壽命。


    天亮後,報怨最厲害的人依然是聞光長舞。


    “見鬼了,昨晚怎麽還是沒有人來呢?”聞光長舞看了看天色,便催促其他人起床,吃飯,好接著走路。“他娘的,這麽多人都是來看風景的?吃也把你吃窮了?”


    聞光長舞一天接一天的尷尬,每次他說今天一定有人來打劫,結果,清秀總是讓他好好睡覺。而他自然是整晚整晚的沒法睡,結果卻是一天接一天的黑眼圈。弄得他白天總是沒精打采的,走路都擔心從馬背上掉下來。


    他自己也是劫匪出身,劫匪的一切,他都是十分的熟悉,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判斷劫匪一定會來,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尷尬。到現在他都已經尷尬得麻木了。


    聞光長舞罵罵咧咧的把所有的馬匹套好,他娘的,要來就來,要死就死好了,這樣等死,卻又死不下去,這日子太他娘的難受了。有時候,真的想來個一刀兩段,死了幹淨。要不是,娘子說,她爹爹看出,他是大氣運的,雖然覺得他多半是糊弄人的,但有時卻又十分的期待,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出發之前,照例,想了想今天的行程,路上有哪些河流,哪些密林,還有哪些懸崖,哪些絕壁。有哪些地方是打劫的最佳場所,還真別說,今天的路可能是整個這段路最為險峻的路程,其中河流兩處,河水都不深,完全可以趟過河,但是行動受阻,速度減緩,就是打劫的最好地段。另外有一處茂密的原始森林,雖說隻是從邊上過,卻也是埋伏的最佳場所。如果真的有人埋伏此處,一陣箭雨,這邊就要倒下一半的人。到時,還怎麽抗拒?還有一處更絕,一線天,簡直沒法說了,商隊要是沒有人護送,並提前偵察和打點,可是沒有一個商隊敢從那裏經過的。貿然進去,沒有別的,就隻有一個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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