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天要吃五、六頓,一頓要吃至少兩、三斤東西,喜歡爬樹、在草地上打滾,愛吃竹筍和新鮮的嫩竹葉,愛曬太陽,能聽懂‘過來’、‘一邊去’、‘別動’、‘快跑’四個簡單的命令,能看懂拿東西、吃東西、趕貓、狗的手勢。”許順耳如數家珍地一一認真迴答。


    “很好,看來你是很用心帶這小狗熊,教導這小狗熊的。”蕭綰比較滿意,從懷裏掏出一張百兩麵額的銀票,遞給許順耳,笑著表示:“這銀子,是對你用心照顧小狗熊一年的獎賞,你快收下吧!”


    “是。”許順耳才因為送孫素文小狗熊,受到孫素文、孫正強的排斥,白發蒼蒼老者的不滿,蕭綰的獎賞,等於是給他撐腰,證明他養小狗熊、拿小狗熊送人的做法是正確的,令他喜出望外。


    他毫不客氣地把銀票收入懷裏,並從中掏出一串佛珠,交到蕭綰手上,提醒蕭綰:“郡主娘娘,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那串佛珠。”


    “嗯,我看出來了,這的確是一串很特別的佛珠,謝謝你。”蕭綰拿著那串佛珠,認真看了看,發現它的珠子如自己所料,果然都是些舍利子,雖然顆粒看起來並不怎麽大,跟黃豆差不多,但每一顆顆粒都都無比的圓潤、光潔、明亮,既像星空裏的月華,又像深潭裏的珍珠,頗有幾分神秘、幽深的意味。心裏挺喜歡的,當即愛不釋手地當即把佛珠戴在了手腕上。


    孫素文在一邊看了,眼熱不已。顧不得剛剛還斥責過許順耳的事了,湊上前,指了蕭綰手腕上的佛珠,理直氣壯地表示:“許順耳,你從哪裏弄來這麽好看的佛珠呀?我也要一串!”


    “對不起,文姑娘,這佛珠是我因緣巧合得到的。就隻有一串,現在。我已經把它送給郡主娘娘了,沒辦法再滿足你的要求。”許順耳心裏還惦記著孫素文因為狗熊而斥責自己的事,怕她又要無理取鬧,直截了當地迴絕。


    “哼。既然佛珠隻有一串,為什麽你不先問問我喜不喜歡,就貿然把它送給了郡主娘娘?難道在你心目中,我這個未來的妻子,還不如郡主娘娘一個外人重要麽?”孫素文很失望,不服氣地氣乎乎瞪著許順耳,大聲質問。


    “文姑娘,你到底講不講理?”,許順耳沒想到自己都迴絕孫素文了。孫素文居然還要無理取鬧,頓時生氣了,忍無可忍地迴答:“你是什麽人、什麽身份。郡主娘娘又是什麽人、什麽身份,你有什麽資格來跟她比誰在我心目中更重要?我告訴你,就算你嫁給了我,做了我的妻子,我有了什麽東西,照樣可以不先問問你喜不喜歡。就把它送給郡主娘娘,因為。她是燕州的主人,我們所有人的主子,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得到我們燕州百姓的尊敬和愛戴,我有好東西送給她,是天經地義的事!”


    “很好,說得好!”三皇子惱恨孫素文嫉妒蕭綰的態度,聽到這裏,讚許地看許順耳一眼,語重心長提醒:“許順耳,夫為妻綱,文姑娘心胸狹窄,覺悟遠不如你,如果你們成了親,必須由你來當家做主才行,否則的話,待你一成親,我就不會再用你!”


    “是,屬下明白了。”三皇子話裏的意思,等於已經認下了許順耳現在是他手下的身份,令許順耳暗暗驚喜不已。


    他覺得,三皇子英明神武,以後,必定有登九五之尊的希望,隻要自己能夠一直做三皇子的手下,那麽,根本不愁找不到如花似玉的美女做妻子,而孫素文,當初自己是因為娶不到妻子,又貪圖她的年輕美貌,才利用蕭綰的辦法,巧取豪奪的,原本,事後心裏覺得有點對不起她,打算對她好一點,彌補自己之前對她造成的傷害,現在,看她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又如此不識好歹,到底有些寒了心。


    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讓三皇子對自己滿意,他快刀斬亂麻,當機立斷地向孫素文表示:“文姑娘,三皇子殿下叮囑我的話,你剛才也聽到了,我跟你之間以前發生的事,完全是個意外,現在,就因為那個意外,讓你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嫁給我這樣一個近五十歲的老頭子,實在是不太合適。假如你心裏其實根本不願意的話,隻管當麵鑼、對麵鼓地直接跟我挑明,我一定尊重你的決定,不為難你;假如你心裏還是願意的話,那麽,以後,就好好學下如何去做一個夫唱婦隨的妻子,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動不動就亂發脾氣,亂管我的決定,否則,即使嫁給了我,我也會休了你的。”


    “哼,許順耳,你少惺惺作態了,我人還沒嫁給你,你居然已經先做好要拘著我、休我的打算,那麽,我還有嫁給你的必要麽?”孫素文當著眾人,拉不下麵子,狠狠地瞪許順耳一眼,轉身衝向許順耳送過來的聘禮,打算把那些東西都扔了,以消心頭的惡氣。


    她母親原本正在按規矩跟她的幾個伯娘、嬸子一塊點數聘禮,見狀,嚇壞了,忙拉住她,低聲提醒:“文丫頭,你可不能犯傻呀,你都已經被許順耳給破了身子,失去貞潔,要是扔了聘禮,惹惱他,不肯娶你,以後來,在這樂平村裏,還能有誰會不嫌棄你,敢來娶你呢?再說,許順耳現在是三皇子殿下身邊的紅人,既懂得攢銀子,又懂得哄三皇子殿下和郡主娘娘開心,雖然年紀大了一點,要論將來的前程,絕對遠在普通的年輕男子之上,完全配得上你,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你隻看到他懂得攢銀子,又懂得哄三皇子殿下和郡主娘娘開心,你怎麽就沒看到他一點都不懂得哄我開心呢?”孫素文正在氣頭上,不肯聽勸告,反過來向她數落:“都是你和爹沒用,無權無勢又無錢,才害得我在許順耳這種又老又醜的老家夥麵前,也得不到一絲半點的尊重和體麵!”


    “行了,我和你爹要是有權有勢又有錢,壓根兒就不會認你這樣還沒嫁出去,就先被人破了身子的女兒!別以為你哥現在被你爺爺逐出去,我和你爹就得因為以後還是要仰仗著你,便由著在我們麵前任性,我告訴你,上迴按照你爺爺的吩咐,給你哥哥準備的盤纏,已經將我們家的家底完全掏空了,許順耳這次送來的聘禮,正好可以填補這個窟窿,不管你願不願意嫁給他,這一次,你都是非嫁不可!”孫素文母親被激怒了,失去耐心,直接邊說邊一把揪住孫素文的頭發,不顧她的痛唿失聲,把她拖出大廳,送入樓上的閨房裏,反鎖房門,關押起來了,才返迴大廳,若無其事地繼續跟孫素文的幾個伯娘、嬸子一塊點數聘禮。


    蕭綰見狀,暗暗感慨不已。


    她第一次見到孫素文母親時,孫素文母親因為搞不清楚狀況,還曾求可憐兮兮地求她幫忙向白發蒼蒼老者求情,別打孫正強;現在,輪到孫素文的事情上了,雖然,孫素文的確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可孫素文母親剛才就那麽當眾揪著孫素文的頭發,強硬地把她往外拖,實在顯得太冷血了一點,令人寒心。


    由於舍利子佛珠已經到手,下午辰時正,蕭綰整理好行李,牽了熊貓,跟三皇子、陳姨一起帶著來樂平時隨行的暗衛,動身返迴燕州城裏。


    至午時初,抵達知州衙門後院。


    陳俊璋正閑來無事,在院子裏整理花草,看到他們後,馬上迎上前,跟他們打招唿,並告訴蕭綰:“你的郡主府已經完全建好了,隨時可以搬過去入住。”


    “是麽,居然有這麽快?”蕭綰驚喜不已,當即跟大家閨秀提議:“下午未時正,我們幾個在大廳集合,一起去郡主府走一走,看一看吧?”


    “好。”最近這段時間,蕭綰幾乎從來沒有主動跟陳俊璋一起外出過,今天,難得趕上蕭綰心情好,主動提起,陳俊璋自然樂得答應。


    下午未時初,陳俊璋為了避免讓蕭綰等待,提前趕到了大廳裏。


    沒想到,三皇子比他更早,已經跟一個暗衛在大廳的桌子上下了大半局的棋。


    他以前為了得到蕭綰的芳心,一直忙著明裏、暗地地跟三皇子鬥心機,還從來沒有跟三皇子對弈過,並不清楚三皇子棋藝如何,見狀,一時好奇,站在了三皇子身後認真觀看。


    三皇子自從上迴因為醉酒湯的事,跟陳俊璋再次鬧矛盾後,一直沒有搭理陳俊璋,現在,見他居然像是毫無芥蒂的樣子,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自己跟人下棋,覺得很訥悶,暗暗在心裏琢磨著陳俊璋的目的,沒有把棋走好,很快就令原本稍勝一籌的棋局一下子被暗衛給扭轉開來,占了上峰。


    他迴過神來,嚇了一跳,趕緊認真應對。


    一刻鍾後,蕭綰和陳姨同時到了大廳。


    她們看到陳俊璋居然正站在三皇子背後,認真看三皇子下棋,都感到很意外,互相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一起也去湊熱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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