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皓震驚至極,不甘心就這樣算了,氣急敗壞地下意識抬了右腿狠狠踢向蕭綰的胸口。


    蕭綰頓時被徹底給激怒了!


    如果她不能及時躲避開,軒轅皓的這一腳至少也會要了她大半條命啊!


    身為她的表哥,又是從小被她父母親收養長大,還口口聲聲聲稱喜歡她,現如今,居然想要她的命?


    像這樣魯莽而沒有分寸的家夥,實在是太他媽欠教訓了!


    她毫不猶豫地迅速避開軒轅皓的動作,並趁機抬了左腿狠狠踢向軒轅皓還來不及收迴的右腿。


    與此同時,三皇子和陳俊璋看到軒轅皓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對蕭綰出手,都很生氣。


    其中,三皇子因為胸口的鏢傷還遠遠沒有恢複,又了解蕭綰現在的身法有多麽厲害的緣故,倒是勉強還能克製住自己的脾氣,站在一邊看熱鬧,陳俊璋就不同了。他清楚蕭綰穿越者的身份,認為蕭綰對軒轅皓應該沒有多少表兄妹的情分,有心替蕭綰出頭,教訓一下軒轅皓,在看到軒轅皓伸右腿踢向蕭綰的胸口時,目光中微不可察地掠過一抹戾色,直接從後麵縱身揮掌劈向軒轅皓的右腿根部。


    軒轅皓的身法不如蕭綰,勝在常年在外麵闖蕩江湖,臨敵經驗比較豐富,在蕭綰抬起左腿時,就料到了蕭綰會踢自己的右腿,倒是險險地側身避開了,可陳俊璋身法遠在蕭綰之上,又是特意偷襲他的,他壓根兒就沒有能力躲避,毫無懸念地一下子便被陳俊璋給劈了個正著。


    他痛徹心肺,隻來得發出“啊”地一聲痛唿,便被陳俊璋順勢點中了身上的要穴,重重跌倒在地,暈死了過去!


    蕭綰頓時嚇了一大跳。


    雖然軒轅皓剛剛不該對她出手,更不該拿腿往她的胸口踢。可蕭綰畢竟跟軒轅皓一起共同生活了五年,真看到軒轅皓受傷,她還是會心疼和難過的。


    她清楚陳俊璋的功力,生怕軒轅皓的右腿根部被劈斷了。慌忙看向陳俊璋,好奇地問:“俊璋,你剛才用了幾成功力踢我表哥?”


    “一成,”,陳俊璋看出蕭綰在擔心軒轅皓,如實告訴她:“你放心吧,我隻是劈斷了他右腿根部的腳筋而已,他的右腿還沒有徹底廢掉!”


    “可是,這樣以來,他右腿以後不僅不能再運功。就是日常行走,也會是一瘸一拐的了——”蕭綰說到這裏,不由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涼氣。


    軒轅皓可是一個醉心武學的家夥,要是知道自己的右腿以後不能再運動,依軒轅皓執拗的個性。一定會恨透了陳俊璋,跟陳俊璋不死不休的!


    而陳俊璋剛才一定是看不慣軒轅皓踢自己的胸口,為了替自己出頭,才出手的,如果軒轅皓能夠識趣,以後不找陳俊璋報複還好,要是找陳俊璋報複。依陳俊璋的武功和能力,隻怕想整死軒轅皓都是分分鍾的事!


    該怎麽想做,才能化解他們的矛盾呢?


    蕭綰一邊想著,一邊蹲下身子,抬起軒轅皓右腿的褲腳,捋上去。察看了一下軒轅皓右腿根部的傷勢,準備從懷裏掏了藥給軒轅皓敷上。


    這時,雲姨卻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把蕭綰狠狠推倒在地,旁若無人的細細察了一下軒轅皓右腿根部的傷勢。從懷裏掏了藥給軒轅皓敷上,然後,伸手去解軒轅皓身上被陳俊璋點的穴位。


    結果,由於陳俊璋點穴手法奇特,她解了半天,也沒有成功,不得不恨恨地轉頭看向已經被陳俊璋從地上扶起來的蕭綰,指著陳俊璋,冷冷吩咐蕭綰:“你趕快讓他給皓兒解穴!”


    “你憑什麽吩咐我?要不是因為你剛才在紙上說陳姨的壞話,攛掇我利用陳姨,我就不會氣得把紙還給你,軒轅皓就不會蠢到不分青紅皂白地來找我鬧事,想要置我於死地,俊璋就不會路見不平,出手教訓軒轅皓!哼,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不想再看到你!”,蕭綰到了這個時候,對雲姨已經徹底死了心,沒興趣再給她在大家麵前留任何顏麵,冷眼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表示:“如果你現在馬上從我麵前滾開,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俊璋給軒轅皓解穴,並想辦法聯係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藥物,爭取讓軒轅皓的腿能夠恢複如初,否則的話,不論是你,還是他,都愛怎地、怎地,與我一文錢關係都沒有!”


    “好啊,蕭綰,三皇子才跟你認識一個多月,你就放著跟你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皓兒不要,選擇了三皇子;陳俏才跟你見麵幾天,你就為了她,不僅不把我的一番好意放在眼裏,還故意跟我針鋒相對,看來,你天生就是在犯賤,也難怪當初會幹出因為迷戀陳清昂,而為了他差點摔死的事來!哼,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撞個頭破血流,哭著迴來求我的!”雲姨雖然惱羞成怒,卻到底害怕蕭綰會不管軒轅皓,隻能趁憤然衝她發泄一通之際,故意提到陳清昂,來離間三皇子跟她的感情,然後,不等她還擊,便心不甘、情不願地拂袖而去。


    蕭綰不由既氣憤,又犯愁。


    如果雲姨隻是衝她發泄一通怨氣,她雖然氣憤,倒也勉強還能夠忍受,可雲姨剛剛提到了陳清昂,可就是大事了!


    關於秘穀的事,除了金蝶穀裏的人,外人是不可以知道的,這不僅關係到所有秘穀裏的人的生死,還關係到金蝶穀跟大周皇室的關係。


    現在,雲姨已經變得十分不正常了,要是有一天,就像剛剛跟自己說話一樣,不小心泄露出了關於秘穀的秘密,那麽,到時就危險了。


    為了杜絕出現這樣的情況,她一麵示意陳俊璋給軒轅皓解穴,一麵暗暗在心裏思考著對策,壓根兒沒注意到,三皇子在聽完雲姨說到的、關於她“因為迷戀陳清昂,而為了他差點摔死的事”一句話時,神情中隱隱流露出來的驚訝之色。


    待陳俊璋解開軒轅皓的穴位後,軒轅皓馬上就醒了過來。


    他一看到蕭綰就來氣,下意識板起臉,伸手指著一邊,冷冷地吩咐:“滾開!”


    “軒轅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蕭綰對軒轅皓的耐心早已經用完了,根本沒心思哄他,指著市場入口處,直接開門見山地提醒:“你的右腿腳跟處的腳筋已經斷了,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考慮,要是你打算從今往後在我麵前好好說話,好好做人,就到那裏等我,我等下選好奴仆過來時,會帶你一起迴我的住處,想辦法聯係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藥物,爭取讓你的腿能夠恢複如初,否則的話,你就自便吧!“


    說完,蕭綰毫不遲疑地馬上站起身,看向三皇子和陳俊璋,指了指前麵那一群打算賣身為奴的人們,然後,繼續挽著陳姨的手,走了過去。


    那一群打算賣身為奴的人們,是由一個青年男子負責帶領。


    他身材高大,體型瘦削,皮膚黝黑,麵部輪廓像刀削一般冷峻,五官倒是相對要精致一些,尤其是一雙眼睛,居然是難得一見的時風眼,看起來挺秀麗的。


    當蕭綰帶著陳姨、三皇子、陳俊璋一起過來後,精明的他馬上從四人的著裝打扮看出四人來頭不小,主動迎上前,微笑著指了自己身後那一群像他一樣體型瘦削,皮膚黝黑的人們,給蕭綰做介紹:“小姐,小的姓李名勝,是負責我身後這群人的頭兒,我們這裏一共有十七個人,都是從時下正在鬧饑荒的西麵邊城陳州過來的普通百姓,家世清白,人完全靠得住。”


    “哦,難怪你們一個個都是這麽又黑又瘦!”蕭綰恍然大悟,同情地看了鄭勝和他身後那些人們一眼,好奇地問:“你們之前是生活在陳州城裏,還是陳州鄉下?”


    “陳州鄉下,”,鄭勝如實迴答了之後,特意補充說明:“我們都是種地的佃農,什麽髒活、苦活都能幹,一個頂倆!”


    “很好。”蕭綰就喜歡吃苦耐勞的人,立即來了興致。


    她認真打量鄭勝和他身後那些人們一番,好奇地又問:“我看你們十七個人眉眼間都有幾分相似,是不是出自同一個家族?”


    “是的。”鄭勝認真點了點頭,又特意補充說明:“我們出自陳州李家。我爺爺姓李名響,是並肩皇鄭天逢的得力幹將,被先帝封為鎮邊將軍,他在並肩皇退隱金蝶穀那時,也告老還鄉,迴到了陳州。你現在看到的我們這十七個人中,我是我爺爺的嫡長孫,三個年長的男子,是我的叔父;三個年長的女子,是我的嬸母;四個年青的男子和兩個小男孩,是我的堂弟;三個年青的姑娘,和一個小女孩是我的堂妹。”


    “哦……”蕭綰頓時更加來了興致。


    鄭天逢當年至所以會放棄並肩皇的皇位,隱居金蝶穀,其實是看出先帝是個偽君子,隻能同患難,不能共甘苦的人。


    李響能夠緊隨鄭天逢的腳步,也放棄鎮邊將軍的軍銜,告老還鄉,說明也是個有遠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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