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整理的大致妥當,我便開口喚東止讓他進來,隻是喚了幾聲都無人應答,我便打開了門,卻見到東止滿頭大汗的暈倒在門外。


    我趕緊將他扶起來,到屋裏的床榻上躺好,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是燙手的溫度,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他現在不清醒呢,我先講那碗血給他喝了暫且壓製毒性。


    給他喂了我的血之後,東止睡了整整七天七夜,我便在他身邊照顧他,偶爾能聽到他口中念著小染,那是我前生的名字。


    我最近時常感到困惑,不知道對於東止而言,我究竟是什麽。


    執畫說我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養了很久的寵物,可是一般主人會對一個死了許久的寵物如此念念不忘嗎?雖然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幻想、忍不住奢望,東止會不會其實是多少有點喜歡我的?會不會也有時會將我當做一個女子來看待,而不單單隻是一個寵物?


    七天之後他終於醒過來了,而醒來之後的東止又是性情大變,不過我其實已經習慣了,其實我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不是其實東止是有一個長得一般模樣的同胞兄弟,但經過觀察後發現這個結論並不成立,我也不再想去糾結此事,畢竟此時此刻沒有什麽事比東止身上的劇毒更讓人揪心,當初我以為這不過就是簡單的媚、藥,卻沒想到這麽厲害,蛇姬這個女人,我不會放過她的。


    東止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扯掉了我勉強掛在身上的他的大衣服,我嚇得驚唿一聲,然而他卻並不在意我是不是被他的舉動嚇到了,而是直接一把將我拽過去,翻過來調過去的將我檢查了一番,看到了我身上的青紫之後,又一下子將我抱在懷裏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玉兒,師父沒保護好你,那個該死的混蛋,我不會放過他的。”


    與其說他在對我說話,不如說他其實是在自言自語,隻是他口中不會放過的該死的混蛋,難道不就是他自己?我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師父,你好些了嗎?”


    “玉兒,師父沒事,師父不能有事,若是師父有事,誰來保護玉兒?師父不放心將你交給任何人。”


    “師父……我……”有些事就是這樣,明知道不能逃避,可就是說不出口。


    “玉兒,你喜歡師父嗎?”東止握著我的肩膀,瞳仁恢複成了原本的顏色,頭上的合歡花印記雖比昨日淡了許多,但還是存在著的。


    “玉兒自然喜歡師父,師父對我這麽好,我怎麽會不喜歡師父呢?”我覺得我對於他問的那個問題已經做出了最真摯也最好的迴答,隻是東止似乎並不滿意我的答案。


    他搖了搖頭,神情嚴肅認真:“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東止像是雙麵人,一個清冷漠然,一個溫潤如玉,而此時與我說話的,是溫潤如玉的那個。


    溫潤如玉的東止與我交談時很少自稱“我”,一般都是自稱“師父”或“為師”,此時他自稱為“我”,讓我忽然想要更加認真的聽,接下來他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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