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斷涯宮沒找到東止,我隻能先迴鬼界,派人幫我一起尋找,隻是在迴鬼界的途中,我卻遇到了他。


    在雲上緩慢的飛行,偶然一個垂首向下張望,便見到綠草氤氳的大地上的一抹玉白色,我疾行向下,走近了才發現是東止暈倒在地,他眉頭緊蹙,原本佩戴藍色寶石的額間此時一朵殷紅的合歡花的印記分外明晰。


    我將他抱在懷裏,忍不住喚他的名字:“東止,東止……”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這兩個字在我心裏有千斤重,我大言不慚的對自己宣布不再去愛這個男人,也不再向往他的愛,但終究是逃不開。


    我坐在草地上,讓他躺在我的懷裏,頭上是藍天白雲,我一遍又一遍的唿喚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咀嚼這兩個字,隱約聽到東止喃喃地在說著什麽,我將耳朵湊近他的唇,卻聽到了讓我一瞬間淚如雨下的兩個字。


    他唿喚著我前生的名字,就像我方才唿喚他的名字一樣,一遍又一遍。


    我忽然感到氣憤,眼淚更加洶湧而出,他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前世不要我,今生又這樣考驗我。


    還是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揮手間在這片綠草地上幻化出一座茅草屋,我將東止扶到床榻上躺好,拿出玄鐵匕首割開掌心的皮膚,鮮血湧出來,用碗盛好想要喂他喝下去,獄蝶的血可以解毒,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解開東止身上的毒,總要試試看才知道。


    我剛要將我的血喂給他的時候,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我,看了看我手中盛著血的碗,他忽然十分生氣的問我:“你在幹什麽?你又在幹什麽?”


    一瞬間我有些慌亂,隻因我從未見過他這般暴怒的模樣,隻能小聲迴答道:“我,我聽娘說師父你身體不大好,想給你補補身子。”


    但是他似乎不滿意我的迴答,更加生氣的衝我吼道:“就用你的血?”說完話他忽然一口血從口中湧出,我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淚痕,顫抖著手幫他將唇邊的血擦拭幹淨。


    隻是眼淚可以擦掉不留痕跡,卻無法掩飾聲音裏的哽咽和顫抖:“師父,你到底是怎麽了,徒兒不心疼這一萬血,要是能讓師父好起來,將徒兒的血都放幹了也沒關係。”


    他平靜下來,用清冷的聲線問我:“你都知道了?是誰告訴你的?”


    “是誰告訴我的已經不重要了,師父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可以治好你,我知道一個方法,可是我沒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不能用這個方法救你,師父你知道別的辦法嗎,你快告訴我我怎麽樣才能讓你好起來?”一邊說話一邊感覺到胸腔憋悶的厲害,喉嚨也像是堵住了一樣。


    東止的唇看起來有些蒼白,這讓我更加著急。


    “師父,你身上的毒是不是上次蛇姬下的?”


    “是。”他迴答道。


    “既然是蛇姬下的毒,她就該有解藥,我這就去找她要,師父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迴來。”話畢便抬腿準備出發,想快些將解壓給他拿迴來。


    隻是東止卻拉住了我的手,說道:“不用去了,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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