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聽到謝永福把fbi觀察員寧天荷的死說成又一個事件,頓時議論紛紛。


    謝永福頓了下,又繼續說。


    “人材者,人中強國之棟梁。而蘇哲則徹頭徹尾的是個禍國殃民的敗類!我提議,撤消其一切職務,開除黨籍,調查其個人與有組織犯罪集團之的關聯。一定要嚴辦,決不姑息養奸!這樣下去會對我們的黨造成無可估量的損失啊同誌們!”


    謝永福說的慷慨激昂,與會者一片嘩然,如此顛倒黑白也太過明顯。除了謝永福和彭名德一派的人外,其他人都臉色凝重,到了表態時刻了,稍有不慎,就意味著zz生命的終結。


    仕途與良心,艱難的抉擇。


    “我不同意這個觀點!”


    郭德海步重的說,所有人的目光刹那聚過去,有敬佩有不屑,更多的是觀望。謝永福臉色陰沉下來,恨不得用眼睛殺死郭德海。


    “蘇哲的工作我們大家都有目共睹,是非曲直不用我說,大家也都心裏明白,案件能夠順利破獲跟蘇哲的努力是分不開的。當然,蘇哲也有他的缺點,感情用事,個人英雄主義,一些時候不按程序辦事,但我們要看到,他這麽做全都是為了能盡快破案,是為了工作!如果你們有誰能找出他為私事濫用職權,開除他判他的刑,我沒意見!


    但是他有嗎?寧天荷的死是薑高邈所為,蘇哲也試圖救她,失敗了。但我們不能因為這就說他有罪,這太傷人心了,如果這樣下去,那我們的民警還有誰會舍命為人民服務?沒有人民了咱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當官的還去管誰?所以我不同意謝永福的意見。”


    郭德海坐下了,會議室裏一片死寂,連唿吸聲都消失了。


    謝永福的眼睛在一張又一張臉上掠過,那些人全低下了頭。


    “我同意郭德海的意見!”


    “我也同意郭德海的意見!”


    陳熟記和孫熟記就是已犧牲的陳王劉和小孫的父親,他們都如此表態了,一些牆頭草也感應到正義般站到郭德海這邊。


    “我同意謝永福的提議。”


    就在局勢要一麵倒的時候,市公安局陳副漫不經心的開口了。


    “不過,現在似乎能抓到薑高邈這個危險人物的,大概隻有蘇哲。所以我附議:讓蘇哲戴罪立功,先複職,等抓到薑高邈後再交由警督處置。”


    會議室再次陷入靜謐,過了片刻,所有人都像是醒悟過來似的,紛紛讚同陳副的意見。謝永福氣的兩眼冒火,但也無可奈何。


    蘇哲還在醫院,他傷的不輕,臉上的傷口又化膿了,開始發燒,不停的咳嗽。醫生給蘇哲打了退燒針,他又吃了止咳藥,不一會就睡著了。


    郭德海抽空醫院探望在案件中受傷的同誌時,趙慧美和陳雍雅娘倆正守在蘇哲床前。


    趙慧美聽從兒子的話,把玉蟾蜍交給他處理,沒讓任何人看見。


    “聽說你兒子不認你?”


    “嗯。”


    郭德海臉色不太好。


    趙慧美歎了口氣,撫摸著蘇哲的臉,對郭德海說。


    “別在意,我這個傻兒子開始不一樣?你得慢慢來,總會好起來。”


    郭德海沒說話,淚水卻止不住溢出眼眶。趙慧美看出異常,忙問。


    “聽說有人用你兒子要挾你,是怎麽迴事?”


    “噢,沒什麽,我兒子不爭氣,犯了法,我剛剛把他抓起來了。”


    “年輕人總會走點彎路的,會好起來的。”


    趙慧美安慰郭德海。


    三人都不再說話,靜靜的圍坐在昏睡中的蘇哲床前。窗外烏雲散盡,陽光普照,大蒙了層金光,正在恢複生機。


    承寧市,再次從沉睡中蘇醒了。


    一周後。


    台海局勢一片寂靜,仿佛黎明前的最後一刻。


    蘇哲出院了。


    蘇哲的傷口並沒有完全好,但他強烈要求出院,整整一周與案件絕緣,他幾乎要憋瘋了。郭德海要的就是蘇哲這股勁。


    經過細致調查,韋家滅門以來的係列案件基本都已查清,除步鴻光殺人的詭異手段外。德廣錢莊的九億巨款中有兩筆援助資金,其他六億是承寧市七家國有企業的資金,而不是原查出的五家,這七家國有企業因為資金不良運作已經陷入危機。zy派下調查組,查明承寧市長期包庇地下錢莊,收受巨款賄賂,已構成貪汙受賄罪。


    謝永福還涉及其他問題,其背後另有主謀,但謝永福已畏罪自殺,使調查工作陷入停滯,不過與已查明案件的相關人員則紛紛落馬。


    莊賁勒自從在三合裏旅店逃脫後便再沒出現,倒是薑高邈露出蹤跡,他藏身於絕塵寺附近。後來蘇哲在莊賁勒的心理診所記錄中發現,步鴻光經常帶茉百合一同去,莊賁勒跟茉百合很可能就是在那時搭上線。至於莊賁勒和薑高邈是在什麽時候變成同夥的,蘇哲認為隻有抓到他們其中一人才能知曉。


    蘇哲迴到局裏受到英雄般的禮遇,這反而讓他有些不自在。


    鄔元青和蘇韻菲都還沒出院,醫院應要求,把他們搬到隔壁的病房。不管什麽時候去探望他們,兩個人總是在一起,親密的讓所有探望者嫉妒。


    莊賁勒留下的次聲波芯片被送到永安當行,蘇韻菲參與到研究中,生產出一批可以消除幻覺的耳塞。郭德海認為是逮捕薑高邈的時候了,刑警大隊所有人更是躍躍欲試,想要一洗前恥。隻有蘇哲一人不敢肯定,因為隻有他看過諸愷歌留下的第二封信。


    八月六日,晴,雨災結束已經一個多星期,承寧市完全恢複往日的繁榮。


    早上九點半,蘇哲就和其他隊員一起穿戴好裝備,戴上微型耳塞,向絕塵寺出發。根據負責偵察的同事匯報,在絕塵寺外的天一塔下發現薑高邈,他仍一身道袍,眼睛更亮了,氣質逼人,仿佛神仙。


    這次的逮捕任務由蘇哲負責,他帶隊到天一塔外的竹林,下令包圍整個地區,然後隻帶兩三個人進去,徐雲露和徐文棟都被他安排在外圍,下了死命令,不許進。


    “蘇隊,還你擔心什麽?”


    “我擔心要是咱們都死了,刑警隊還有誰能挑起大梁。”


    “我不明白,你是說……薑高邈真的能成仙?”


    “沒人知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產生奇跡。”


    蘇哲的話讓跟他到天一塔下的兩名同事感到分外緊張,而蘇哲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走出那片竹林。


    天一塔下沒有一個人影,蘇哲繞塔一周,又退後十幾步繞塔一周,最後目光落在第三層的門上,那裏顯然經常有人出入。


    蘇哲眉頭緊鎖,薑高邈竟然練到了在那麽高的地方自由出入的能力,想要逮捕他已不是件容易事。而且蘇哲還記得諸愷歌在第二封信上寫的事情,修煉仙部上的奇術,小成時會使人擁有不同的異能,因人而異。如果薑高邈真的練成了禦劍術,那來圍捕他的將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


    這聽起來像是神話,但經曆了那麽多事後,蘇哲已經不敢確定什麽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了。


    陽光透過竹葉照在蘇哲眼中,他眯著眼睛,像隻貓一樣不安。


    根據諸愷歌第二封信的內容,修煉仙部,如果事先修煉成築鼎仙基術的話,僅三天就能小成,九天就能大成。如果薑高邈是在七月二十六日開始修煉仙部的話,那到現在已經大成。不過按當時情況分析,薑高邈很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經開始修煉仙部上的術。


    “那麽,現在上去也許是安全的吧!”


    蘇哲猶豫著,命令兩名跟來的同事搬架梯子來,他要到天一塔上搜查薑高邈行蹤。兩名同事如獲大赦,跑的飛快,蘇哲搖頭苦笑,這年頭想當英雄又怕死怕的要命的人實在太多了。


    不一會,梯子搬來了,蘇哲見兩人驚疑的眼神,一時心軟讓他們到竹林外等候,如果十分鍾後自己還不出來,那就是被薑高邈殺了,讓大家盡可能的撤退,不要與薑高邈發生正麵衝突,避免無謂的犧牲。兩名同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都留下,如果薑高邈真的還像傳說中那樣利害,那即使退到外圍也不一定能生還。蘇哲有些喜歡上這兩個剛調上來的同事,他們能挺過這一關,將來都會是好警察。


    “你們扶好梯子就行了,其他什麽事都別做。”


    蘇哲說著,慢慢爬上天一塔,到了第三層的門前還禮貌的敲了敲門。門內有動靜,卻沒人開門。蘇哲心中有底了,於是推開門,走進神秘莫測的天一塔。


    薑高邈果然在修煉仙字部上的奇術,已經大成,而且看樣子正到關鍵處,保持一個姿勢僵坐不動。蘇哲走過去,把桌上的四部部秘籍全都塞進防彈衣裏,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到薑高邈麵前,一臉微笑。


    “原來神仙就是這個樣子啊!”


    薑高邈一動不動,隻有一雙眼睛轉過來緊張的盯著蘇哲。


    “你是七月二十六日開始修煉仙部的吧?那八月三日就該大成了,現在是八月六日,你居然還沒死,真是奇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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