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麽迴事?”


    蘇哲再沒心思辨認其他照片,而是直接打開信看。


    內容如下:


    蘇哲小友: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老朽一定是死了,很可惜,不能看到華夏的崛起。


    那些照片看過了吧?很震驚是吧?我也時時為自己的堅忍感到震驚,但從我的兄弟姐妹們死時的那一刻起,我就這樣了。


    我也想過和平,寬容,但看看事實吧!


    在這裏,無意要求你什麽,我也知道你遲早會發現我的計劃,是阻止還是旁觀,那全是你個人的自由。連梓舒說過你是布局的天才,我也察覺到了,可惜沒能早遇到你,不然局麵也不會變得像今天這樣的棘手。


    照片上的孩子全是我的弟子,他們是希望,而我的計劃不會因為我或他們其中一人的死而停止,因為我們心中都存了一個期望,期望我們再次崛起!永安當行合作研究的全是尖端武器,我們有資金優勢和人材優勢。


    我本想罷手,僅永安當行的研究成果就足以讓世界震驚。


    但欣懌堅決不同意,他有自己的計劃,私下和步鴻光接觸,想必是把玉蟾蜍的真正麵目透露給他,我想欣懌一定是對衝玉的純陽說進行了誇大。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步鴻光這逆徒為了得到玉蟾蜍將韋家滅門,我們德廣一族千年不絕,如今終於斷了根。我不知這究竟是對還是錯,是非功過都交由後人評說吧!


    老朽今年九十有九,世情冷暖都已經看淡,錢財更是身外之物,唯一看不破的就是這國恨家仇!如今兒孫盡亡,全都死的像英雄,我又怎能獨活?而你,長發小友,不管你如處理這件事,我都希望你能做得像個英雄!


    曹誌強絕筆蘇哲的手有些抖,他覺得自己難以承受這封信的重量,壓的他喘不上氣。


    “現在是和平時期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蘇哲這樣想時,淚水已經打濕信紙,原來韋家的人全都知道自己會被殘酷殺害,可還是義無所顧的前去,為了一個籌備了近半個世紀的驚天計劃能實施,這是怎樣一種可怕的精神啊!可莊澤宇還有胥飛舟還有餘開宇還有陳劉王小孫和永安當行的其他人,他們的死又是為了什麽呢?


    蘇哲擦幹淚水,又拆開第二個信封,裏麵裝著一張古舊的信箋,紙張已經發脆,上麵寫滿密密麻麻的小楷,行文開頭注明這封信隻能由族長一人獨閱,蘇哲看完後震驚的幾乎忘記了心跳。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


    蘇哲不停的問自己,胸中不覺燃起一團火,讓他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了。


    蘇哲出來後,徐雲露問保險箱裏是什麽,蘇哲一言不發,向外就走,徐雲露追上來拉住他.


    “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有什麽你說什麽,怎麽弄的跟個娘們似的?”


    徐雲露有些不高興,蘇哲看了她眼,歎了口氣。


    “出去再說吧!”


    蘇哲開車帶著徐雲露在承寧市的街頭行駛,有些漫無目的。期間郭德海打電話來詢問保險箱的事情,蘇哲不接,陳副又打來電話,蘇哲還是不接,後來謝永福不知怎麽知道了消息,也打過電話來,蘇哲幹脆關機了。但沒想到他們又把電話都打到徐雲露手機上,就連韓偉傑也聽到風聲,打來電話。徐雲露開始還接聽,最後也生氣了,關機了事。


    “到底是什麽東西?難道你連我也信不過?”


    經過漫長的沉默,徐雲露還是忍不住打破僵局。蘇哲沒有迴答她,仍是注視著前方,在老君廟門前停下。


    “下來吧。”


    蘇哲說著提起應急燈,先下了車,走進老君廟。


    老君廟是座廢棄的廟宇,屬於違法建築,是民企老板興建的,後在城市整治中以宣揚迷信的名義取締,雖然沒有道士了,但一直沒拆除,現在淪為拾荒者的集散地。雨災開始前城管把拾荒人全驅散,老君廟又空空蕩蕩了。


    蘇哲停下,迴頭看徐雲露,徐雲露有些無奈的跟下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大殿。蘇哲打開應急燈,放在太上老君腳下,轉迴身。


    “我要你向我發誓,絕不衝動。”


    徐雲露疑惑的看著蘇哲,有點猶豫的發了誓。


    “好吧,給你。”


    蘇哲說著掏出照片和信,遞給徐雲露,但沒有把第二封信也拿出來。徐雲露走到應急燈下一張張的看,滿臉驚疑,然後和蘇哲的反應一樣,立即折開信,看著看著,徐雲露哽咽了,看到最後她把信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狠狠的踩著踏著。蘇哲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


    “什麽狗屎計劃,難道就讓莊澤宇這麽白白死啦?”


    “徐雲露!冷靜!”


    “冷靜?我還怎麽冷靜?人都死了你叫我怎麽冷靜?別跟我說什麽大義,我隻知道活著才有一切!你知不知道?活著才有一切!”


    徐雲露悲憤地慟哭,讓蘇哲心裏也難受至極。


    “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生氣,但生氣有用嗎?生氣老莊就能活過來嗎?不管大義,那你總得考慮一下老莊平時的誌願,他曾是軍人,軍人最大的願望是什麽?保家衛國!你能讓老莊在地下不安心嗎?你能嗎?”


    徐雲露漸漸停止哭泣,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蘇哲,有些不知所措。過了片刻她突然向蘇哲要打火機,蘇哲還有些不明白,徐雲露已經把信點燃,又把照片一張張拋進火中。蘇哲沒有阻止她,因為在勸她的過程中,也確定了自己該怎麽辦。


    “既然開始了,就要繼續到底。”


    跳躍的火光中,徐雲露突然說,她的目光中有令人不安的殺氣。


    在最後一張照片也變成灰燼後,徐雲露又踩上幾腳,把那些隱約的影子也都碾得粉碎。再也不會有人知道諸愷歌的弟子們究竟是誰,他們的真實身份永遠都會是個謎。


    “咱們走吧,郭局一定等急了。”


    徐雲露長出口氣後說,語氣平和,像是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


    “嗯,是該迴去了。”


    兩人上車,都打開手機,頓時鈴聲大作。


    蘇哲看來電顯示,是郭德海,本想說一會就迴去,但讓蘇哲意外的是有蘇韻菲的消息了。


    “蘇韻菲迴來了,不過受了重傷,據她說薑高邈和莊賁勒是一夥的!你那發現了什麽?諸愷歌在保險箱裏放了什麽東西?”


    “迴去再說!”


    蘇哲什麽都沒透露,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恨不得能生出雙翅立即飛迴局裏。


    蘇哲對莊賁勒和薑高邈是一夥的並不感到驚奇,照片上看到了,但他怎麽想都覺得莊賁勒不像薑高邈那麽冷血,餘開宇的死很有可能是薑高邈幹的。徐雲露對此不置可否,她現在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善惡根本就難以區分。


    “大善即大惡,世事本來就是這樣的。”


    徐雲露的話讓蘇哲感到驚異,再這麽下去徐雲露該悟道了。


    兩人討論案件的細節,蘇哲對薑高邈這個人進行全麵剖析,認為他絕對是個天才,但長期過雙重身份的生活使他人格分裂了。


    “現在我想明白了,當初薑高邈之所以同意在全市莊圍普查dna,是因為承寧正經受雨災,不據可行性,而且真要查的話沒幾個月完成不了這工程。


    最主要的是,收集血樣雖然可以排查樣本,但保存和鑒定的費用卻是個天文數字,這筆錢由誰來出?薑高邈就是看到這一點才敢這麽說!還有,案件始發,薑高邈怎麽就知道應該到ga局調查?那時候對寧昊乾的了解還是一片空白,薑高邈居然想到找ga局的老同學幫助,如果他事先不認識寧昊乾的話,這怎麽可能?如果仔細想過的話就會發覺僅這一點就非常可疑!可惜當時我忽略了這些細節。”


    “還有薑高邈在老莊死的表現也很不正常,大家都很難過,就他一個人還有說有笑。冷血變態!”


    徐雲露補充。經徐雲露這麽一說,蘇哲重新迴憶這些天來的點點滴滴,薑高邈對生死看的真的很淡,淡漠到無情。


    “成仙?”


    蘇哲下意識的想到這個詞,難道神仙們都如此冷漠無情嗎?那做神仙真不如做人來的率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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