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張蘭一拳重重打在山岩之上,在裂天崖那種封閉的環境之下他們休息之時都會進行警戒,在這全新的環境中竟然麻痹大意,而就是這一次疏忽就立即出事,怎能讓張蘭不鬱悶。


    張蘭想了一下,撲滅山洞中的篝火,再看看經過半年長途飛行已經瘦骨嶙峋的翼龍,放棄了繼續役使它的想法。


    “謝謝你啦,現在你自由了”張蘭在翼龍的脖子上拍了拍,掏出“聖衣箱”中的全部肉幹倒在它身旁,收取了綁在它脖子上的繩索後,毅然走出山洞。


    山穀中皆是茂密的森林在黑夜中都是一個樣子,張蘭感到自己好像走進了迷宮,但好在他已經進入“煉凡”境,神識可以像雷達一般掃描百米左右範圍的事物,讓他在黑夜中的森林不至於如瞎子一般。


    以山洞為中心,張蘭在森林中穿梭試圖尋找到關於喳喳的一些線索。在森林中轉了一夜,於黎明時分才終於找到一絲掛在樹枝上的黑色衣料,迴想起朦朧間看到那幾條黑影,他神色一凝沿著黑色衣料的方向一路追蹤。


    沒多久又看到一些衣料殘跡,而在附近還有一些精致獸皮的碎片,現場還有一些打鬥的痕跡。


    “恩,一定是喳喳蘇醒和對方在此發生衝突,又被對方製伏帶走了“根據現場痕跡,張蘭心中揣測著,想到這些心中反而輕鬆不少,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並沒有傷害喳喳,否則就不會走出這麽遠還能給他反抗的機會。


    隨著陽光將森林籠罩,張蘭進一步發現一條隱約藏在森林中的小路,這個發現讓張蘭前進的速度進一步加快,沿著這條小路穿林過樹在抵進一處山崖,而走出森林的一眼看到的壯觀的景色讓他感到巨大的震撼,一座沿著山崖層層疊疊建造的寨子占滿他的視野。


    這寨子的規模頗大,將整個山崖都鋪滿,如同樹樁上生長的層層平菇一般,這種建築風格張蘭隱隱感覺應該在什麽地方見過。以他的超強目力去觀察,那寨子中活動的生物並不多,大多數身材矮小並藏在厚厚的袍子下麵,反而聚集人員最多的是圍著山寨的一座圍牆之上,而在看到寨子外圍木牆上的黑袍守衛後,讓他確定自己沒有追錯方向,那些黑袍守衛的衣料和他追蹤的線索一模一樣,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又小心翼翼的退迴森林邊緣。


    山寨木牆與森林和建築都離圍牆都有五百多米的距離,順著山寨外圍的森林張蘭轉了大半圈,看著山寨那隻有十米多高的木牆,張蘭卻沒有信心在圍牆上黑袍守衛發現前潛入寨中,因為木牆上的守衛分布十分密集,即便的他速度迅疾但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突入那山寨之中也不現實。


    “恩,隻能到晚上看看有沒有機會了“張蘭苦惱的自言自語道。想好既定方案,張蘭尋找一棵足夠藏身的大樹,窩在上麵補眠為晚上的行動養精蓄銳。


    “嘻嘻嗦嗦。。。嘻嘻嗦嗦。。。”一陣細小的嘈雜聲讓處於朦朧狀態的張蘭一驚,他扒開遮掩自己的樹葉向聲音發出之處看去,發現那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藏在森林邊緣的陰影中向那山崖上的寨子窺視著。


    “蜥蜴人?”在看到那身影後邊拖著的巨大尾巴後張蘭瞳孔為之一縮,那鱗片密布的巨大尾巴正是蜥蜴人最顯著的標誌。剛才經曆過一場與蜥蜴人軍團的苦戰,沒想到跨越了如此遠的距離,在這裏又碰見這一族之人怎能讓他不感到震驚。


    “看來我和這一族的緣分真是不淺啊”他心中不由哀歎一聲,但不管心中是有多麽不情願,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麵對。


    “先下手為強還是靜待觀察?“張蘭心中盤算著,隻見那蜥蜴人在一卷獸皮上塗抹了一陣後便開始後撤,但他的行動卻讓張蘭感到極為別扭,好像機器人般顯得很是生硬。


    雖然動作不協調,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甚至比那些正常的蜥蜴人更為敏捷,直到這個蜥蜴人消失在森林深處,張蘭都待在藏身之處都沒有任何動作。


    張蘭決定還是靜待事態發展,因為他看見那個蜥蜴人塗抹的那塊獸皮是一張這個山寨的防衛圖,既然是防衛圖那說明這種蜥蜴人所屬的勢力要攻打這裏了,那樣的話他趁亂拯救喳喳則是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本以為這個機會在夜晚到來之前就會到來,可張蘭在樹上足足窩了一夜那山寨依舊平靜如昔,沒有任何動靜,讓精神緊張了一夜的張蘭感到焦躁無比。


    “難道我猜錯了?”直到第二天的晨光再次籠罩在森林之上時,那山寨還是一片平靜。就在張蘭懷疑自己的判斷之時,山寨中卻響起了急促的哨音。


    這哨音好像平靜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平靜的山寨一下變的沸騰起來,更多的黑袍人從山寨中鑽出爬上木牆,手持各種武器嚴陣以待。這些籠罩在黑袍中的生物大多數身材矮小,但卻都訓練有素,哨音響起不到十分鍾,本就熙熙攘攘的木牆上一下又多了一層黑袍組成的人牆。


    聽到哨音,張蘭精神也是一震,跳下藏身的大樹急忙向山寨正門前方的跑去,他要看看攻打山寨的蜥蜴人勢力規模有多大。


    來到山寨前方森林邊緣時他卻是一呆,集結在山寨前方的軍隊足有三千多人,但出乎他意料的卻是這三千多人卻不都是蜥蜴人,蜥蜴人隻占很少一部分,還有各色其他生物夾雜其間,千人一隊列陣山寨之前,這些生物絕大多數張蘭都不認識。


    而就在張蘭目光逡巡到這隻隊伍的後方時候,心髒卻是一滯,眼睛也跟著睜大最大。因為軍陣後方正在操縱類似投石車一樣攻城器械的生物竟是人類,十數個白皮膚的西方人。


    在這裏竟然還有人類,張蘭在感到震驚之外更有一股欣喜之情湧上心頭。但仔細觀察那些人類其行動竟也和昨天看到的蜥蜴人感給人一種別扭的感覺,再看他們周圍其他生物,也都是一般。


    “怎麽感覺都好像機器人一樣“望著山寨前那些一排排寂靜無聲的人馬,張蘭感覺在他們之間似乎彌漫著一股死氣。


    “轟。。。轟。。。”沒有任何征兆和命令下達,這方人馬整齊的發起了攻城的行動。哪些人類操縱的投石車拋出的大石越過己方戰陣,砸在山寨的木牆之上發出轟隆的聲音,其他砸在木牆前方空地上的大石也揚起數米的塵土,戰鬥在詭異的沉靜中開始了。


    投石機之後,攻城軍隊也緩慢向木牆推進,而木牆上的守衛卻也不是隻是被動挨打,在更多黑袍守衛於城牆上集結之後,就有類似床弩一樣的守城器械被推上木牆,在投石機發動的同時向攻城方推進的人馬發起攻擊。


    床弩巨大的弩矢在攻城人馬中犁出一條條鮮血胡同,但不論是身死的還是受傷的竟都寂然無聲,那些生物就好像隻是會噴出鮮血的木偶一般,反而是偶爾被投石機擊中的木牆上會不時傳來陣陣慘叫,讓這場戰鬥顯得詭異無比。


    “現在要不要趁亂偷進山寨?”看著這極度詭異的戰場張蘭心中發毛,盤算著怎樣去趁機達成自己的目的,至於那些出現在這裏的人類,也隻能等這場戰鬥結束後再嚐試去接觸看看。


    “恩,還是等這場戰鬥分出勝負再行動吧”看著那些如同死物一般的攻城方,張蘭總感覺這場戰鬥沒什麽懸念。實際上這場戰鬥打的極其死板,攻城方憑借著自己人不怕死頂著守城方的攻擊在排隊硬衝,速度也沒有絲毫的提升。而守城方也隻死守,似乎沒有想過放出一波人馬對其進行側翼攻擊,但張蘭估計隻要等這波攻城人馬再推進一段距離,戰鬥也就差不多該結束了,進攻方應該會輸,因為他們哪些人不夠死。


    “嗡。。。”果然如張蘭猜測一般,在進攻方人肉攻城隊伍推進到弓箭射程後,黑袍守衛一波波箭矢如雨落在攻城方的頭上,而攻城一方甚至連個盾牌都沒有,而那些各色生物的身體顯然還是肉體凡胎,也隻有類似蜥蜴人這樣的有鱗生物能多挨幾箭,但也隻限於多挨幾箭而已。


    而在張蘭眼裏也出現了可笑卻都又殘酷的景象,隻見廣闊的戰場上零散分布著一些身上插滿箭矢的人形生物如同巨型仙人掌一般淌著滿地的屍體,艱難的向著城牆緩慢移動著,看似極其悲壯,但他們最終的結果也隻是比他們腳下的屍體多走出一段距離而已,讓這悲壯沒有任何價值。


    最終,這段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攻城戰,以人肉攻城隊全滅而停止。讓張蘭感到一絲慶幸的是那些在後方操作投石機的人類,卻沒有參與到前方攻城的隊伍中,直到己方攻城人員死光之前,這些人類都在不停拋射投石,在己方最後一個“仙人掌”倒下後,這些人也停下手中的工作,不急不緩的撤入他們側後方的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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