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熟悉的爆炸聲再次響起,而這爆炸聲顯然給蜥蜴人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因為這印象是他們身上缺少的胳膊大腿的痛楚以及同伴變成塵土刻畫出來的記憶,爆炸聲讓衝在後邊的蜥蜴人恢複了些許的理智,他們茫然的站起身體向前方瞭望,發現爆炸激起的塵土和硝煙還在蜥蜴人軍陣中陸續綻放。


    如果張蘭在此一定會指著那些掀起屍體和塵土的爆炸高叫“*”,而趙王他們則沒興趣對某個地精的突發奇想另取一個名字,隻是覺的將紅晶*埋在土地中阻擋蜥蜴人追擊的這個辦法非常不錯。


    相比*的複雜,結構簡單的紅晶*被觸發則更加容易,效果卻不差分毫。地精後方營地本就坐落在古河道的入口,在此廣闊的盆地被收束成一個喇叭口的形狀,如此狹窄的地形讓“紅晶*”的效果也更加明顯。


    紅晶*讓大多數蜥蜴人士兵心中一緊放緩了衝鋒的速度,但一部分“獸化”比較徹底的家夥,卻還在不管不顧的豬突前進,爆炸不時就在他們身下響起,把他們的屍體變成後來者眼中“此處繞行”的指示牌。


    也幸虧蜥蜴衝鋒的大軍中,有這些自覺的“炮灰”隨著這些傻蛋一個個的減少,紅晶*響起的頻率也越來越低,最終徹底安靜下來,這讓已經慢如散步衝鋒隊伍的速度又快了起來。


    “轟隆隆。。。。”就在一些蜥蜴人已經開始幻想如何生吞哪些螻蟻之時,一陣更加龐大的爆炸聲在隊伍前方響起,原來是地精們把沒有投出的紅晶*全部堆在投石機陣地前方的壁壘之下,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設置的,在蜥蜴人躍過這些壁壘時轟然爆炸。


    被盡數引爆的紅晶*,不僅將附近的蜥蜴人化作齏粉,更是將遠處的眾多巨大的投機掀飛砸進蜥蜴人衝鋒的人群中,如犁地般將無數的蜥蜴人撞的骨斷筋折埋進土裏。


    “啊。。。。蟲子,畜生。。吃了你們,吃了你們”還是那個鷲龍血甲看到這番情況,氣急攻心咬牙切齒的狂吼著,而他周圍的蜥蜴人也是幾欲發狂,捶打地麵進行發泄。


    不過在看到營壘的爆炸隻是持續了很短的時間,而後再無動靜,蜥蜴人大軍也再次運動起來,如洪水般向古河道中湧去,在衝過地精大營之時,營地中的軍帳、器械、物資都被蜥蜴人們當做發泄的對象撕的粉碎。


    古老的河道深邃而悠長,它如一條穿越群山的巨蟒在險峻的峭壁上留下如利刃劈砍的深壑,雖然河道寬達百米,但對蜂擁而入的蜥蜴人們來說還是顯得很擁擠,尤其這裏的地上還遍布直徑米許的坑洞,不時就會讓狂奔中的蜥蜴人摔的四仰八叉,幸運的能爬起來繼續,倒黴的則直接被同伴從身上踏過。


    也有蜥蜴人對這些深洞感興趣,想要探身查看。但他們平均四米多的體型,對這些一米的坑洞也無可奈何。


    “哈哈。。。看見了,就在前麵”衝在前麵的蜥蜴人士兵突然大聲嘶喊道,一路狂奔他們終於追上了地精潰逃者,這陣嘶吼仿佛給憋悶的士兵們打了一劑強行針,紛紛嘶叫著加快手腳。


    “轟隆。。。”又是爆炸聲,雖然這次的爆炸聲相對前麵的聲勢弱了很多,但也讓已是驚弓之鳥的蜥蜴人大隊人馬速度一緩,眾蜥蜴人發現原來是個別地精藏在峭壁之上,手持紅晶槍向蜥蜴人們射擊為後方逃跑的人群殿後。


    但顯然這種行為是螳臂當車,隻見大隊中的一名鷲龍血甲撐著護盾,幾個縱躍就跳到哪些地精勇士身前,將他們撕成碎片。本來這些蜥蜴人還對地精勇士紅晶槍感興趣的,但本就是為地精設計的紅晶槍在體型龐大的蜥蜴人手中猶如繡花針般細小,稍一擺弄就成了碎片,這就讓蜥蜴人對這種威力超絕的武器也失去了興趣。


    繼續追趕,可河道峭壁之上總是有不怕死的地精勇士們對蜥蜴人進行阻擊,讓蜥蜴人速度始終衝不起來,盯著前方的地精大隊人馬卻追不上,這些抓狂的野獸幾乎咬碎牙齒。但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看見的地精主力卻已不足千人,而真正和他們對壘的數萬地精已經鑽入他們腳下的河道坑洞之中,潛入地下百米深的地方。


    “殿下,我們何不讓所有士兵都潛入地下”立於河道深處峭壁之上的陸晟,聽到地精勇士們臨死前的慘叫,心中不忍向身旁的趙王詢問道。


    “隻要是戰爭就必有犧牲,而我以地精這十萬士卒做餌,甚至連平民都趕上戰場不是為了簡單打贏這場戰爭,而是要消滅這裏所有的蜥蜴人永絕後患,豈能因這點犧牲就動搖”沐浴在冷冽山風中的趙王冰冷的說道,此時的形象和張蘭印象中憂國憂民,慈祥細心的老者形象相去甚遠,那掌控凡人生死的霸氣讓陸晟的神情都為之一滯。


    聽了趙王的話,陸晟也沉默下來。


    “好了,到最後時刻了,我二人也要有所準備”聽著河道峽穀中地精勇士的慘叫漸漸變得稀疏,趙王突然對陸晟說道,隨後率先掠下山峰。


    由於地精勇士的阻擊,蜥蜴人前鋒行進緩慢,導致大隊人馬擁堵在河道中,迫使剩下的鷲龍血甲全部衝到前方開路,才讓隊伍得以繼續前進。終於他們在一處開闊的河道埡口追上地精的大隊人馬,卻發現這此處隻有不到千人,他們圍在一塊三四層樓高紅黑相間的晶石之下,冷冷注視著一擁而入的五千多蜥蜴人士兵。


    令他們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在這些地精的簇擁之下的竟是一個蟲人,一個他們與之戰鬥百年的種族,這樣的情景幾乎讓所有剩下的蜥蜴人們傻了眼,他們明明看著戰場中剩下的敵人全都跑進了這裏,卻為何隻剩眼前這些人。


    “拉圖雅,你竟然還活著,被空間裂隙隨便扔在一個地方,竟然就能碰到老朋友,真讓我感到驚喜,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家族被蟲族驅除後竟然自甘墮落和這些蟲子混在一起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他們也拋棄你了,讓你一個蟲族在這裏阻擋我大軍“就在蜥蜴人大軍和地精們對峙的區域中間,一個突兀的聲音在眾人的頭頂響起。


    “嗬嗬。。。。洛寒,你這個異類沒有被你們王族吃了也算是奇跡啊,不過竟然能在這裏再次看到你,也不得不讓人感歎命運的神奇“蟲人拉圖雅祭司扶了一下臉上碩大的眼鏡,冰冷的說道。


    “遠來是客,你對我們這些客人不太禮貌啊,當初和你父親打交道的時候他可是很懂禮數的”在兩軍對峙的空中,鷲龍王閑散的靜立大軍之上,華麗的裘裝在山風中烈烈而舞,矯健的身軀讓他顯得好像一名完美的神人,給人匍匐朝拜的衝動。


    “讓我和野獸講禮貌?你得先問問自己哪些爪牙他們是否聽的明白”拉圖雅眼露輕蔑之色,而這句話似乎戳到了鷲龍王的痛處,他麵色露出一絲猙獰。


    “當初要不是遇到和這次一樣地空間塌縮,你們這班家夥早就被料理成我墾殖場的肥料了。現在我給你和當年一樣選擇,要麽帶著你的這些蟲子臣服於我,要麽死。“鷲龍王似乎也沒了耐心,直截了當的說道。


    “嗬嗬。。。說到墾殖,不知道你的哪些土地中長出什麽沒有,或者又是一片成為栽種你手下屍體的農場”拉圖雅祭司明顯很樂意抓住鷲龍王的痛點使勁插刀子。


    “夠了,你們這些雜碎,總是喜歡自尋死路,隻要在這個半島,那些半路逃跑得1蟲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現在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顯然鷲龍王已經徹底被激怒,對著拉圖雅厲聲冷聲喝道,隨即蜥蜴人大軍再次動了起來,徹底將地精們圍住,就要發起攻擊。


    “如你所願”看著兇殘猙獰的蜥蜴人一步步進逼而來,地精們出奇的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拉圖雅掃視了一圈身邊的地精們,神色一沉開口說了些什麽,而後這些地精們齊齊舉起了手中的紅晶槍。


    看到眾地精如此舉動,大軍前方的鷲龍血甲們也撐起了元素護盾,各色的護盾光芒擴散開來仿佛映照出身後蜥蜴人士兵們猙獰而扭曲的欲望,他們沒有一絲智慧生物的樣子,其形貌比野獸更加像野獸。


    鷲龍血甲已經做好了迎接紅晶槍轟擊的準備,卻發現那些紅晶槍瞄準的不是他們,而是中間那塊巨大的晶石,眾地精口中似乎默念了什麽,隨後近一千道紅光射向那晶石。


    “鷲龍血甲。。起。。。。”看到地精們奇怪的舉動,鷲龍王心中突然湧起巨大的驚悸,這是幾乎要將他淹沒的驚悸,這種感覺在五百前他還是一個畸形孱弱的小蜥蜴人時候,被作為某個貴族的晚餐時感到過,而在那天成為煉凡者後,這種驚悸的感覺就再也沒在但他的身上出現過。


    今天,此時。。。。這感覺再次出現了,甚至比那次更為強烈讓他身體中的血液也要沸騰,他想命令手下組成鷲龍血甲。。。。可他的警示還沒傳開,就被充斥天地的白光和能量洪流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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