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路途,地精們明顯感到張蘭比以前嚴厲了很多,甚至還定下了明確的規矩,對很多行為都做出了限製,對觸犯了規矩的地精還要進行體罰。


    礙於對張蘭的尊敬和感激先開始對這些規矩還能執行,但地精畢竟是地精,散漫的基因就流淌在他們的血液中,沒走出多久隊伍就再次變得嘈雜,這次張蘭不再如先前那樣溫和好說話,對其中兩個吵鬧最厲害的地精進行了懲處,而其他地精也在張蘭嚴厲要求下每人的口中都塞進了獸皮。


    迴頭望了一眼身後一臉無辜表情的地精們,張蘭也感到深深的無奈。他們現在離地精駐地已經不遠了,同時也進入了地圖上標注黑點的區域,這每一個黑點都代表著一個地精巡邏小隊。


    而現在他們還能平安前進一方麵是因為目前為止地圖上標注的區域都被張蘭小心避過,另一方麵則因為他們現在所行進的區域是丘陵地區,連綿不斷的山丘為他們提供了掩護。但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趕路,張蘭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小隊現在已經完全放棄用鴨嘴龍趕路,全員徒步前進,這樣雖然提高了隱蔽性,但前進的速度也大大降低。


    焦躁中張蘭拿出一副更加詳盡的地圖,這副地圖是拉圖雅祭祀臨行前交給他的,雖然詳盡但這副地圖的範圍隻有地精族駐地方圓百裏的範圍還算清晰,超出這個範圍這地圖的所標識的內容比喳喳所畫地圖還不如。看著在地圖邊緣位置,代表著斷海山脈一處凹陷位置上的圓點,張蘭感到一陣頭疼,因為在這個圓點就是拉圖雅祭祀告知他的備用匯合地點,但現在這個圓點和陸晟標注出的安全路線盡頭之間還有三個黑點阻隔,如何突破他們張蘭現在也茫然沒有頭緒。


    “嗚嗚。。唔唔。。。”陷入沉思的張蘭突然被身邊的地精撞了一下,塞著獸皮的嘴裏還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響。張蘭看向他,發現他正滿臉驚惶的盯著側前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張蘭看到幾支閃著寒光的鐵矛在兩個山丘的夾角處時隱時現,看到這個情形張蘭也打了一個激靈,慌忙四顧發現他們行進的山溝一側長滿了一人多高的荊棘叢,於是連忙向後打出躲進荊棘叢的手勢,幸好這一路懾於張蘭體罰餘威眾地精條件反射般的執行張蘭的命令,片刻後所有地精們都鑽進了荊棘叢中,雖然身上被棘刺劃出許多傷痕,但因為有獸皮塞口地精們也發不出聲音,隻有輕微的唔唔聲淹沒在山風中。


    “擦啦。。擦啦。。。”那些鐵矛的主人終於露出了全部身形,隻見七名全副武裝的蜥蜴人騎著鴨嘴龍從山丘後緩緩走出,斜背在身後的鐵矛撞擊在鴨嘴龍的鞍座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這些蜥蜴人此刻每人手裏都抓著一大塊血肉,一邊前進一邊興致盎然的啃咬著。


    地精們還好,隻是懾於蜥蜴人殘暴他們抑製著身體的顫抖,靜靜的躲藏著。而張蘭卻湧上一陣嘔吐之感,因為他不知道此刻這些蜥蜴人手中的血肉是其他動物的,還是身旁這些地精同胞的。


    用手輕輕在胸口捶擊一下,張蘭強行壓下自己嘔吐的欲望,死死盯著那些蜥蜴人。幸好這些蜥蜴人的前進路線和他們交叉而不是迎麵相遇,否則張蘭不確定自己這幫人是否能藏得住。就在蜥蜴人小隊即將走進對麵的山溝,張蘭要鬆一口氣時,蜥蜴人小隊最後一名士兵突然停了下來,這讓張蘭等人即將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張蘭更是將手中的木弓抓緊,處於隨時射擊的狀態。


    而這名蜥蜴人此刻也很詫異,因為不是他要停下來。而是身下的鴨嘴龍突然不走了,它伸長了脖子左搖右晃,似乎在空氣中嗅著什麽,而這名蜥蜴人其實不是這頭鴨嘴龍的原主人,它的原主人在突破地精山口陣地時陣亡了,聽說雖然這頭鴨嘴龍原主人的小隊擊殺了幾倍於己的地精,但還是被地精新出現的紅光武器全部炸成碎片,隻有這隻鴨嘴龍死裏逃生。要不是地精的這種紅光武器太少,鷲龍軍團還不一定能殺進那處山穀,雖然那處山穀早已是一處空城。


    巡邏隊的工作雖然艱巨幸苦,但這個蜥蜴人還是很高興承擔這份任務,因為年輕的他終於分到了坐騎,從戰兵升成了騎兵,擺脫了炮灰的命運,所以他對身下鴨嘴龍還是十分愛護的,如果是其他蜥蜴人早已對身下的坐騎進行抽打了,而他隻是以手撫摸鴨嘴龍的脖頸進行安撫。就在鴨嘴龍一邊嗅著一邊向右邊的丘陵荊棘叢邁步之時,前麵的巡邏隊長終於發出了嚴厲的唿叫之聲,這名蜥蜴人看了看那處有些雜亂的荊棘,沒看出有何不妥,終於狠心鞭撻起身下的坐騎,鴨嘴龍承受不住疼痛,隻得停住步向巡邏小隊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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