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對視的一瞬就動了起來,張蘭迅速跳起閃到大石旁,躲開持續滑落的碎石,抽弓搭箭就要向下射擊。可當他瞄準的時候他才明白背後偷襲和正麵對抗有多大的不同。隻見對麵的蜥蜴人士兵也迅速抽起插在地上的鐵矛,剛才還為一塊肉打生打死的兩個人,此刻卻默契的交錯成“之”字形向張蘭逼來,在前進的過程中“勝利者”還不忘把沒吃完的地精大腿插在腰間,並順手將剛才爭搶的頭顱扔給“失敗者”後者沒有絲毫遲疑,一邊前進一邊撿起頭顱同樣掛在腰上。


    麵對如此精銳的士兵,張蘭也感到一陣頭大。看著兩個蜥蜴人迅速逼近,他也想不到其他好的辦法,此時轉身後退另覓戰機不僅要把後背留給蜥蜴人還會給山梁另一邊其他地精帶來危機,所以此時隻能咬牙硬拚,他持弓全神貫注瞄向一名蜥蜴人,將木弓拉的如同滿月期望能如以前一般一箭斃命。


    500米,450米,380米......張蘭心中默默為山坡下越竄越快的蜥蜴人計算著距離,就在額頭的上的汗水滴落在拉箭的右手上時,心中的數字也數到317他的瞳孔猛然張開,一道箭影迅捷無比在兩方之間瞬息而逝,而與此同時下麵一名蜥蜴人尖銳的痛唿和箭矢的嘯叫同時響起,張蘭凝神望去卻不禁大失所望,“勝利者”跑在最前麵,此時也正是他的後腿被鋒利的箭矢射了個對穿正“泊泊”流淌著血水。


    張蘭明明是瞄準他的頭顱,卻沒想隻射中了後腿,最關鍵的是這箭將腿部射穿而不是卡在肌肉裏,在長久的對峙裏這種傷勢當然對他有利。但在這種短兵相接的搏殺中實際對敵人的戰鬥力影響有限。好在這箭展現出的實力也讓兩個蜥蜴人嚇了一跳,兩人迅速躲到山坡上的兩塊石頭之後,隻不過這兩塊石頭太小隻能堪堪擋住蜥蜴人的上半身,這讓二人不得不趴在地上躲避接連射來的箭矢。受傷的蜥蜴人掏出一包粉末撒在傷口之上,不一會就見傷口停止流血,形成血痂。“勝利者向不遠處的失敗者比劃了兩個手勢後,兩人就趴在石頭後不再動彈。


    而此時張蘭的心情卻越發焦躁,以前百發百中的箭矢在這關鍵時刻失手,而後邊射出的箭矢卻因石頭的阻擋全部射空,看了看還剩兩隻箭矢的箭囊,他用力的甩了兩下手中的木弓,評估著將其做為近戰武器和兩名蜥蜴人對打有多少勝算,剛才因為緊迫和自信他沒有將鴨嘴龍身上的鐵矛帶來,這讓他顯得非常被動,他越發後悔剛才輕敵冒進,檢討自己這個戰場新兵的自大。


    而就在他自怨自艾稍微失神之際,對麵的蜥蜴人卻突然竄出石頭,向張蘭急速奔來。這次他們沒有像前麵那樣跑“之”字,而是一前一後前倨後追而來,由於不用跑“之”字他們此刻前進的速度是前麵的數倍,加之他們三米多高的身形轉眼張蘭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不到百米。


    看到此般情景,巨大的驚恐從腳底直貫頭頂,氣血上湧之際張蘭緊咬牙關,猛然抽箭搭弓也一躍而下,雙方相向而行眨眼間就不到十米,這兩個蜥蜴人沒想到對麵矮小的敵人也敢向他們發起反衝鋒,跑在前麵“失敗者”也不遲疑裂著嶙峋的獠牙揮舞鐵矛就向張蘭砸來,而對麵的張蘭也再次躍起借助短暫的滯空時間全力將手中的箭矢射出。


    隻聽哢嚓一聲金屬斷裂的脆響在戰場中間響起,原來在“失敗者”揮出鐵矛之時張蘭也射出了箭矢,就這樣萬分之一幾率的事情發生了。張蘭的箭矢射中了“失敗者”的矛杆,而且全力射出的木箭竟然把金屬鍛造的鐵矛射成了兩段,隨後又插進了失敗者的腹部。失敗者應聲而倒向下滾去。


    就在張蘭因木箭射斷鐵矛射倒“失敗者”舒出一口氣時,失敗者後麵猛然飛躍出一個高大的黑影,像一麵牆壁一樣將張蘭罩在下麵。張蘭猝不及防被黑影撲了個滿懷,黑影餘勢不止抱著張蘭又向山坡上滾出一段距離後才停下,在他緩過神來發現“勝利者”已經像一個蝸牛殼一樣從身後將它箍住。


    這讓他驚駭不已,全身發力劇烈掙紮起來。而他身後的蜥蜴人本以為塵埃落定已經準備開始享用獵物,在張蘭開始掙紮後卻驚恐的發現身形隻有他二分之一的獵物力氣卻大的出奇,他竟然有把握不住的趨勢,於是他急忙使出“鎖關節”的戰技才勉強將張蘭控製住,可即便是連尾巴都用上他還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隻要他稍有鬆懈懷中的獵物就會掙脫而出。


    而張蘭這邊也感到巨大的憋屈,本來在掙紮中發現蜥蜴人的力量遠不及他,在全力掙紮中就要逃出蜥蜴人的控製,卻沒想蜥蜴人也會武術中的“關節技”被他四肢外加一條尾巴將全身關節鎖住,讓他空有力氣無處施展。不過也因為蜥蜴人力氣不及自己,留給自己掙紮的空間,隻要時間稍長他就有信心掙出蜥蜴人的控製,於是現場就出現了極其詭異的僵持,張蘭如同背了一個巨大的蝸牛殼在亂石嶙峋的山坡上不停的掙紮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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