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蘭觀察時,旁邊的李俊山也湊了過來的,掀開帳篷的另一個邊角看了一會,然後輕輕在張蘭耳邊說道:“我悄悄摸向到旁邊,你找個製高點進行射箭,先射亂他的陣腳我再趁機而上”。知道李俊山實力的張蘭也沒有廢話,輕輕跳下平台向一塊事先選中的大石頭竄去,而李俊山也是緊隨其後。


    站在大石上,借助星光張蘭大致看出到那個黑影形似人類,但又不敢肯定。雖然有五六分能肯定那個黑影是人類,可他也沒敢貿然和那個黑影接觸,而是先向他身旁的地上射了一箭,讓後大喊了一聲:“別動!”


    射在地上的箭矢發出嘭的一聲,明顯把那個黑影嚇了一跳。他看向張蘭的方向先是一頓,然後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厲喝一聲向張蘭急奔而來。張蘭看到這個黑影明顯的敵意,也不猶豫張弓,對著那人就是一箭。箭矢的破風之聲急嘯而過,那黑影看到這箭遠比剛才那箭更為厲害,也是立即閃躲。那想他剛想發力,大腿卻一疼半邊身子就已經突然沒了力氣,在他看向自己大腿時才發現,原來這箭的速度比聲音還快,在他聽到聲音時,身體已然中箭。眼看張蘭欲再次拉弓放箭,那黑影拖著半條傷腿急忙滾向旁邊的樹林,在躲到一顆樹後,他側目張望發現張蘭這次隻是做了一個拉弓放箭的動作,卻並沒有放箭,才舒了一口氣準備看看自己腿上的傷勢。但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卻看見一隻閃著寒光的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之上,這讓他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


    遠遠的看見李俊山得手,張蘭也沒耽擱一甩木弓背在背上,跳下石頭跑進樹林,來到樹後張蘭一看那黑影果然是人類,這讓他又驚又喜喊道:“我擦,黑人”。


    看著黑不溜秋,隻有倆黑白分明的眼珠驚恐的瞪著他的黑人大漢。“哈嘍啊!”張蘭尷尬的打著招唿,說完還咽著唾沫,他高中學的英語早就還給老師了,還記的少數英語單詞現在也很難再串起來。


    可他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這黑人大漢像見了鬼一樣,開始哇啦哇啦的大叫起來,也不顧脖子上架的刀子,渾身激烈扭動起來。張蘭沒想到自己一張嘴說英語,竟然把人嚇成這樣,那真是一萬隻羊駝奔湧而過。但尷尬歸尷尬,他也沒閑著一腳踩在黑人大漢能動的一隻腳上,然後一把抓住大漢的手,把他按在身後的樹上。


    本以為要費一番手腳,卻沒想到抓這黑大漢就像抓小雞一樣,任憑黑人如何狀若瘋狂的掙紮,張蘭竟然紋絲不動,這讓張蘭很是費解“是我力氣太大了,還是這黑人大漢就一繡花枕頭,隻是長的壯而已。他疑惑的看向大漢身側的李俊山,李俊山則是沒搭理他,一手按住黑人的另一隻手,一邊不停的說著英文“calmdown,pleasecalmdown.wehavenohostility!”盡管李俊山說的英語在張蘭聽來那是相當的地道了,但那個黑人依然如故沒有絲毫的要停下來的跡象。


    “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去找個繩子先把他。。。。嗨,等等。。。。。”張蘭還沒說完自己的對策,李俊山就幹脆的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對著黑人大漢油亮的光頭就是一下,黑人大漢應聲而倒。


    “呃。。。。”張蘭呆呆的看著李俊山在黑人的頸動脈上摸了一下,隨後把這黑人拖到空地上,叫上張蘭一起把他手腳綁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啊”綁完這黑人大漢,張蘭學著李俊山的樣子也準備再探探這黑人的脈搏,卻看見李俊山在這黑人全身上下不停的摸索,而且那是相當仔細,摸了外衣摸內衣,摸了上身摸下身,黑人大漢身上的零碎東西都被她摸了出來,在旁邊放了一堆。


    “這個。。。”正在張蘭準備對李俊山這種掘地三尺的搜身發表一下感想時,一隻烏黑鋥亮的手槍已經從黑人身後的屁股兜中被李俊山掏出。這可讓張蘭好好吃驚了一下,他長這麽大也就看過手槍的圖片,真家夥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真東西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還是把他震撼了一把。李俊山又在黑人身上搜索了一下,看再摸不出什麽東西,就對著黑大漢舉起了刀子。


    “喂喂,這可不行,我們謀財就行,怎麽還能害命啊”一看李俊山拿著刀子準備在黑人身上割,這可把張蘭嚇住了。


    “雖然大家都不認識,剛才這個黑大個還要攻擊我們,但畢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能看見人類已經很難得了,我們是不是得先問清他的意圖啊,你這就要動手也太殘忍了吧。”張蘭竄到李俊山身旁,拉住她的手急切的說道。


    李俊山奇怪的看著張蘭,滿臉的無奈,一把把手中軍刀塞進張蘭的手中說道“好吧,你來。”


    “啊。。。。啊。。。。啊。。。。不行啊,我下不了手啊”張蘭滿臉驚恐的喊著。


    “什麽亂七八糟的,他腿上那箭再不包紮流血也流死了,不從他衣服上割布條難道用這些細鄂龍皮給他包紮嗎,還是說從你的褲子上割布條,我身上的你就別想了。”李俊山哭笑不得的說道。


    “這樣啊,我說你也沒有這麽殘忍啊”聽到李俊山的解釋,張蘭弄了一個大紅臉,尷尬的說道。經李俊山的提醒他才看到,這從樹林到空地這不長的距離已經是劃出老長的一道血痕,而那黑人插著木箭的左腿還不停的冒著血。他急忙上前在黑人大漢外衣的衣襟處連劃幾刀接著用力一撕,黑人大漢的外衣就隻剩了半邊,接著利索的把布條連在一起,然後。。。然後。。。他就不知道怎麽弄了,隻能看著李俊山,李俊山也沒半分耽誤。指揮著張蘭說道:“我們先把他腿上的箭拔出來。”說完他拿過張蘭手上的刀,割開黑大個的褲子,漏出粗壯的黑大腿,隨即蹲下按住黑大腿上的傷口說:“算他命大,這箭沒有射中動脈,我按住傷口你來拔箭。”張蘭也沒說話,按照李俊山說的蹲下和她對視了一眼,後者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後,他抓住箭體的一端猛然發力,沒有箭頭的木箭順利從肌肉中抽出,但隨之而來一股血箭卻猛然滋到他的臉上,讓他猝不及防。


    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的張蘭,突然被這麽多血澆在臉上,嚇得他後退了好幾步,拿著手中布條在臉上胡亂的擦著。李俊山看的好笑,她是知道在拔箭時候血液由於體壓是會飆射而出,所以他才讓張蘭來拔箭,她就是想看看張蘭是什麽反應,如願看到張蘭這狼狽的樣子,她有種陰謀得逞的開心和得意。


    張蘭擦幹臉上的血,平複下一下心情,再次蹲下給黑人包紮,為了把血止住他包紮的很是用力。看著一臉認真樣子的張蘭,李俊山微笑著指點幫忙。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才把這個黑人處理妥當。張蘭和李俊山並排坐在一起,擺弄著那把手槍。李俊山熟練的退出子*,又把槍栓拉開發現這兩處都沒有子彈,看了一眼旁邊熱切的看著這把手槍的張蘭,笑著遞給了他。


    沒有那個男人會對槍支不感興趣,張蘭也不例外。從小到大他珍藏的玩具槍支可不少,而且沒事也喜歡瀏覽一些軍事網站,今天第一次擺弄真槍讓他很是興奮。把手槍攥在手裏緩慢摩挲,來來迴迴的拉動槍栓、擺弄安全鎖、退*玩的不亦樂乎,李俊山則是在旁邊介紹道:“這是美國陸軍製式的m1911手槍,0.45英寸口徑,彈容量8發,這係列的手槍在美國大量配發,警察和陸戰隊也有使用,差不多有70的使用曆史了,咱們國家也曾仿製過還遠銷歐美呢。”張蘭一邊玩槍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李俊山專業的介紹。過了一會,他突然迴過神來問道“這是美軍*,那你說這個黑人是不是就是一個美國大兵啊”。李俊山聞言正色道“有九成可能他就是一個美國兵,雖然他身上東西不多,但都是美軍標配的。”


    “這美帝真是夠可以的,真是管天管地管空氣啊,這麽奇幻的地方都有他們的影子。。。”張蘭望著黑人鄙夷的說道。


    “唉。。。這哥們醒了”張蘭的譴責申明還沒發布完,就見這黑人已經動了。


    黑人大漢渾身震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嘴中還發出無意識的*聲,張蘭聽不懂沒管它,而李俊山則是拿來他們用來裝水的水果罐給黑人大漢嘴裏倒了一些。這裝水的水果罐,是張蘭發現的,他覺得他們平常吃的那個的果子的味道雖然不錯,但那個果皮也是特別硬,吃的時候還要用石頭敲開外麵的果皮,這次漲潮海灘邊的樹林被摧毀,而這種果子也有很多被大水衝進這個山穀,張蘭他們也撿了很多。先開始他們用這種果子硬殼來做舀水的瓢、繼而又用他們來做飯碗,而後他們很快發現把果子裏麵的果肉掏掉用來裝水也很是方便,開口做的小些還有保溫的功能,這個發現讓他們很是驚喜,這十來天的生活也因此方便了不少,張蘭還給它親切的取名“水果罐”,以示喜愛之情。


    黑人喝了幾大口水,神誌完全恢複,發現手腳被綁又開始大喊大叫起來,直到李俊山又把前麵的“沒有敵意”的英語說了一遍,這黑人才安靜了下來。黑人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穿現代服飾的亞洲美人,遲疑的問道“areyoujapanese,chinesekorean?”“iamchinese”李俊山看著他平靜的迴應著。


    黑人大漢沉默一會又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大意就是張蘭他們為什麽攻擊他。李俊山迴答道“因為你先弄壞我們的器具,還率先意圖攻擊我們”。黑人則大聲反駁說是一個穿獸皮的野人先攻擊他的。張蘭隻能偶爾聽懂他們對話中幾個單詞,也是有些抓耳撓腮。在看到這個黑人又開始情緒激動,也是立馬竄上前來問道“他說什麽呢?”。黑人開始沒有看到他,他一竄到麵前立馬把黑人大漢嚇的一哆嗦,扭動著往後退。李俊山沒理大漢,狡黠的對張蘭說道:“他說你是穿獸皮的野人”。張蘭一聽立時來氣對著黑人張牙舞爪道:“嘿,你個大黑鬼,說我是野人。沒我這個野人,你早被旁邊這個大美人開了一個窟窿了。”“胡說”李俊山聞言在張蘭身上拍了一下。黑人聽不懂張蘭說什麽,隻見他張牙舞爪的,很是恐懼的一個勁扭動著身子要遠離張蘭,原本已經不再流血的腿傷又開始滲出鮮血。


    見黑人這麽怕他,張蘭也很是奇怪,“不就是射了你一箭嘛,至於怕成這樣嗎,虧你還是一個當兵的”張蘭看著黑人說道,但也知趣的退開不再刺激黑人。“calmdown,wewonthurtyou”李俊山也急忙上前安撫道。黑人不再掙紮,李俊山又給他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看他沒什麽威脅又給他鬆了綁。迴複自由的黑人試圖站起來,但腿上的傷勢著實不輕,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李俊山扶著她坐下又遞了水給他的,黑人才真正冷靜下來,卻依然緊盯著張蘭,看得張蘭渾身不自在。


    李俊山則是向他介紹張蘭:“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是經過不知名的原因來到這裏的遇難者,他和我一樣對你沒有敵意,昨晚也是誤以為你是敵人,才攻擊你的。”黑人聽到他們是遇難者也鬆了一口氣,捏著水果罐大喝了幾口水又問了張蘭他們來到這裏的經過,感慨道:“相比我們你算是幸運的了”。接著重重的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向張蘭他們述說自己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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