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氣候和地球差不多,現在應該是處於夏季,溫度比張蘭當初摔倒這裏之前的秋天要高出很多。但當進入山穀後因為環境的原因溫度下降了很多,濕度也加大了。上身赤膊的張蘭已經開始感到有些冷了。


    他搓了下手,看了看走在前麵的李俊山。“沒有幹透的襯衫還貼在身上,有些地方露出讓人遐想的肉色,她黑亮舒直的長發紮成馬尾,在後背一甩一甩的,襯托著她的身材更顯高挑性感。她的襯衫袖子高高卷起,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膚,手上提著用外套打包起來的野果,手指柔嫩細長。看著這個嬌柔嫵媚的女人,心中的惶恐好像也被衝淡了些許。


    就在張蘭還在深入觀察這個女人的時,李俊山甩了甩手上的外套,突然迴頭看向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還有些走神的張蘭被嚇了一跳,腳下打滑側身一下趔趄。李俊山則是迅速抄起左手一把拉住了他,動作幹淨利落。被李俊山扶住的張蘭略顯尷尬,“我這算不算偷窺啊?”他恍惚的想著。


    同時,李俊山露的這一手也讓張蘭很是吃驚:“他是幹什麽的?身手真厲害!”對於這個頻繁發呆的男人李俊山有些無奈,她莫名的看著張蘭。直到張蘭意識到自己又魂飛天外了,才很不好意思的幹咳了一下問道“怎麽了?”李俊山看到他迴魂,輕笑了一下問道“你冷不冷”,張蘭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膊的上身,哂笑道:“有點吧”。


    總體來說張蘭這個人雖然孤僻但卻有著很好的生活習慣,他這個很喜歡鍛煉,上學的時候就是學校的運動健將,他很享受體魄健壯的感覺。工作後鍛煉雖然被耽誤下來了,但他平時也是盡量擠出一些時間鍛煉,睡覺前或者早上的時間做些仰臥起坐、俯臥撐之類的簡單鍛煉,休息日他也會去健身房玩一下器材什麽的,所以他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但因為不善交流,從而變得不會交流的他,雖然在空虛寂寞冷的時候也想過在健身房勾搭妹子什麽的,但最終都沒有付諸行動。


    也許是死裏逃生的原因,讓張蘭感覺自己的精神還有些恍惚,看著李俊山看著他,他也就茫然的看著這個女人。李俊山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把身上的包袱解下來在張蘭身上比了比,說道:“要不你把我的外套穿上吧,現在我們做為一個臨時的團隊,我有責任讓你不能感冒,在這裏生病了有可能會喪命。”


    聽到李俊山的話,張蘭的臉有些發燒的紅,看著同樣是衣衫單薄的李俊山,張蘭很不好意思。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振作了一下精神後。然後拍了拍還算健壯的胸口,然後做了一個健美先生的經典姿勢,調笑著說:“美女,俺還扛得住。”看到張蘭搞笑的樣子,李俊山笑了出來,說道:“別硬撐,生病了就完蛋了”。調節了一下氣氛後,張蘭放下雙手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後說道:“你現在也不比我好多少,你把外套穿上吧。”李俊山看了看手上提著的果子說:“不了,現在食物絕對是比保暖更重要的事情,我們下次再找到食物離現在要多久誰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先搞定衣食這兩個方麵的問題,否則探索這個地方尋找迴去的辦法都是不可能的。


    “尋找迴去的辦法?”他有些茫然了,張蘭突然發覺自從來到這個地方,經曆了這些痛苦和驚險還沒有想過要迴到原來的世界,“哎呀,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都沒想過呢”張蘭不由的在心裏問自己。


    李俊山看了看峽穀的地貌,帶著張蘭繼續向峽穀深處進發,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裏日夜循環的周期也基本和地球保持一致,雖然看不見太陽。但張蘭他們走了大約兩個小時陽光已經西斜,山穀中逐漸暗了起來,李俊山帶著張蘭爬上山穀一處坡度較緩,長著一片小樹林的山坡。然後對張蘭說道,“我們一起找一個高一點的樹杈”我們先搭一個簡單的平台,今天晚上休息用”,張蘭知道她這麽做主要是防止晚上野獸的襲擊所以也沒廢話。和李俊山分頭在樹林中轉悠,這樹林本來就沒幾棵樹,所以李俊山和張蘭同時盯上了一棵離地三米左右的大樹上的一個樹杈,寬大平直。張蘭先踩著小樹枝爬都樹杈上,把一些礙事的樹枝折斷清理開。而李俊山在周圍找來了一些稍粗樹枝,配合著在樹杈上編了一個不大的平台勉強兩個人呆的地方,兩個人互相配合著,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一個簡陋的樹上平台也就搭建好了。隨後,李俊山跳下平台,用剩下的樹枝樹幹將平台所處的這棵樹圍了滿滿一圈。然後才在張蘭的幫助下爬上了樹,這時天已經黑了。


    坐在編好的平台上,帶著濕氣的海風輕拂掉二人額頭上的汗水,兩人一人拿著一個果子,慢慢的吃著。東張西望的張蘭看到旁邊的野果,於是便盤算著說道“現在還有8個果子,就算再節省也隻能吃兩天,這兩天得盡快找到吃的,否則我們就不好過了。”對於張蘭的盤算李俊山卻好像沒有聽見,她也如走神一樣隻是簡單的迴答了一個“嗯”。


    看到李俊山不搭理自己,索然無味的張蘭也隻能默默的吃著東西,一時間靜昵的林子間隻有輕微咀嚼的聲音。一陣清風拂過,寬大的樹葉互相摩擦著沙沙作響。張蘭抬頭看著燦爛的夜空,發現這裏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那絲絛般的星係都是異常耀眼,它們仿佛圍繞著星空在編織一個巨大的蠶繭,從大山的一端連接到大山另一端,時而稀疏、時而緊密。而在地球上漫天閃耀的群星在這裏卻不多,點綴在那絲絛裏,神秘而安靜。


    望著這夜空,張蘭想起父母,不知道他們知道自己莫名失蹤了,會有多傷心。按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迴去的希望恐怕是很渺茫了。他又不由自怨自艾起來,他後悔沒有早結婚,如果能給二老留個孫子或孫女,能留個念想也好啊。“哎。。。”他不由的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又是一陣風刮過,但這陣風卻已經先前的輕緩和順了,涼涼的濕氣粘在身上,張蘭赤膊的上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他連忙雙手抱起來在胳膊上互相搓起來,來抵擋這陣涼意。


    就在這時,搓著胳膊的張蘭突然覺得後背上一陣溫暖,迴頭一看發現李俊山已經貼著自己的後背,和自己背對背的坐到了一起,然後也不轉頭隻是平靜的說道:“再等等,過不了多久我們應該就會有辦法了”


    張蘭有些異樣的感受著異性的溫暖,而李俊山的這句話讓他也有些納悶,他疑惑的問李俊山有什麽辦法時,她卻又開始保持沉默,這讓張蘭由納悶變成鬱悶。


    得不到迴應他也隻能又對著星空發呆,可沒多久本來斷斷續續的山風開始越刮越大,溫度也越來越低,而且還伴著隆隆的聲響,開始還沒在意,沒多久就開始震耳欲聾,張蘭起身抱著樹幹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隻見他們走過的那峽穀,白色的潮水宛如一條巨蟒裹挾著石頭樹木還有大量的細鄂龍向這邊衝來,“靠,海嘯了啊”他望著衝向這裏的海水一時都忘了害怕,一把拉起李俊山就要跳下樹去向更高地方跑,李俊山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拖倒,但李俊山卻沒有跟著他一起跑路隻是緊緊的抱著大樹的樹幹,還拉著她一隻手的張蘭也被硬拉了迴來。張蘭疑惑的瞪著她。“潮水不會淹到這裏”李俊山匆匆的大喊了一聲,隨即掙脫張蘭,又喊道“白天經過山穀的時候,我已經看過海水留在岩石上的水線,如果這次沒有大的變化的話,海水是不會淹到我們這個地方的。”


    說完後她也扶著樹幹緊盯著已經衝過腳下的海水。隨著水位的升*水中樹木和石頭逐漸減少,細偔龍的屍體卻越發增多,匯成一片片黑色的“浮萍”,洶湧的海水揮發著水汽激烈的撞擊著山體,仿佛大山都要被衝垮,劇烈的震蕩使張蘭他們緊緊的抱著樹幹,也好像會隨時被卷進哪暴虐的海水大潮中。


    這樣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水位已經漲到他們所處的小樹林,在大半樹林被衝毀後潮水終於逐漸變得平緩,這讓張蘭咬在胸口的一口氣終於得以釋放。就在他要扶著樹幹坐下的時候,李俊山卻突然跳下了樹,向著還很洶湧潮水跑去。這一舉動可把張蘭嚇了一跳,也急忙跟著跳下樹,追著李俊山大喊道“你瘋了,不要命了啊,會被海水卷走的啊”。


    李俊山卻頭也不迴的大喊“細偔龍的屍體快衝沒了,我們要多撈一些,否則就沒有機會了。”說著繼續向峽穀形成的大河跑去。雖然一時張蘭也沒想清楚她冒著生命危險要細偔龍的屍體幹什麽用,但也跟著他來到水邊。李俊山找了一處看著比較堅固的石壁凹槽處剁了幾腳,站穩後對張蘭說:“我身體比較輕,你在後麵拉著我,我去撈”。說完把手遞給張蘭,張蘭也沒廢話,把腳卡進一處石縫中雙手拉著李俊山的左手,緩緩把她的身體放向水麵。水麵上剛才還成片飄過的細偔龍的屍體,現在隻有偶爾幾隻在水麵上東撞西蕩。李俊山盡量把身體貼近水麵,盯緊其中一隻漂過來的路線,在經過她身前的一瞬間準確出手抓住那隻細偔龍的長腿,隨即大喊一聲“拉”,張蘭則猛一發力把她拉迴來,細偔龍就被她扔在身旁一塊較為平坦的地方。隨後又示意張蘭繼續,張蘭看到她堅決的樣子也沒多話,又像剛才那緊緊抓著她,把她放向水麵。這次稍微等了一會兒才有一隻漂向他們這邊,就在李俊山又要打撈的時候,她突然“啊”的驚唿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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