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來……喝……”


    那隻蒼白的手,已經勾住了我的脖子,手臂下,拖著一具爛醉如泥的嬌軀。


    迴頭望,攀在我身上的,是個豐滿**的女子。


    嗆鼻的酒氣、攝魂的香粉,混在一起,令人半推半就。


    此時,我被她拽進了一間燈紅酒綠的酒吧。天色尚早,酒吧內人稀寂寥。


    “姑娘,你喝多了。”


    “沒……沒喝多……”


    她的麵色血紅如棗,被酒精熏迷的身體晃轉不止,我先是架著她,而後扶著她,最後抱著她。


    好不容易將她放到了座位上,她又拎起酒瓶,仰脖灌了起來。


    我一連勸了幾句,仍是阻擋不了酒精在她體內奔流的速度。


    “吧!”


    她腦袋一塌,暈在了桌上。


    當我將她挪好,欲要離去時,另一個秀美的女孩急乎乎的衝了進來。


    “啪!”


    我的麵頰著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是誰,幹嘛抱我老公?不要臉!”


    “老公?”


    望著眼前滿麵兇氣的女孩,我怔了半晌,無言以對。


    見我不語,她掄起酒瓶向我砸來,我身子一閃,避向一邊,“咣”的一聲,酒瓶掉地,裂開了花。


    “你這姑娘,怎不講理?”


    我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盡數告訴給了她。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不信。”


    “店裏有監控,你可以去查查。”


    “嗬,你偷摸的揩油,監控能查的到?”


    “那你想怎樣?”


    “等我老公醒了,問問她。”


    “她是你老公?她……”


    “她怎麽了?她是女的。”


    “哦。”我咕噥了一句,若有所思的坐了下來。


    坐下後,望著她對醉酒女孩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忽地想起屈可來對我說過的話:連月不喜歡男人。


    “如此看來,她或許會喜歡同性,同性……”


    “美人計!”


    想到此,我忍不住的拍了拍腿,笑了起來。


    “笑什麽?你若做了壞事,定饒不了你。”


    “嗯,天地良心。”


    天色像被炸糊了一般,愈來愈黑。


    兩個鍾頭後,昏睡的女孩終於醒了,經過對峙,她已想不起任何的事情。


    “老公,我……我會好好聽話的。”


    “醉過知酒濃,愛過知情重。”


    醉酒女孩的眼中,閃著星點,一臉柔情的望著身旁的女孩。


    “對不起,害你傷心了。”


    二人你來我往的情深意切,直聽得我渾身不自在。


    “既然無事,我先走了。”


    當我度到門口,忽然心血來潮,又走了迴去。


    “你又迴來幹嘛?”


    我蠕動著嘴,欲言又止。


    “是想要小費嗎?”


    醉酒女孩冷哼一聲,抽出一張百元紅鈔仍在地上,怒道:撿了錢,就滾。


    “不……我不是此意,我想請二位幫個忙。”


    “什麽忙?”


    我掃了一圈,在二人的麵前坐下,笑道:兩位姑娘天生麗質、情投意合,令某豔羨,我想托二位幫我將一個女人引誘出來。


    “你……”


    “無恥之極,滾!”


    二人拍案而起,險將桌上的兩隻酒瓶砸在了我的頭上。


    “好,打擾了,祝二位幸福。”


    走到門口時,醉酒女子柔聲道:帥哥,請留步。


    迴過頭,但見二人相視一笑,笑容裏帶著不同尋常的詭秘。


    “怎麽了?”


    醉酒女孩笑道:我二人合計了一番,覺得帥哥你人品不錯,願意幫你一把,不過……


    “真的?不過什麽?”


    “不過,你得先幫我們一個小忙。”


    我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而今的我,空剩一把子蠻力,所幫之事,想來不會太大。


    另一女孩立起身,麵帶歉意道:剛剛,是我態度不好,帥哥莫要見怪。


    “不會,不知者無罪嘛。”


    “嗯,是這樣的,我二人要去參加一個party,須得帶一位帥氣的男賓,我看你人帥心好,因此想邀你同我們前往。”


    “可以啊。”


    “不過,party所選的地址過於隱蔽,新人進場需要蒙住雙眼。”


    “蒙眼睛?”


    我猛地想到了發生在“三十畝嶺”上的兇恐事,心頭不由得一顫。


    “有什麽不妥嗎?”


    二人雙雙站起,眼中流露出切切的期許。


    “去吧,二位美女相邀,難得的機遇啊。”


    一旁,酒吧內的老板,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衝我擠了擠眼,笑了笑。


    “好!”


    朗朗乾坤下,量她二人不敢將我怎樣。且到了這個節骨眼,再若推拒,便有些不近人情了。


    片刻後,女孩撥了一通電話,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酒吧門口。


    上車後,二人在我耳邊甜言蜜語的空檔,已將黑色的紗布蒙住了我的雙眼。


    一路上,車內迴響著美妙的音樂,我們三人談笑風生,就連前排的司機,亦忍不住的插上兩句。


    “party?好時尚的名字。”


    從小到大,我所度過的最為歡悅的party,自然是同雲姐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離開大漠,已有三四天了,雲姐還好嗎?有沒有日思夜想著我?有沒有苦苦覓尋著我?”


    一時間,我的思緒像一隻飛起的蒼鷹,越過了千山萬水,迴到了雲姐的身邊。


    這一路,雖然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卻能感覺到車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先是繞經一片陰冷的地方,後又來到一片潮濕的地方,最後,在一片嘈雜悶熱的地方停了下來。


    當司機說聲“到了”,繼而搖下車窗時,震耳欲聾的呐喊和機器轟鳴,在一座闊大的空間內激情迴響著。


    “到了嗎?”


    我欲摘下眼前的黑布,醉酒女子嘻嘻笑道:先別摘,待會兒給你來個驚喜。


    “好。”


    隨後,二人將我扶下了車。


    下車的刹那,呐喊更盛,巨大的分貝像一枚刀子般,在我的耳蝸裏刮來刮去。


    “來,小心腳底。”


    “好,低頭,抬腳。”


    在二人的攙引下,我坐在了一個狹小的後有靠背的座椅上。


    “好,可以摘掉黑布啦。”


    摘下黑布的刹那,一片熾烈的亮光刺進了我的眼中。


    此處,是一座巨大空曠的廠房,房頂上安裝了無數盞灼亮刺目的探燈。


    廠房的邊緣搭建了兩排黑色的站台,上麵立滿了各色各樣、搖臂高唿的人。


    令人驚詫的是,廠房的地麵上,畫了十多道油黃的線條。


    低下頭,竟然發現自己坐進了一輛汽車內。


    車內的一切,盡是白乎乎的顏色。


    我的身下,是一張滑膩的皮子,伸手一摸,心裏頓時寒如冰霜。


    這張座皮,分明就是一張人皮。


    先前,我曾摸過村裏的人皮,手感和身下的這張別無二致。


    眼下,再一細看,赫然發現車內很多部件的構成,均是取自於人體:方向盤,由一節節人骨拚接而成;檔把,由一根粗大的小腿骨做成;安全帶,由一綹人皮綴連而成……


    當我透過車窗望向左右時,兩側已然停著十多輛白色的汽車。


    不過,車上的白色,決然不是白漆,而是人皮。


    燦亮的燈光下,身披人皮的汽車,閃著森森的光芒。


    “哢……哢……”


    我摳著車門,推拉了半天,車門被封死了。


    我轉著身子,急遽的搜尋同我一起前來的女孩。覓了半天,終於在一個角落,望見了二人。


    此時,二人正點著手裏的紅鈔,洋洋自得的有說有笑。


    “他們要幹什麽?”


    我掄起拳頭,照著車窗猛砸下去,然而,任憑我的手背上血漬直溢,堅如鋼鐵的車窗仍是紋絲不動。


    “嗚!”


    空闊高大的廠房內,響起一記嘹亮的號角聲。


    “砰、砰、砰!”


    亮如白晝的燈光,由遠及近的一一熄滅。


    漆黑如墨的廠房,宛如一口巨大的棺槨,變得寂靜無聲。


    “嗞……”


    倏然,車內發出了電磁般的聲音。


    隨後,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歡迎諸位進入地獄飛車挑戰賽,規則很簡單,啟動車子,通過魔鬼賽道,抵達死神終點站,即視為挑戰成功。每一輪,會有十二輛飛車參賽,墊在最末的三人,其皮肉和血骨,會被製成新車的部件。


    當然,魔鬼賽道上,會有很多驚險刺激的項目迎接諸位,未能通關而死在賽道的,亦將被製成新車的部件。預祝各位死的開心。”


    刹那間,空寂的廠房內再度人聲鼎沸。


    頂上,似有冷風降下,吹的人渾身打麻。


    “噗!”


    所有的車燈,在一瞬間忽然亮起。


    漆黑的前方,赫然打出了十二對明亮的骷髏形。


    側目望去,汽車的大燈,竟是用人的頭顱做成。


    “轟……”


    車子一震,自動的著了起來。


    “嗚!”


    又是一記嘹亮的號角。


    “地獄飛車挑戰賽,倒計時開始:十、九、八……”


    我的腦子裏空白一片,感覺一切都像是個幻夢。


    然而,當寒意在我身上不停的集聚之時,當倒計時報到“三”時,我終於接受了一個不爭的事實:要想活命,必須要跑到終點。還在為找不到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d/w/w444或搜索熱/度/網/文《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裏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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