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朝終究是沒能說服妻子取消任用江皓,就像他從來都沒有在哪一件她堅持的事情上贏過那樣,這次也同樣。


    總裁辦公室內。


    打發走失魂落魄的丈夫迴家後,林詩柔並沒有馬上把江皓叫進來,而是自己動手打開食盒,一小口一小口吃著依然熱氣騰騰的瘦肉粥和小籠包。


    真好吃。


    一如從前時的味道,讓她所有的疲憊感消散,全身瞬間充滿力量。


    慕雲朝深得她意的烹飪技術,是她最喜歡的一個點,每每都能帶給她極致的味蕾享受。


    連以前沒日沒夜工作時患上的胃炎,到現在似乎也已經被他養好了,很久沒再複發。


    慢慢吃完早餐後,她再到會議室安排了hr經理把江皓帶去銷售部,隨後返迴自己辦公室。


    她伸展了幾下自己的腰肢,接著慵懶地半倚在老板椅上,右手習慣性地撫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看著桌上那空蕩蕩的食盒發呆。


    以前,慕雲朝每次送早餐過來,都會兩手撐著頭認真看著她進餐,直到她乖乖吃完,才起身把食盒收拾好帶走。


    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好奇,放下筷子,好笑地問他說吃早餐有什麽好看的,為什麽非要每次都要看?


    慕雲朝仍是深情盯著她淺笑露出的酒窩,點點她額頭迴答:


    “恩...就是喜歡看我家老婆大人那小倉鼠進食一樣的模樣啊,可可愛愛的。”


    林詩柔裝作惡寒的樣子唾了他一口,低頭繼續吃著早餐,突然就感覺有絲絲縷縷的甜意從嘴巴分泌出來,連早餐都變得更加可口了些。


    哼,定是他說得太甜。


    慕雲朝隻有在兩個人的場合,才會膩膩甜甜地叫她“老婆”、“寶貝”,有外人在時卻又顯得很有分寸,隻叫她詩詩或詩柔。


    她喜歡慕雲朝這份自覺,卻從不知慕雲朝是費了多大的勁才養成這種習慣。


    想到剛剛對自己丈夫說的話確實好像有些過分,林詩柔拿起桌上手機點開通訊錄。


    望著通訊錄中“慕雲朝”糾結了好一會,始終沒按下撥通鍵,因為她不知道接起來後,該怎麽說。


    後麵幹脆就放下手機不理了,反正按照以往的經驗,慕雲朝肯定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主動來哄她。


    倘若她還是一直不理他的話,嗯......


    林詩柔抿唇一笑,她都能想象出那個畫麵來:


    慕雲朝他會小心翼翼找個兩人獨處的機會,然後霸道將她抱住,溫柔啄著她嘴唇求饒:


    “寶貝寶貝,老公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如果她再厲害點,在這一階段堅持下來,沒被他溫柔俘獲。


    那接下來就不得了,慕雲朝見這都拿不下她,就會展現他男性雄風的一麵。


    先是把她反抗亂動的小手按住,隨後膩在她脖頸說些“近來天氣有點熱,我看看我家寶貝哪裏有沒有熱出痱子”“老婆你怎麽這麽香,我想細聞聞。”之類的關心(虎狼)之詞。


    接著熟練地在她身體各個敏感點放火...


    他此時的眼睛,會變得如萬丈懸崖般深邃,全身心都關注到她身體上來,不複平時她輕鬆拿捏的樣子。


    ………


    等兩人進行到關鍵一步的時候,他會在她最是難耐迷離的時候停住,咬著她同樣已經被情欲染紅耳朵威脅:


    “老婆現在要不要考慮原諒我,嗯?真的不考慮一下?難道不想我繼續動嗎?”


    早被她一套操作弄得意亂情迷的林詩柔此時哪還有半點理智,雙手抱著他精壯的腰忙不迭答應,嚶嚶哭著讓他快點,不然以後就再不原諒他。


    “那寶貝說好了啊。”


    “嗯...嗯...”


    慕雲朝其實也是忍不住,所以在得到要的答案後,便不再折磨她。


    在這種事情上,兩人角色好似得到了完美互換。


    辦公室冥想的林詩柔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大早上的整個身體都在發燙。


    和他結婚這麽多年,最是抵擋不住的,就是慕雲朝那生活中給她的無盡溫柔,以及兩人放縱時的臉紅心跳。


    就在此時,她辦公室那能俯瞰大半個城市的落地窗前,一群白鴿撲靈撲靈飛過,把她思緒暫時拉迴,但接著引導著她想到更遠。


    在那年,江皓突然離開杳無音信,她一直當作知心朋友的慕雲朝隨之強勢介入,林詩柔像高三時候那樣,根本就抵擋不住他熱情,隻能被迫接受著他的好。


    對他,林詩柔是心懷感激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畢業後答應和他結婚。


    當時知道兩人結婚這個消息,很多同學和朋友隻以為是她出於感激才嫁給慕雲朝。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在他取出白鴿帶過來的鑽戒,然後單膝跪地向她求婚的那一刻,自己和所有女孩子一樣,心裏是多麽地歡唿雀躍。


    他慕雲朝,真的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束光啊。


    林詩柔原生家庭很差,甚至可以用極差來形容,她從記事起,自己家就掙紮在貧困線水平。


    高三時,爸爸媽媽更是鬧著要離婚。


    但是多一張嘴就意味著多一份成本,林父林母都不願意撫養這兩個子女,導致她和弟弟一直處於很是尷尬的地位。


    那時候怨恨著父母的林詩柔,揉著比她小三歲的弟弟腦袋惡狠狠說:


    “沒事的子浩,姐姐一定會想辦法供你讀書,咱們不用理他們。”


    懵懂的林子浩握緊了姐姐的手,害怕地嗯了一聲,未成年的他目前所能依靠的,也就隻有姐姐了。


    後來的一天,林父林母因為長期離婚未果,爆發了一場大爭吵,期間還動了手。


    剛放學迴家的林子浩,還被暴怒的林父一巴掌扇在了稚嫩的小臉上,直接被打得栽倒在地,一邊的林母也補了刀:


    “賠錢貨,給我滾出去。”


    可憐的林子浩在去找姐姐的半路上,失蹤了。


    事後很多街坊鄰居都猜測說:是這夫妻倆為了能順利離婚,自導自演的。


    可憐的林詩柔在附近城市瘋狂找了一個星期弟弟都沒找到後,才麻木迴到那個千瘡百孔的家。


    向父母要了一筆錢,隨後就在外麵找了個便宜的老破小出租屋搬了出去,算是跟原來這個家徹底斷了聯係。


    林父林母也樂見於此,見兩個拖油瓶都主動消失了,兩人一拍即合,很快便在三天後去民政局如願離了婚。


    林詩柔在離開家後的一個月裏,總是會想她和子浩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不然怎會做得如此絕情?


    但過了一段時間後她也釋然:


    一個嗜酒如命的父親,一個看到麻將就兩眼放光喜歡賭博的母親,能把他們姐妹兩個正常養大就不錯了。


    要說恨他們嗎?


    她肯定恨,可弱小的她還沒資本恨。


    於是,尋找弟弟下落的重任,便落到了林詩柔瘦弱的肩膀上,一邊上學打工的同時,還到處去打聽弟弟的下落。


    但林子浩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到後麵她打拚出個商業帝國,廣撒網尋找弟弟,仍是毫無消息。


    而在此期間,慕雲朝與江皓的出現,無疑就像是上帝給她這悲慘命運降下的兩道光。


    一個是用盡全力把她當公主,疼到骨子裏,一個...是她想用盡全力,給最好的東西給他。


    和慕雲朝的相遇,林詩柔總覺得是他特意的安排。


    你想想,一個以前從沒見過的人,會在認識的第二天就熟稔地叫你名字?


    會每天給你帶早餐、幫你把沒完成的作業做完?


    會在風雨交加的深夜,準時撐一把傘出現在她打工的地點,然後當做偶遇那樣把多餘的一把傘給她?


    會在她發燒生病的時候,不知用什麽手段撬開她房門,背她去醫院?安慰著她說打針不疼?


    ......


    其中種種,林詩柔想起來就很感動。


    其實從嚴格來說,如若沒有慕雲朝對她一路的扶持幫助,她林詩柔能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不好說。


    極有可能,在大二和江皓分手的時候,就墮入到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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