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定國,與父燕康王之姬有奸。奪弟妻為姬。殺肥如縣令郢人。郢人的兄弟上書告發。主父偃從中發其事,公卿請誅定國,皇上同意了公卿的請求,定國自殺,國除。


    齊厲王次昌,亦與其姊紀翁主私通,主父偃欲將其女納給齊王為妃,齊紀太後不許。主父偃因對皇上說:“齊臨淄十萬戶,市租千金。人眾殷富。過於長安。非天子親弟愛子,不得在此為王。今齊王於親屬論已經疏遠,又聽說與其姊*,請按治他。”


    皇上於是拜主父偃為齊相,以匡正其事。主父偃至齊,急治齊王後宮宦者,供詞連及齊王。齊王懼,飲藥自殺。


    主父偃少年時遊曆齊及燕趙,不得誌。及得貴幸,連敗燕齊。趙王彭祖懼,上書告主父偃受諸侯金,因此諸侯子弟多因之得封。及齊王自殺,皇上聽說後大怒,以為是主父偃劫持齊王使其自殺,於是征他下吏。主父偃服受諸侯金,其實不曾劫持齊王使自殺。皇上想要不殺主父偃。公孫弘說:“齊王自殺,無後國除入漢,主父偃本是首惡,陛下不誅主父偃,無以謝天下。”


    於是遂族滅主父偃。


    張歐免,皇上欲以寥侯孔藏為禦史大夫,孔藏推辭說:“臣世以經學為業,請求為太常,典臣家業,與從弟侍中孔安國,綱紀古訓,使永垂後世。”


    皇上乃以孔藏為太常,尊以三公之禮。


    三年冬,匈奴軍臣單於死。其弟左穀蠡王伊稚斜自立為單於。攻破軍臣單於太子於單。於單亡降漢。


    以公孫弘為禦史大夫。是時方通西南夷。東置滄海,北築朔方之郡。公孫弘多次進諫。以為這樣隻能罷敝中國,以奉無用之地,天子使朱買臣等以置朔方十便之策,詰難公孫弘,公孫弘無言以應。公孫弘謝罪說:‘山東鄙人,不知道置朔方有這麽多的便利,願請罷西南夷滄海諸郡,而專奉朔方。“


    皇上乃許其所請,春,罷滄海郡。公孫弘平時床上蓋著布被,吃飯時很少有肉,汲黯說:”公孫弘位在三公,俸祿甚多,然家中隻有布被。這其中一定有詐。“皇上問公孫弘,公孫弘謝罪說:”有這事。九卿中與臣交往的,無過於汲黯,今日他當庭詰問我,確實說中了我的錯處,以三公之尊而用布被,與小吏相同,不就是飾詐以釣虛名嗎?這一點誠如汲黯所說。如果沒有汲黯之忠,陛下又怎麽能知道這件事呢?“


    天子以為他這是謙讓,對他更加敬重了。


    三月,赦天下。


    夏四月丙子,封匈奴太子於單為涉安侯,數月後於單就去世了。


    起初匈奴中有歸降的人說起月氏過去居住在敦煌。祁連山之間,稱為強國。匈奴冒頓攻破他們,老上單於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餘眾遁逃遠去,怨恨匈奴,但無人能幫他一道攻打匈奴。皇上招募能通使月氏的使者,漢中張騫以郎的身份應募,出隴西,徑往匈奴中,單於捉到了他,將他留在匈奴十餘年。後得間逃走,西走十餘日,至大宛。大宛聽說大漢財用豐饒,欲通不得,及見張騫,大喜。為他配上向導和翻譯,最後到達大月氏。大月氏太子為王,既攻打大夏,分其地而居,土地肥饒而邊境無寇,並沒有向胡人報複的心思。張騫留在這裏一年有餘,始終不能得到月氏的準確迴答,隻好還並南山,準備從羌中歸國。複為匈奴所得,在匈奴留有年餘,正好伊稚斜逐於單,匈奴國內亂,張騫乃與堂邑氏家奴甘父逃歸。皇上拜張騫為太中大夫。甘父為奉使君。張騫出行時百餘人,一去十三年,隻有二人得還。


    匈奴數萬騎入塞。殺代郡太守。略千餘人。


    六月庚午,皇太後崩。


    秋,罷西夷,獨置南夷,夜郎二縣。令犍為自衛防守,以成郡縣。專力築城朔方。


    匈奴又入雁門,殺略千餘人。是歲,中大夫張湯為廷尉。張湯為人多詐,專以智力對人,當時皇上正心向文學,張湯就假意仰慕服事董仲舒,公孫弘等。以千乘倪寬為奏讞掾。以古代的法義決斷疑獄,所當治罪者,一定是皇上本欲降罪的人。所欲寬待者,一定是皇上本欲饒恕之人。皇上由是喜歡他。張湯對故人子弟調護尤甚,他因故麵見諸公,不避寒暑。所以張湯雖然文深意忌不專平,但因為有此榮譽,時人對他倒是讚譽有加。汲黯多次在皇上麵前指責他,說:“公為正卿,上不能褒揚先帝功業,下不能抑製天下之邪心,以達到安國富民,使囹圄空虛的目的。卻隻是空取高皇帝的約束,以及變更了的做派,公以此後代將無遺類了。”


    汲黯常與張湯議論,張湯的辯解常在文深削克,汲黯卻亢曆守高,不能屈。發奮大罵說:“人說治理天下刀筆吏不可為公卿。果然如此。一定是張湯,令天下重足而立。側目而視。”


    四年冬,皇上行幸甘泉宮。


    夏,匈奴入代郡。定襄上郡。各三萬騎。殺略數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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