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陰侯滕公,召故楚令尹薛公,問他英布為什麽會反。薛公說:“他自然當反。”


    滕公說:“皇上裂地封他為王,他為什麽會反呢?”


    薛公說:“往年殺彭越,前年殺韓信,這三個人是同功一體之人,自疑禍將及身,當然會反。”


    滕公告訴了皇上,皇上就召問薛公,薛公迴答說:“英布反不足為怪。假使英布出於上計,山東非漢之有。出於中計,勝敗之數也未可知。出於下計,陛下才能安枕而臥。”


    皇上說:“什麽是上計?”


    薛公說:“東取吳,西取楚,並齊取魯,傳檄燕趙,固守其所。山東非漢所有了》”


    皇上問:“什麽是中計?”


    薛公說:“東取吳,西取楚,並韓取魏,據敖倉之粟,塞成皋之口,勝敗之數尚不可知。


    皇上又問:”那麽下計呢?“


    薛公說:”東取吳,西取下蔡,身歸長沙陛下就可以安枕無事。“


    皇上說:‘那麽他將出何計?”


    薛公說:’他會出下計,“


    皇上說:”他為什麽會廢上中兩計而出下計?“


    薛公說:‘英布本是驪山之徒,通過努力成為萬乘之主。這就注定了他隻會為自身打算而不會為百姓萬世著想。因此隻會出此下策。”


    皇上說:“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封薛公千戶。乃立皇子劉長為淮南王。當時皇上有病在身,想使太子往擊英布。太子的賓客東園公倚裏季,夏黃公,角裏先生對建成侯呂釋之說:“太子將兵有功則位置不變。若無功則將從此受禍。君侯何不趕快請求呂後,找機會向皇上哭求,就說英布是天下梟雄,善於用兵。今諸將都是與陛下同級的人,而令太子為他們的主將,無異於是羊為狼的主帥,誰肯為他所用?假使讓英布知道了,就會無所畏懼,鼓行而西了。皇上雖病,應該強載輜車,使軍士臥而護之,諸將誰敢不盡力?皇上雖然病苦,但應當為妻兒自強。”


    於是呂釋之立即夜見呂後,呂後承間在皇上麵前泣涕而言,盡如四人之意。


    皇上說:“我就知道豎子不足遣。還得我自己親行。”


    於是皇上自為主帥,向東進軍。群臣留守。皆送至霸上。留侯病了,也強撐病體趕到曲郵。對皇上說:“臣應該從駕,但是病的太厲害,楚人剽悍,願皇上不要與他們爭鋒。並說服皇上令太子為將軍,監關中兵。皇上說:”子房雖病重,但請堅持臥病而輔佐太子。“當時,叔孫通為太傅,留侯行少傅事。征發上郡,北地,隴西車騎,巴蜀材官及中尉兵卒三萬人,駐軍灞上,為皇太子衛軍。


    英布初反,對其將領說:”皇上年老了,畏懼兵戰,一定不會親來。若使諸將,我隻怕淮陰侯與彭越,如今他們都死了其餘的都不足畏。“於是起兵造反。果然如薛公所言,東擊荊國。荊王劉賈走死富陵。盡劫其兵。渡淮擊楚。楚發兵與他在徐僮之間交戰。分為三軍。想要互相救援為奇兵,有人對楚將說:”英布善於用兵,百姓都畏懼他。兵法上說,諸侯自戰其地為散地。今分別為三,他若敗我一軍,其餘的就會爭相逃走,如何自救?“楚將不聽。英布果然破其一軍,其它二軍都爭相逃走。英布遂引軍西向。


    十二年冬十月。皇上與英布軍遇於蘄西。英布手下都是精兵。皇上設營於庸城。望見英布設陣如項籍之軍,心下忌惡,與英布相望見,遙對英布說:”你何苦造反?“


    英布說:’我也想為帝王。”皇上怒罵。兩軍大戰,英布敗走。渡過淮河,停下交戰不利,與百餘人逃往江南。皇上令別將繼續追趕。


    皇上還軍過沛,在沛宮中置酒,遍請故人父老諸母子弟佐酒。談論故舊往事取樂。酒酣,皇上自己唱歌起舞,慷慨傷懷,泣淚交流。對沛郡的父老說:“遊子悲故鄉朕自從以沛公的身份誅除暴逆,遂有天下。現在將沛郡為朕的湯沐邑。複其民身,終生免除一切雜役。”


    樂飲十餘日,這才離去。漢軍的別將在洮氺南北進擊英布,大破其軍。


    英布曾與番君互為婚姻。因此長沙成王的臣子使人引誘英布,假裝要與他一道亡走南越。英布相信了他,與他一道南行,番陽人殺英布於茲鄉百姓的田舍中。


    周勃定代郡,雁門,雲中等地。斬陳豨於當城。


    皇上以荊王劉賈無後,更以荊為吳國。辛醜,立兄劉仲之子劉濞為吳王。王三郡五十三城。


    十一月,皇上經過魯國。以太牢之禮祠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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