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等雷克斯迴來的時候,蒼筱悠靜靜地想了很多,這一切的事情,其實都不怪江川,她甚至告訴自己,爸爸媽媽會遭遇空難,是天注定的,沒有人能夠改變上天的安排,所以,她要學著原諒,學著體會他的心情。800


    可是,原本想著這麽簡單的事情,卻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全部崩潰瓦解。


    為什麽要這要捉弄她?那麽多的事情,他都可以瞞著她,可是唯獨這一件,不可以!她從小失去親生父母的痛苦,他不會懂,可是他卻瞞著她,為什麽?!


    可她最恨的卻是命運,為什麽偏偏是江川的母親,為什麽命運要這樣殘忍?她不懂為什麽明明一心要投入幸福快樂的生活,就要被這樣打斷。


    門的那一邊,沒有人說話,似乎都在等著她的迴答,可是她卻已經在門的這一邊哭得泣不成聲。


    是,她蒼筱悠軟弱、任性,她也不想這樣動不動就哭,可是……可是她有什麽辦法?眼淚就是不聽話,一滴接著一滴地滾落下來,胸口就是那麽氣悶,逼得她要這樣大口喘氣。


    “筱悠,我……”他欲言又止,淡淡的歎息聲讓她的心更加抽痛,她做了什麽,讓一直都那麽陽光燦爛地笑著的江川如此失意地歎氣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仍然在默默落淚,外頭卻傳來雷克斯那個大魔頭的聲音:“伯父伯母,我看你們還是先迴去吧,這丫頭估計今天是不會開門了,有什麽事情,以後慢慢說吧,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像平時帶著讓人厭惡的氣息,倒是正經的讓人覺得這家夥是不是腦殼壞了。


    門外兩聲歎息,蒼筱悠聽得真切,是江爸爸江媽媽,他們很少這樣抑鬱,大概爺爺已經告訴他們了吧,她心裏這樣想著,身子猛地一僵。


    是江川的聲音,他的話語中帶著濃烈的哀傷:“筱悠,我先迴去了,你先冷靜一下,等你情緒穩定了,我就把一切解釋給你聽,相信我,我沒有故意要隱瞞你。我隻是……”他聲音逐漸低下去。


    筱悠咬緊了唇,死死地忍著,生怕自己的哭聲會讓他們改變主意。她幾乎能夠想象,江川說這些話時的模樣,他一定很痛苦吧。


    直到確定他們離開,蒼筱悠才鬆下緊繃著的神經,這一個小時,對於她來講,實在是太難熬。


    聽著打門被關上的聲音,她靠在門背後,滾燙的淚劃過臉頰,她虛脫地腿一軟,整個人縮成一個小球,在牆角瑟瑟發抖。


    這樣炎熱的夏日,房間裏沒有開冷氣,明明熱的汗流浹背,她卻隻覺得好冷,好冷。熱門


    她抽泣著,一雙小手死死拽著自己的衣領,她一害怕無助,就會這個樣子,還是爸爸媽媽離開人世的時候養成的習慣了。


    顫抖著靠上身後的牆壁,她心中默默念著:老公,生日快樂。


    這個生日,是她認識他後,過的最不快樂的一次。


    不過五分鍾,雷克斯就迴來了,他用鑰匙打開了臥房的門。


    看江空空如也的房間,雷克斯有些奇怪,難道那丫頭會瞬間轉移?正這麽想著呢,就聽見門邊某個不明生物體的中間部位發出“咕嚕嚕”的響聲,聞聲望去,就看見蒼筱悠像一個被人丟棄在牆角的布娃娃,整個人縮成一團,在瑟瑟的寒風中發抖。


    等一下,瑟瑟的寒風?有沒有搞錯!難怪他覺得有點奇怪,原來這個房間沒有開冷氣,他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熱,而這個丫頭,竟然霸占了他的房間不說,還不開冷氣!


    “喂!蒼筱悠,別裝可憐,快點出來吃晚飯!還有,我告訴你,如果你有大熱天不開冷氣的習慣,那我還是勸你早點離開我的家。”他說完就隨手拿了遙控器,“嗶——”一聲之後,風板慢慢打開,涼爽的冷氣吹拂過來,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我不想吃。”蒼筱悠很想這樣說。


    可是,吃貨的命運是注定不會出現這一句話的,於是,在她剛剛裂開嘴唇想要這樣說的時候,不幸的事情發生了,她親愛的肚兄,作為身體所有器官中最有存在感的一員,發出了一聲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把某個“猶豫”的女紙想說的話給吼了迴去,蒼筱悠不想再被肚兄抗議,隻好乖乖走過去吃飯。


    胃口不好倒是真的,雖然吃得並不少,可是麵對這樣一大桌子的美食,吃貨蒼竟然隻是每個都動了幾口,而不是所有都吃光光,已經非常令人意外了。


    她的臉因為大哭腫得像個桃子,還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他明明坐的離她有些遠,卻還能聞見那清爽宜人的香味,實在讓人想上去啃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麽水嫩,雷克斯邪惡地看著蒼筱悠發呆,絲毫沒有發覺某女已經叫了他無數聲了。


    等無可等,蒼筱悠離開餐桌,幾步就到了雷克斯跟前,故技重施,卯足了勁,在他耳邊:“哇!”的一聲,很好,又成功了。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聰明的人,腦子真的不怎麽樣,竟然被同樣的方法嚇到兩次。


    不過心情,果然比之前好了很多。


    所以人家才常說“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句話,真理。


    雷克斯先是愣了一愣,那模樣,可以讓人聯想到“很傻很天真”,可是不到一秒的時間,立刻原形畢露,他麵露兇光,從簡約的黑色真皮沙發上站起來,撂下一句:“吃完了把桌子收拾好,把碗洗好。”轉身就進了臥室。


    什麽叫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她明白了!悲悲切切地屋裏拖著拖鞋,某悠進了廚房,叮叮當當的開始洗碗。


    很久沒有洗過碗了,自從和江川結婚,他就一直寵著她,什麽事情都不用她做。她常常躲在廚房門邊,偷看江川圍著圍裙做家事的樣子,那種感覺,很幸福。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起來就……心酸了。


    (某桐:女兒啊,不是我說你,你真的是自討苦吃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男人那麽好你還……


    某悠:你還敢說!不都是你編的麽!無良作者!


    某桐:我錯了……我閃……)


    終於,在完成雷姓包租公安排下來的所有家務活後,蒼筱悠拖著無力的步伐,向臥室走去。


    臥室裏的內置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不會吧!他還沒有洗好~她都快洗了半個小時的碗了,雷克斯洗個澡還沒洗好?!他是不是有皮膚病啊!


    忽然,水聲停了,透過磨砂的玻璃門,蒼筱悠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在裏頭晃動。


    踮起腳尖,還想再窺探一下下,卻被突然打開的玻璃門撞到鼻子:“嗷~痛死我了!”她捂著鼻子兩眼冒火地看著某人帶著笑意的臉。


    他是故意的!


    “自作孽不可活,怎麽樣?偷窺美男洗澡的蒼筱悠小姐,你是不是才離開了你老公,就欲求不滿啦?”他挑起蒼筱悠的下巴,固定住,忽然將還帶著水珠的發絲一甩,全打在筱悠的臉上。


    大壞蛋!還是那句話,忍無可忍,從頭再忍,人在屋簷下, 怎能不低頭?


    “你出去吧,我也要洗澡了。”她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這個新疆人一般見識。


    雷克斯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眉毛一挑:“怎麽?這是我的房間,我還不是想留就留。你剛剛看得很爽吧,這迴輪到我了。”果然是花花公子中的典範,說著如此不要臉的話時,還能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隻不過,這個人……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你……你嘴邊上什麽東西啊?”她手快地往雷克斯嘴邊一戳,就聽見某男“嘶”了一聲。不會吧?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家夥,被人揍了?


    雷克斯撇過臉,他穿著浴袍,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清晰可見的胸肌紋路,再加上他混血人種特有的氣質,看起來可真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還不是你老公,什麽都不說上來就是一拳頭。”


    “你不要開玩笑了,我老公怎麽會打人,你要騙人也找個再好點的說法啊。”蒼筱悠戲謔地看著他,她很自然地說出這句話,卻在下一秒暗自傷神。


    “疼!你輕點!”雷克斯不滿地對拿著酒精棉在自己臉上“肆虐”的蒼筱悠抗議,卻遭到了更加非人的虐待。


    消毒完畢,貼好創口貼,蒼筱悠拍拍手:“好了。”看著自己的傑作,她滿意的點頭。


    總算成功地將雷克斯趕出臥室,上了兩個鎖,她才放心洗澡,她可不想被某個種馬男偷窺~


    雷克斯習慣性地開了一瓶紅酒,自斟自飲,靠著沙發,聽著臥室裏隱隱約約傳來的水聲,他想起在電梯口江川對他說的話。


    “rex,我想你應該知道筱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些話我不多說,今天打了你,是我太衝動,可是我還是說,不要對她有非分之想!她已經是我的妻子!”


    “切。”他輕啄一口,暗紅色的液體滾入咽喉,帶來一種清涼的感受。真是可笑,那算什麽,警告麽?


    他雷克斯是誰?鬱省長唯一的外孫,外交官鬱文婉唯一的兒子,雷米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天之驕子,什麽都不缺,更不要說是女人,怎麽可能會對蒼筱悠這個小學生身材的丫頭動腦筋,江川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太可笑了,還以為這小丫頭是人見人愛麽?他雷克斯除了性感美人其他一概不入眼!


    正想著,突然聽到大門那邊傳來開門聲。是誰?!


    他才從沙發上站起來,就看見瑞希淚眼盈盈的模樣。


    “rex!”瑞希踢掉鞋子跑過來,一下子就勾住了雷克斯的脖子:“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的眼睛讓淚光閃的瑩瑩生光,瘦弱的身子抱在懷中仿佛用一點力就會折斷。


    好吧,他承認他最近口味比較清淡,不過瑞希至少是個小明星,和蒼筱悠不一樣,那丫頭不過是個傻哼哼的小姑娘。


    “怎麽會不要你了?我這不是最近忙麽?”他隨手放下高腳杯,圈住還在抽泣的女孩。


    瑞希卻忽然屏住唿吸,她放開雷克斯,轉頭,往公寓的深處走去。奇怪,怎麽會有洗澡的聲音?


    難道……她驚恐地迴頭,一雙柔美的水眸寫滿了哀傷。


    “rex,誰在裏麵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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