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老婆,起床了~”耳邊傳來男子晨起時特有的沙啞嗓音。


    筱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慢慢聚攏目光。


    濃密低垂的細長睫毛,深邃如夜的眼眸,高挺筆直的鼻梁,薔薇色薄唇。


    咦?川川哥哥?什麽時候迴來的,他不是在美國麽?


    “老婆,起床啦~”男子邪魅一笑,仿佛知曉她為何怔楞。


    這是神馬情況?老婆?做夢呢吧?你不是一直叫我老妹麽?


    環顧四周,筱悠發現原來她不是睡在自己粉紅色充滿蕾絲的小床上,而是……


    川川哥哥的床。


    果然是做夢,嗯,她輕輕一笑,時間應該還早,再眯會吧。


    翻了個身,找個舒服的姿勢,正準備繼續慢慢睡,卻聽身邊的男子不依不饒:“老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哦~”


    切,遲到?“鬧鍾還沒響呢?等鬧鍾響了我再起!”她有些不耐煩地嘀咕,真是的,討不討厭,不知道早上懶床的時候最幸福麽?


    身邊的床墊一輕,似乎有人下床了,筱悠也不想去管,隻顧睡自己的大頭覺。


    “懶豬快起床~懶豬快起床~”熟悉的童聲傳入耳膜,她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卻是觸及一片溫熱,睜開眼,還是江川,正拿著她的鬧鍾好笑地看著她呢。


    “咦,還在做夢啊?”


    她嘀咕著,眼睛朝男子手中的鬧鍾瞥了一眼。


    什麽!她突然一個挺身從床上彈起來:“怎麽已經八點半了!怎麽不早點叫我!”


    “我叫你了,你不理我,所以我才把你的鬧鍾拿過來啊。”


    男人俊美的臉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女孩卻不以為意,隻是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是江川的襯衫後,渾身雞皮疙瘩泛起。


    “川川哥哥,我昨天晚上沒把你怎麽樣吧?”


    她有些警惕的看著男子,兩隻手卻死死地拉住襯衫下擺,努力遮住自己粉色的小豬內褲,到底怎麽迴事,她怎麽不記得了?


    “老婆,你怎麽還叫我川川哥哥,再說了,你想把我怎麽樣就怎麽樣。”


    男子故意做出羞澀的樣子,卻讓筱悠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喂,老哥,你中邪了啊?誰是你老婆啊?對了,我怎麽會在你床上,你什麽時候迴國的啊?”


    **


    課堂上,筱悠根本沒有心情聽老師講課,她的眼神習慣性地看向窗邊的那個身影。


    瘦削的臉龐,精短的碎發,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一層金光,整個人顯得輪廓分明,又稍稍添了些許柔和。這個人,就是她江筱悠自從上大學以來一直暗戀著的男孩——石敬軒。


    “喂,筱悠,你還在難過昨天的事情嗎?沒事啦!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耳邊傳來好友嬌嬌安慰的聲音,卻讓筱悠忽然覺得無力,撐著下巴的手一軟,就趴在桌子上。


    是的,她在為昨天的事情難過,但不是嬌嬌口中所說的那一件。


    經過早上江川的提點,她終於想起了昨天發生了多麽荒唐的事。


    20歲的生日,她終於在這一天,對自己暗戀了兩年的男孩表白,卻慘遭拒絕,其實也算是正常,她也沒覺得有什麽好難過的。


    看她平日裏整天戴著一副就快比臉還大的黑框眼鏡,一看就是個呆樣,整天拿著手機看耽美小說,看到激動的地方還流著口水跟身邊的姑婆們嘰裏呱啦亂侃一通,如此不淑女,不秀氣的她,怎麽會吸引校草石敬軒的注意呢。


    所以被拒絕一點都不荒唐,荒唐的是,當她拖著受傷的心迴到家,發現一直在外周遊世界的爸爸媽媽竟然高高興興地坐在家裏,做了滿桌子的菜要為她慶祝生日。


    連一直在美國念書的江川也迴來了。


    她佯裝歡笑,不想掃了大家的興,在爸爸的慫恿下,還喝了一罐啤酒,遇酒便倒的江筱悠吞下一罐啤酒的下場就是,直接趴下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看到爸爸媽媽近乎猥瑣地笑著看著自己:“筱悠啊!你也是知道的,當初你親爸親媽還在世的時候,我們就給你和川川定下了娃娃親,後來雖然收養你,可是你親爸親媽的遺願不能違背啊!今天你二十歲了,日子也算是到了。爸爸媽媽把你的戶口從咱們家劃出去了,別擔心,不過是讓你從江筱悠變迴蒼筱悠,來,這是你跟你哥的結婚證書,你看,戶口不是又迴來了麽?拿好啊……”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潛意識卻非常清楚告訴她,這是醉酒造成的幻覺,於是她不過是敷衍地笑笑,頭一歪,便睡過去了。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手伸進身邊的小包包裏,果然,摸到了那個硬硬的小本子,稍稍往外一拽,便看到鮮紅的一個小角,她忙不迭的又塞迴去。


    怎麽辦,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蒼筱悠真的和叫了十幾年的哥哥……結婚了。


    她在心中悲慘的呐喊:蒼天啊!咱們都姓蒼啊!看在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的份上,你別鬧了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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