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葉初紅嬋韻歇。銀漢風高,玉管聲淒切。枕簟乍涼銅漏徹。


    誰教社燕輕離別。草際蟲吟秋露結。


    宿酒醒來,不記歸時節。多少衷腸猶未說。珠簾夜夜朦朧月。


    歐陽修縱然在著鎮戎城這等邊關苦寒之地,仍舊不會忘記他的詩詞。


    蝶戀花【梨葉初紅嬋韻歇】,讓他的文采再次上了一層樓。


    隻是沒幾日時間,歐陽修就喜歡上了敢說敢做敢當的惠娘。


    “真是不知道應彥羨這小子上輩子積了多少福,竟然能夠攤上惠娘這麽一個好女子。”歐陽修搖頭歎氣道。


    張惠,本是一普通人家女子,卻在遇見應彥羨後,仿似激發了體內的洪荒之力。


    杏仁露酒作坊,在京畿之地,在南方之地或許無人知曉,可是,在北方這種邊關之地卻是打出了名氣來。


    這才數月時間,誰又能夠想得到杏仁露酒作坊的背後主家竟然是這麽一位小女子。


    這讓歐陽修真是止不住的搖頭歎息。


    這日,歐陽修接到應彥羨的邀請,說是要一塊喝酒。


    歐陽修覺得應彥羨難得請自己喝一場酒,自然是要去的。


    何況,他身為鎮戎軍的監軍,目前,鎮戎軍發展良好,他的事情倒是輕鬆不少。


    當歐陽修來到應彥羨宴會上的時候,他遠遠就聞到了杏仁露酒香味。


    “歐陽相公來了,快快請坐。”應彥羨熱情的請了歐陽修入座。


    歐陽修嗅了一口飯菜香味,道:“說吧,你小子請老夫喝酒,估計沒有什麽好事情吧?”


    這些日子,歐陽修早就將應彥羨摸了個一清二楚。


    這小子,就不是吃虧的主兒。


    應彥羨嘿嘿一笑,說:“沒事,沒事,小子這不是馬上就要出使西域了嘛,便想著在臨走前,請歐陽相公吃一頓好酒。”


    歐陽修聽聞後欣慰一笑,這才對了嘛。


    “嗯,時日確實不短了,你準備何時離去?”歐陽修問道。


    出使西域,艱難險阻多得很,沒有誰敢說自己就一定能夠活著抵達西域異國,也沒有誰敢說就一定能夠活著迴來。


    歐陽修縱然擔憂應彥羨的安危,可是,這趟差事,他是必須要去一遭的。


    應彥羨道:“也就這兩日,收拾收拾就準備走了,到時候,鎮戎軍的事情還要勞煩歐陽相公多多關照了。”


    隻要應彥羨一離去,那麽,歐陽修基本上就是鎮戎軍的最高指揮之人了。


    歐陽修道:“你放心,軍事上的事情,老夫不會過多的插手,城內之事,比如杏仁露酒作坊,老夫還是能夠管著一二的。”


    呃……


    應彥羨愕然,這話怎麽聽著都有著不對勁呐。


    不過,這幾日看著歐陽修與張惠的相處模式,應該不會出太大問題。


    應彥羨覺得還可以,他應該能夠安心離去。


    歐陽修端起酒杯,道:“這……不會就是鎮戎城杏仁露酒作坊新釀出的酒水吧?”


    應彥羨點頭。


    “惠娘一釀出酒水頭一批就送到了咱們這裏。”應彥羨說道。


    歐陽修心中歡喜的同時又有些震驚,這才幾日時間,一間酒作坊就已經可以釀出如此佳釀來。


    果然,惠娘的辦事效率非常人所能及。


    “既如此,那老夫可就要好好嚐喝一口了。”


    歐陽修哈哈抿了一口。


    “喔,好酒,好酒。”


    這杏仁露不光有著酒水的醇香,還有著果子的味道,可是,其中還夾雜一些甜絲絲的味道。


    “咦,這甜甜的味道怎麽而來?”歐陽修驚問道。


    應彥羨迴道:“惠娘對杏仁露酒水做了一番配置,這種酒水,不僅僅可以活血化瘀,還可以老人孩子皆可飲用,以後,歐陽相公可以盡情飲此酒水了。”


    歐陽修也不再多問,既如此,他坦然喝下就是了。


    席中,張惠來了一遭,親自給歐陽修倒了一杯酒水。


    歐陽修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張惠,又看了一眼應彥羨,他明白,這是應彥羨在交代自己,照顧好杏仁露和惠娘。


    這個鬼精鬼精的小子,真是滑頭。


    其實,杏仁露入駐鎮戎城絕對是好事情,歐陽修也絕對不會阻礙此事。


    隻是,應彥羨又給了趙明去信,說可以讓定州城的商家來鎮戎城開設分店,這就有些過分了。


    不消說,這一封信過去,少不得得有些商家遭了秧。


    屆時,定州城與鎮戎城的關係也就更加緊密了。


    殊不知,應彥羨也給環州城的曹偉去了一封信,也讓環州城的商家來鎮戎城開設分店。


    而且,地段任由那些入駐的商家選址,鎮戎城三年內不會收取這些商家的一分錢稅費。


    這就令人很是眼熱了。


    商人大都少不了貪便宜的心思,應彥羨這麽一搞,說不定還真有不少商家會來到鎮戎城。


    那時候,鎮戎城肯定會發展的更加的好些。


    隻是,應彥羨心中還有著一個打算,他已經提前告訴了白解。


    當時,白解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大人,這可是天大的事情,萬萬使不得呀。”白解當時就勸慰應彥羨道。


    應彥羨表示無所謂。


    這些時日,自己做的哪一件事情在白解眼中不是天大的事情。


    鎮戎城倘若沒有這些天大的事情,那麽,它還會有明天嗎?


    而且,應彥羨是準備將鎮戎城打造成一座北方重鎮,他不光是要修城,還要修路,修四通八達的道路。


    到時候,無論是迴返京師,還是讓別的城池出兵救援,亦或是攻打西夏國,都是有好處的。


    隻不過,這種事情,應彥羨輕易沒有與旁人說起過。


    如果真被旁人知曉了,少不得說應彥羨一句:瘋子。


    這種偉大宏舉,鮮少有人能夠做得到,他應彥羨憑什麽就敢想敢做。


    這是不現實的。


    所以呀,應彥羨隻能夠一步步去做,去走,等人們真正發現了自己的意圖的時候。


    那時候,也就晚了。


    一切皆成定局,誰人都阻擋不了的。


    張惠倒酒之後沒有退下,反而落座,陪著應彥羨與歐陽修他們喝酒。


    歐陽修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張惠喝酒,酒量,貌似還不錯。


    “哈哈哈,果真是巾幗須眉,惠娘厲害。”歐陽修誇讚道。


    張惠有些低頭,她喝的不是酒,是果汁,還是應大哥教給自己的法子。


    如今,被歐陽修這麽一誇,她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應大哥真的是太壞了,連老人家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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