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驚人的話,宇文柔奴從來沒有聽過。


    可以說,這是駭世之語。


    古往今來,誰敢說女子可頂半邊天,誰會說女子如男。


    不,沒有人的。


    可是,今日,應彥羨當著宇文柔奴的麵說出來了。


    在以往,世人普遍認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庸。


    這個世界上,為官者是男人,當權者是男人,根本沒有女人什麽事。


    自然,大多數女子的命運也是極為淒涼坎坷不平。


    或許,就連應彥羨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這番話會對宇文柔奴造成多麽大的衝擊力,又會對她造成何等的影響。


    宇文柔奴驚呆在原地。


    應彥羨將這幅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的字畫塞進宇文柔奴懷中,香味陣陣。


    “奴娘,收好了,有時間,我去你那裏欣賞字畫。”應彥羨打趣道。


    宇文柔奴不再推辭,收下了這幅字畫,她會好生護著,誰也搶不走。


    “這印鑒……”


    應彥羨看著手中印鑒,就憑借他的書法,他覺得自己不會常用。


    “這印鑒,奴娘就代為保管吧。”應彥羨說道。


    宇文柔奴當即接下,迴道:“好,應公子倘若要用,直接派人去我那裏取就是了。”


    應彥羨點頭。


    隔壁房間傳來嘿嘿嘿、五五六的劃拳聲,那是孔四海他們喝嗨了。


    應彥羨指著隔壁罵道:“一群粗漢子在喝酒,真是不安生。”


    宇文柔奴見過醉酒之人,對此並不陌生。


    “恐怕,應公子也想去討杯酒喝去吧?”宇文柔奴膽子不知怎麽大了起來。


    應彥羨愕然,他是真沒有這般想過。


    “奴娘,說笑了,他們喝酒都不是某的對手,沒勁。”應彥羨揮揮手滿不在意道。


    咯咯咯……


    宇文柔奴笑了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吹噓的應彥羨,頗為的有趣。


    過了時間不長,宇文柔奴不再叨擾應彥羨,起身告辭。


    “應公子,這字畫、印鑒,本來是奴娘特意送過來的,誰料想,卻又要原封不動的帶迴去。”宇文柔奴道。


    應彥羨說:“有勞奴娘跑了一趟,下次,某去在水一方,不讓奴娘辛苦。”


    走至門口,宇文柔奴又是道:“應公子,有句話,奴娘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既然想說,總得將話說出來才是,憋著不好。


    “嗯。”宇文柔奴道:“奴娘近幾日也聽到了不少消息,說的朝廷要科舉改製。”


    應彥羨真是沒有想到宇文柔奴會與自己說這等事。


    “關於科舉改製,奴娘無心,可是,外頭卻是有不少人說著應公子的壞話。”


    “他們說,應公子就是禍源,若沒有應公子,便不會有這場科舉改製。”


    “還說,應公子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犧牲整個天下讀書人的前途,來換取自己的仕途。”


    “還有很多不滿之語,幾乎都對應公子不利。”


    “奴娘希望,應公子早做安排,不要臨時到了再手忙腳亂。”


    宇文柔奴說這些話,自然是為了應彥羨著想,不想他遭受誹謗,不想他遭受不公。


    可是,她一介弱女子,又當能怎樣。


    隻能任由他人說著,她聽著。


    心中不舒服又能如何,無能為力。


    今日來到這裏,自然也是希望將這些話說給應彥羨聽,也好讓他知道外頭人的態度。


    應彥羨聽後麵色不改,總不能因為某些人的某些話,就整的自己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他說任他說,不痛不癢,少不了一塊肉的。


    這件事,最終的決定權不在應彥羨手上,也不在那些讀書人手上,而是在朝廷,在官家。


    所以,隻要朝廷一日不澄清,隻要官家一日不發話,外間這些讀書人討論的再多都是白扯。


    應彥羨看著宇文柔奴的模樣,想必,這幾日她也因此遭了不少罪。


    “奴娘,以後,遇見這種事情,就莫管了。”應彥羨說。


    宇文柔奴不懂,問:“應公子,是怕奴娘給公子惹禍嗎?”


    與此同時,宇文柔奴心中有些戚戚然。


    “不不不。”應彥羨趕忙解釋,說:“哪有,某隻是覺得,這種事,隻會徒惹人煩,何必理會。”


    “隻要心有薔薇,何懼外言。”


    聽著應彥羨的話,宇文柔奴呢喃道:“心有薔薇,何懼外言。”


    “公子說的是,是奴娘想岔了。”宇文柔奴道。


    應彥羨笑笑。


    “外麵的天又開始陰起來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大雨下來。”應彥羨看見了外麵的天空,等風來。


    宇文柔奴仰著脖子,白嫩嫩的脖頸,膚如凝雪,甚是好看。


    “這幾日也不知怎地了,汴梁一直在下雨。”宇文柔奴也是搞不懂。


    應彥羨卻是笑道:“哈哈,這天氣怎麽樣是老天爺的意思,他想下,便下,他不想下,便是晴天。”


    “公子真是會說笑,老天爺,看不見摸不著,隻能聽聽了。”宇文柔奴道。


    應彥羨點頭,確實如此,卻仍舊有不少世人相信老天爺仍舊存在。


    “不過,這種天,是真的涼爽。”應彥羨感受著涼風。


    炎熱的天氣被大雨衝刷走,剩下的便是涼爽,令人感到無比的舒適。


    宇文柔奴不再多語,踏上馬車,對著應彥羨揮手告別。


    “應公子,告辭。”


    應彥羨揮著手,大聲說著:“再見,拜拜。”


    車廂裏頭聽著的宇文柔奴疑惑著,再見她還能理解一二,可是,這拜拜是何物?


    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得等到下次再見到應公子的時候問一問了。


    應彥羨還未迴屋,扭頭就見到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孔四海他們。··.柒捌z.o


    “看什麽看,一群夯貨。”應彥羨叫罵道。


    聽到罵聲的孔四海他們沒有生氣,這種罵聲,他們早就不知聽了幾何。


    “都頭,就這樣讓她走了?”魏八子看著是喝醉了,竟敢如此問。


    佳人來訪,屋中相談,幹柴烈火,怎麽,都頭怎麽還能夠丟掉呢,真是可惜。


    應彥羨被他的這問話氣樂了,一群什麽玩意兒。


    “來來來,會須一飲三百杯,喝不到誰都不許走。”應彥羨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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