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青州而來的丁峰日夜不休,一路疾馳終是趕到了汴梁,當他迴到軍卒驛館的時候卻未見著都頭應彥羨。


    齊小鳴道:“今日都頭被宣進了宮中,孔大哥跟著去的,他們至今未歸。”


    丁峰急道:“那可怎麽辦?”


    這一路上,丁峰是心急火燎的趕迴來,二哥說過,青州應府情況很不好,盡快告訴都頭,讓都頭早做決策。


    可是,當他趕迴來找不到都頭應彥羨的時候,怎能不急?何況他本人也不是一個慢性子之人。


    齊小鳴立刻道:“丁大哥,你先別急,我和小肚子立刻去宮門口等著,一見著都頭就趕迴來告訴你。”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當齊小鳴與杜忠剛邁出驛館門的是就碰到了歸來的向定中和王韶兩人。


    要知道,今日一早他們三人是一同被宣詔進宮中的。


    齊小鳴識得向定中和王韶兩人,便抱拳詢問自家都頭去向。


    向定中和王韶也識得這個跟在應彥羨身邊的小親兵。


    向定中對著齊小鳴說道:“本來我們三個是一塊要趕迴來的,不過,中途應兄被小範公喊了去,應當是赴宴去了。”


    令人羨煞。


    齊小鳴則是立刻迴返,看的向定中和王韶一愣一愣的。


    向定中道:“沒想到應兄身邊的親兵也這麽有個性。”


    王韶不搭理他,個性你妹。


    丁峰剛剛喝過一杯茶水,屁股都還沒坐下,齊小鳴和杜忠就跑了迴來。


    “都頭被小範公大人請走了。”齊小鳴道。


    丁峰道:“走,我們直接去找。”


    繼而,齊小鳴等人急匆匆出了驛館。


    天色漸黯,桃花園中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煮茶、論辯、賞景、聽曲。


    應彥羨覺得歐陽修果真是會享受,這副詩意景色,令人流連忘返。


    歐陽修道:“這些曲子聽著都已經有些厭煩了,每日都是這般,無趣。”


    範純仁嘿嘿一笑,道:“歐陽伯父,我這裏卻是有著一佳曲。”


    歐陽修卻是一呆,欲要伸手暴打一番範純仁,不過見到應彥羨在此旋即住了手。


    “速速說來。”


    範純仁卻是道:“不過,這首曲子是彥羨所創,某卻是不能逾矩了。”


    應彥羨一呆,當即想到了範純仁說的應當是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這首詞了。


    歐陽修來了興致,問:“彥羨,莫不成,你又有什麽神作問世不成?”


    好奇。


    應彥羨笑著搖頭,“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


    那邊,範純仁卻是念了出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聽的歐陽修頓時如癡如醉。


    等到範純仁念完,歐陽修忽而感慨道:“此等佳曲,能夠入耳,不虛此生。”


    這不得不讓歐陽修感歎應彥羨的詞曲能力,先前一首臨江仙已經足以震驚世人。


    而今,又有一首佳詞問世。


    怎地,這人的才華就這般橫溢。


    範純仁道:“當時,我聽聞彥羨此首詩詞的時候,也是極為震驚。”


    何止是震驚,簡直就是牙疼。


    嘶。


    歐陽修來了興致,欲要應彥羨手寫出來這首佳詞。


    應彥羨道:“早就聽聞歐陽相公書法了得,今日,某就鬥膽,由歐陽相公書寫此首詩詞。”


    歐陽修聽後哈哈一笑,有何不可?


    而一旁的範純仁似乎對此等畫麵有些熟悉。


    嘶。


    這不就是與自己在在水一方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嗎?


    範純仁捂住自己的腮幫子,牙疼。


    歐陽修令人取來紙筆,而後範純仁研磨。


    歐陽修挽著衣袖大筆揮落,寫出的字體鏗鏘有力,看的人精神百倍。


    時間不長,歐陽修就落筆結束。


    自此,一首新的水調歌手【明月幾時有】映現在眾人眼前。


    範純仁對歐陽修的字看得多了也就那樣了。


    應彥羨,他則是不知道怎麽拍馬屁,也就沒出聲。


    而等著兩人誇讚的歐陽修見著兩側無聲,問道:“怎地都不出聲?”


    範純仁奧了一聲,道:“寫得好。”便沒了下文。


    應彥羨更是簡單,隻是‘嗯’了一聲,


    歐陽修老臉一紅,這兩個後輩忒不會來事了,無趣。


    嘩。


    歐陽修直接將紙張塞給範純仁,對著他道:“去,給到歌姬手中,讓她們唱來聽。”


    範純仁心中歎息,果然又是我。


    而就在此刻,孔四海跑了進來,附耳對著應彥羨道:“都頭,丁峰迴來了。”


    孔四海知道先前應彥羨派李二他們前往青州辦事,而今,丁峰一人迴來勢必有著很重要的事情稟報。


    不然,孔四海也不會這般跑進來。


    咱雖然膽子大,可人不傻。


    得了孔四海稟報的應彥羨忙對著歐陽修和範純仁起身抱拳。


    “歐陽修相公,範大人,屬下來了事情,就先行告辭了。”應彥羨道。


    對於青州應府的探聽消息,應彥羨早就等待不急,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必須要第一時間知道。


    所以,當他聽到丁峰從青州迴來的消息,第一想法就是衝出去。


    幸好,應彥羨暫且壓製住了自己的衝動,抱拳對著歐陽修和範純仁告辭。


    由於應彥羨這個告辭有些乍然,搞得歐陽修和範純仁莫名其妙,方才相談甚歡,怎地一下子就要走了呢?


    歐陽修也是一位人精,知道應彥羨勢必有了緊急之事。


    “也罷,既然今日事有不巧,暢談中途而止,我們還有時間,等下次也無妨。”歐陽修道。


    應彥羨對歐陽修的理解表示很感激,一般自己這樣做的話必然會讓人生厭,可是,歐陽修卻是毫不介意。


    待到應彥羨帶著麾下匆匆離去,範純仁對著歐陽修問道:“歐陽伯父,這應彥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他如此失態。”


    方才,範純仁可是見的真真的,應彥羨渾身上下都無比的緊張。


    歐陽修悠然喝了一口茶水,砸吧砸吧嘴。


    “應彥羨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了。”


    這話聽的範純仁雲裏霧裏,不知歐陽修所說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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