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宮之中,朝會散去,百官陸續出了垂拱殿,其間有人對應彥羨點讚,應彥羨迴以笑意。


    自然,也有人對之嗤之以鼻。


    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可是,管它作甚?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你不能夠要求世上所有人都和你有著一樣的觀念,那是妄想。


    今日間,應彥羨可算是出了名,不管好壞都是名聲。


    有人悄悄在心中翻開小本本記下應彥羨此人此事,留待以後查看。


    今日,晏幾道也算是助了應彥羨一臂之力,成為此案的一個重要佐證之人。


    以著他的性子,這極為難得。


    原本,開封府知府楊佐與晏幾道並肩而行,不過,當富弼喊住晏幾道的時候,楊佐拍了拍晏幾道的胳臂笑著離去。


    聰明的楊佐知曉,富弼喊住晏幾道定是有事相說,他一個外人不便在場。


    晏幾道定住身形,見到追來的富弼。


    “叔原。”富弼喊道。


    叔原是晏幾道的字,而富弼與晏幾道又是姐夫小舅子的關係,自然喊得。


    晏幾道對著富弼拱手,道:“富大人。”


    富弼一時無奈,晏幾道什麽都好,才華好,人長的也好,就是脾氣臭了些。


    不然,他們同朝為官,又是這等親近關係,何至於平日不來往。


    今日,晏幾道罕見地出現在朝殿之上,又為應彥羨一個不知名的小子作證,這就讓富弼好奇。


    能夠讓晏幾道出動之人豈會是簡單之人,這位小舅子的脾性他了解著呢。


    富弼對著晏幾道說:“叔原,已經下了朝會,不必這般多禮。”


    晏幾道這才立直身軀,看著富弼。


    雖說他們是親戚關係,可是,平日裏相交甚少,而晏幾道他自己又不是那種喜歡靠著關係上位的人,性子較為冷淡。


    再者一說,兩人相差二十餘齡,也是一個大溝壑。


    所以,晏幾道家中朋友少之又少,也就慢慢形成了他孤傲的性子。


    “叔原,許久未見,你還是一點沒變。”富弼說的是他的性子,還有他的人。


    晏幾道迴答說:“沒什麽好變的,不過是老了些,富大人也是一樣。”


    呃……


    這種話讓富弼如何作答,人哪有不老的。


    “叔原,你這臭脾氣真是一點沒變,說話直衝衝的,就不知道收一收嗎?”富弼也是為了他好。


    晏幾道搖頭一歎。


    “收不了了,都這把年紀了,也就這般了。”


    一晃三十餘年過去,自己還是一事無成,不過做了一個小小的開封府判官,如何?


    富弼一愣,這是對自己失去希望了嗎?


    “今日之事,官家勢必會留意到你,叔原,以後做事情,穩一些。”富弼提醒道。


    畢竟是自家夫人之弟,富弼自己能幫一把也會幫一把,不過他不會為晏幾道做一些不可見人之事。


    這是底線。


    晏幾道聽聞此語倒是一呆,難道,他還有出頭之日。


    這幾年,他已經把心思放在了醉情山水之中,偶得好詞一首便是極大的歡樂。


    晏幾道點點頭,他做事向來公正。


    “我知道了。”


    富弼道:“這幾年我忙於朝政之事,疏忽了家中之事,清素一人待家極為乏悶,叔原,你該去探望才是。”


    畢竟是姐弟關係,不可能割離的這般幹淨。


    晏幾道就算去到了富弼府上,誰也說不出何話來。


    富弼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迴過頭去看看那場遼宋間的談判就知曉了。


    “國家有急,義不憚勞,奈何逆以官爵賂之。”


    “殊奸邪,黨夷簡以欺陛下!”


    ……


    這位富相公可謂是相當有個性,脾氣也不好惹,當然,這是對遼人。


    晏幾道忽聞此語,心生感慨,自己隻顧自身仕途,失意後就醉情山水,也是失了親情。


    千不該,萬不該。


    晏幾道仿似被打開了天靈蓋,一股鬱氣消散無形。


    “富哥,幾道曉得了。”


    晏幾道突然間的轉變倒讓富弼有些不適應,不過這也是好事。


    兩人並未在宮中過多交談,不然,少不得引來有心人的彈劾。


    匆匆說過數句話之後,富弼離去,晏幾道隔著距離走出皇宮。


    而在另外一邊,歐陽修拉著範純仁,將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交給了這位範賢侄。


    範純仁欲哭無淚,歐陽伯父,咱不帶這般欺負人的啊。


    “範賢侄,快些去吧。”歐陽修催促道。


    範純仁呃呃著,道:“歐陽伯父,你,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歐陽修一瞪眼,範純仁立馬乖巧了。


    看著匆匆跑去的範純仁,歐陽修滿意的撫須,這才對嘛。


    韓琦與文彥博聯袂走來,看著得意洋洋的歐陽修,不知他在想何事。


    咳咳……


    文彥博咳嗽兩聲,歐陽修看了過來。


    “文相,你得病了?”歐陽修直接問。


    咳咳……


    還沒有帶文彥博答話,緊接著韓琦就是一陣急促的咳嗽,歐陽修這老匹夫……


    “咦,韓相,莫非,你也得病了?”歐陽修問。


    文彥博一陣好怒。


    “歐陽修,你才得病了呢,你全家都得病了。”


    文彥博被氣了一通,老夫咳嗽不過是為了吸引迴來你的目光,怎地就得病了。


    韓琦擺手,“沒,老夫就是嗓子不舒服。”


    和歐陽修說話,真是能夠氣死人。


    歐陽修看著麵色潮紅的兩人,對著胸口起伏不定的文彥博道:“文相,有病就要治,切莫耽擱了。”


    文彥博又是一陣氣怒,咱倆之間還能不能好好對話了。


    “老夫說過了,老夫沒病。”文彥博再次道。


    韓琦看著馬上就要吵起來的兩人,他忙道:“莫急莫急,老夫觀歐陽修你又逮著純仁賢侄,是不是又欺負純仁賢侄了?”


    文彥博也搭腔幫襯著道:“什麽是不是,依老夫看來,就是。”


    歐陽修這老匹夫欺負範純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朝中誰人不知。


    歐陽修冷哼道:“誰敢欺負我家範賢侄,老夫和誰拚命,你倆也不行。”


    這話,讓韓琦與文彥博不知如何作答,是你在欺負範純仁,不是老夫兩人,你這老匹夫,還講不講理了?


    歪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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