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立刻閃現四個字。


    【他要殺你。】


    並且附贈警告。


    【要是你在這個世界再次失敗,記憶清除,數據清零,將永墜黑暗。】


    【男主好感0%】


    宋榆麵不改色,根本就不理會係統的警告,固執著繼續撚著他額間的銀針。


    少女嫣然含笑,低下頭,故意靠近他的鼻尖,“都督殺了我,人命官司了結,您想要的東西就徹底消失了。”


    她身上背負著人命案。


    死者是錦衣衛跟蹤了近半月的平定軍百戶王澍,他們懷疑此人通倭。


    而他在幾日前死在了原主家的地窖。


    與此同時,錦衣衛想要從王澍手上得到的賬冊在同一時間消失。


    而原主這個身份也很古怪,她沒有戶籍,沒有結婚文書,就像是個憑空出現的人,沒有身份。


    沈樾舟懷疑她是倭寇的奸細。


    就算她不作死,也會因為這個身份而被他弄死。


    “你在威脅本座?”


    宋榆默不作聲,挑釁地揚眉。


    “不敢。”


    “王澍非我殺,我亦不是奸細,至於都督想要找到的東西,我現如今的確是毫無思路,若我想起來,定會雙手奉上。”


    沈樾舟冷笑,露出一雙陰鷙嗜血的眼眸。


    “你以為本座很有耐心?”


    他右手掐住了宋榆的脖子,力度大到幾乎可以掐斷她的氣管,宋榆痛得張口,看著眼前的係統滿屏紅光,依舊氣定神閑,扯出了一抹不經意的笑,


    “都督的頭,現在不疼了吧。”


    沈樾舟愕住,眉峰漸漸舒展開。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不怕死的女人,非要把小命往火坑上撞。


    但下一瞬間,黑色的瞳眸浮現黯然的光。


    她說得沒錯,在王澍案水落石出之前,他暫時不會動她。


    今春,戍邊鎮遠將軍趙肅八百裏加急,言北境西戎國聯合各部落多次南下侵略邊防百姓。內閣王善樸為首,主戰者甚多。


    可戶部卻拿不出錢來打仗,查來查去,查到江浙一帶賦稅近五年之內有異常,通平帝盛怒,派遣錦衣衛南下巡視。


    江浙富庶,大晏進士三分之二出自此地,官宦世家林立,朝局複雜,簡直固若金湯,穩如鐵桶。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這個王澍,是他們盯了十多日的關鍵線人。


    五日前,死在寡婦的地窖。


    沈樾舟凝視著這張斑痕累累的臉,“你有什麽資格與本座談條件。”


    上鉤了。


    宋榆舔舔唇角。


    “都督的頭風,王澍案的真兇。”


    ……


    孫正義在門口候等,看著宋榆往安好無缺地出現,從喉嚨裏發出不敢置信的嗓音。


    “都督,喝了?”


    宋榆手上捧著幹幹淨淨的藥碗亮給他看。


    孫正義的表情化作了驚奇。


    這批藥,太醫令拿出的看家本事,但在都督身上藥效似乎甚微,他嫌麻煩,基本是有一頓沒一頓,南下江浙巡按之後,更是不肯喝。


    為此,不知道折損進去了多少人。


    他看著宋榆深覺古怪,卻不相信她的運氣每次都這樣好。


    ……


    迴到房間,柳雙已經將宋榆的被褥全部扔出了房門,氣鼓鼓地坐在梳妝台前塗抹著燙傷膏,瞧見宋榆完好無損地歸來,她突然很後悔。


    她能跟隨錦衣衛南下服侍都督,都是沾了孫正義的光,她自仗著有幾分姿色,有想要爬床的野心。


    書房的小廝死了,正好是她上位的機會,可是這個機會卻被宋榆給占了。


    宋榆瞄著堆在地上,還被踩了幾腳的被褥,抬眼掃過去。


    “你幹的?”


    柳雙眼皮都沒抬,“對啊。”


    “從今日起,你不許和我睡同一個屋。”


    “你本就是嫌犯,又不是都督的奴才,霸占著我的房間不說,居然還燙死我!小寡婦,我怕你克我,滾去詔獄找個男人收留你吧。”


    宋榆靠在窗邊,抱著胸。


    “你憑什麽?”


    柳雙昂起腦袋,開始她的口頭禪。


    “憑我舅舅……”


    “孫正義不是都督的私生子,他照顧都督的日常起居,卻不能置喙都督的決議。”


    宋榆朝前走,“你又算什麽東西?”


    柳雙被嗆得胸腔爆炸,剛想動手,眼神嗖地瞄向宋榆脖子上的痕跡,青一塊紫一塊,毫無規律地分布……


    她不安地皺起了眉。


    “你脖子上的痕跡哪兒來的?”


    “哦?”


    宋榆一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輕撫上去,“很明顯嗎?”


    她的笑在柳雙眼裏就是挑釁,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股不太可能發生的畫麵。


    “你敢敢偷情?”


    “偷情?”


    宋榆謔笑,“我剛從書房出來,怎麽算得上偷情呢?”


    她成功引爆了炸彈。


    “怎麽……可能。”柳雙腦中一片空白,但是算時間,宋榆的確在都督的房間內待了挺久……


    可是都督這個人,心中念著先夫人,素來不近女色,就是景徽長公主次次討好,也置若罔聞。


    他怎會喜歡一個寡婦?


    而且還是個臉上滿是疤痕的寡婦?


    宋榆才不管她的小九九,撿起地上的被褥,撣了撣灰塵。


    “對了,都督叮囑我下午再盛一碗湯藥過去,你別忘了提醒我。”


    宋榆躺在床上,“他還讓我下午去整理文書,我可要好好的補一覺。”


    ……


    睡一覺,宋榆直接睡成了天黑。


    將她喚醒的,是院內的慘叫聲。


    宋榆抓了一把瓜子,慢騰騰地站在門口。


    院內肅立著一位冷峻高大的男人。


    他麵色有些黑,右手小拇指殘了半截,套著飛魚服的裝束,看上去殺氣騰騰。


    她笑眯了眼睛。


    “張鎮撫,柳雙這是犯了什麽錯,犯得著這樣大動幹戈?”


    張澤權冷瞥了她一眼,看著後院內的侍從。


    “書房禁地,無令不得入內,誰要是擅自闖入,擅動文書,一律按奸細處決。”


    肉體與梁木啪啪接觸的聲音傳入耳膜,肉糜和血跡粘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人形。


    看著柳雙的慘狀,小廝們屏息凝神,根本就不敢唿吸,接連道“是”。


    四周安靜,嗑瓜子的聲音格外明顯。


    “賤人!”


    她趴在木梁上,死死地瞪著宋榆,“是她!張鎮撫!都是她說都督要……”


    “我讓你給都督送藥了?”


    宋榆“哧”的怪笑。


    “還是讓你去碰都督的文書了?”


    宋榆蹲在地上,親昵地幫她擦冷汗,低聲笑道:“你舅舅不是管家嗎?看著自己的親侄女扒了褲子被打,人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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