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共置了九畝水田,謝花想著要不是張大壯給她兩株靈芝,她也沒有錢買下水田,便和張大壯說,五畝歸張大壯,她分四畝。奈何張大壯堅決不認同分配方案,他堅持自己四畝謝花五畝。


    水田買下來,也不能空著,兩人又趕著去了紅日村,想把田佃出去。兩人在紅日村認不得人,一時也不知哪裏打聽起,便去找了村正夫人。


    許是那五兩銀子的好處費讓村正娘子頗為滿意,謝花和張大壯去找她讓她幫忙問下村裏可有人要租佃水田的,她笑眯眯的應了。


    謝花和張大壯兩人去了水田邊上,十畝水田連成了一片。


    蹲下身子摸了一把田埂邊上的土,任何年代,土地永遠是根本,就是現代社會那買賣土地得來的錢不也是政府財政收入的重大來源麽?何況農業社會,土地更是重中之重。


    在水田邊上等了會,就見村正娘子帶了兩個正值壯年的莊稼漢來了。


    村正娘子道“這兩個都是我們村的,都是家裏娃一堆糧食不夠吃的,都想佃田,你們合計合計,家裏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勞煩了村正娘子了。”謝花忙道謝。


    村正娘子踩著小碎步離開了。


    “不知兩位大叔貴姓?”謝花問兩人。


    其中一人道“我們都姓黃,我叫黃老二,他叫黃老三,我們是兩親兄弟,各家都是六個娃,家裏不過才兩畝水田,實在是不夠吃,不得不出來佃田種。”


    真是越生越窮,越窮越生,想著六個娃張著嘴嗷嗷待哺,謝花就覺得頭皮發麻。“我們姓張,你們以前的佃田交幾成的租子?”


    黃老二迴道“都是莊稼人,我們也不說騙人的話,去年租的地主家的地是五成的租子,今年他家又把租子加到了六成,交了六成租子這一年到頭還能收得幾顆糧食,我們兄弟今年便不租他家的地了。聽村正娘子說你們要佃田便來看看,隻不過你們這水田可不是上等水田,可比上等水田收的要少,費同樣的工夫,可這收成就大不相同了。”


    黃老三也點頭“是啊,那這樣還不如租那六成租子的。”


    謝花明白兩人話裏的意思,同樣耕一畝田,要做那麽多的工夫,但是兩者產量不同,自然是佃上等水田劃算,難怪人人都想要上等水田,中等水田和下等水田乏人問津了。她到底沒真正的種過田,很多事情還是沒摸透。


    她盤算了一番後,道“上等水田大概有四百斤一畝的產量,按照六成的租子來算,你們一畝田能得一百六十斤穀子。中等水田的產量是有多少你們知道麽?”


    黃老二道“三百斤。”


    “那如果我隻收你們四成的租子,你們說租上等水田劃算還是租我這中等水田劃算?而且我還有秘法能讓畝產達到三百三十斤左右,這樣你們交了租子,一畝水田還能有兩百斤的穀子收,你們說這水田能佃麽?”


    黃老二和黃老三同時喜道“當真有秘法能多打三十斤穀子?”


    “那是自然,隻要你們用心種,就一定能,若是不能我就隻收你們三成的租子,到時候白紙黑字立了租契,你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黃老二嗬嗬的笑起來“張姑娘,不,小東家,我們能不能也在自己的水田裏用你們教的秘法,你知道的,我們種地的就想著能打幾顆糧食,嘿嘿。”


    真是實在的莊嫁人,若不是老實人隻怕早就心裏盤算著在自己的田裏也要用上秘法了。


    “可以,你們能多打穀子,一家都吃得飽,我就替你們高興。”


    四人都是大笑起來。


    到村裏借了筆墨紙,又請讀過書的人幫忙寫了租契,兩雙按手印畫押。


    黃牙子替買的那畝水田也一並租與了他們兄弟二人,當時黃牙子就說好了,讓兩人也幫著把田一起佃出去,一畝田怎麽佃法他也沒所謂隻說隨他們就行。隻到時候把租子給他便是,若是中間兩人能把水田買過去就更好了。


    黃老二和黃老三一人佃了五畝水田。


    謝花又把撒樹葉做基肥的方法私下裏悄悄的與兩人說了。兩人均是擔心會不會腐了秧苗,謝花拍著胸脯保證,若壞了秧苗,她一分租子也不要,白與他們種一年,兩人才落了心,歡歡喜喜的自不必說。


    其實用樹葉的做基肥的方法自家村旁邊的村都知道了,好在這年頭信息嚴重滯後,沒傳到紅日村來。可能也有人聽說過,不過對於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保守的人們還是持相當謹慎的態度。


    把田佃出去後,張大壯急著還黃牙子的二兩銀子,日日起早貪黑的在後山打獵,隻為了多打幾隻獵物,好換了銀錢還債。


    謝花也想多挖草藥,奈何很多草藥已經在越冬的時候死去了,才開春草藥還沒長起來。她每日裏也隻能挖一小點草藥。


    前兩天剛下過雨,林子裏有潮濕,謝花在挖一株草藥的時候,發現那草藥旁邊的一棵死去倒在地上的枯樹上長了一串灰白色的蘑菇,這不是以前常見平菇麽?


    不知道可不可以做菌種?


    謝花讓張大壯把長平菇的枯樹處砍下來小半邊,好在樹不大,砍下來的部分她還是扛得起。迴家的時候她就扛走了。


    到了家裏,王氏見她扛迴來半塊腐樹,“丟到夥房去,正好可以用來燒火。”


    “娘,我這可不是用來燒火的,我是看看這野生的菌子能不能在家也發出來,你別燒我的。”


    王氏用鼻子哼了一聲“你要是能發菌子來,那狗也有飯吃,有帽子戴了。”


    “那你讓我試試又不要錢。”


    “要是礙著我的手腳我就踢爛你的。”


    謝花也是經驗也無,隻不過零星的知道一些,這任何菌種生長都要掌握溫度,濕度,通風,生長的環境,寄生的物體等等。


    她弄了些稻草,放在木頭上剁成她的中指那麽長的長度。就鋪上麽?好像沒濕度,用水泡?


    她把所有稻草丟進木桶裏用水泡著,泡多久?


    真是覺得容易做起來難。


    王氏嫌她浪費燈油,催促她去睡覺。先泡著吧,明天起來看看再說。


    第二天早上起來,謝花一看木桶裏的稻草都被泡得發脹了,應該可以了,她把稻草倒入灰篩裏瀝了多餘的水,把枯樹搬進了堆放農具的雜物間,雜物間低矮,不過有個大窗戶。搬了幾根長凳子把曬席鋪在窗邊,又把枯樹搬到了曬席上,把稻草履在枯樹上,連周圍也撒上了。


    從後山迴來的時候,她去雜物間仔細看了看,也沒發現長出新的菌種出來,應該沒有這麽快,晚上比白天的溫度要低些,她又怕溫度太低發不出來,又把自己的衣服搭上麵。


    早上起來把衣服掀開,發現稻草有些幹了,恐是濕度不夠了,她又打了兩盆水先在屋子裏狂拂了一氣,又把木盆直接放在屋子裏,這才揣著兩個紅薯去了後山。


    謝花堆在曾家牛棚裏的草藥已經堆了半邊牛棚了,怎麽運去鎮上成了個大問題。水蘇送的三隻山雞兩隻公雞一隻母雞,那母山雞居然下了一個綠色的蛋,王氏高興的說“趕緊下,多下幾個,到時候多抱點山雞仔出來。”


    曾家的四隻山雞過年的時候曾家就吃掉了。


    嫁出去有半年的謝麗突然迴來了,這可大出村裏人的意料。過年的時候謝麗也沒迴來拜年,而且謝廣財和李氏上門見女兒,也直接叫了個閉門羹,連陳家的大門都沒進。當時村裏人私下裏笑話了一陣子。


    謝麗穿著碎花襖子,肚子微凸,應該是懷孕了,不過眉目間喜悅之情沒有見到,反見幽愁,謝花猜想她在陳家的日子並不太舒心,那陳地主並不是隻有一個傻兒子。


    謝麗身後也隨了兩個下人,下人手裏頭還提了銀子。


    李氏一見嫁高門的女兒頭次迴娘家,把平常愣是舍不得殺一隻的雞給宰了一隻,還挑了隻最大的。


    謝麗吃了一頓飯後,便匆匆的迴了陳家。


    第二日便傳出謝廣財要蓋新房!


    莫不是女兒送了錢財迴來?村裏人一邊猜測一邊豔羨。


    吳氏晚上過來串門的時候,說起了事情的道道“陳地主雖說有三個兒子,可那兩個正常的的兒子和二兒子都沒能生出一男半女,倒是這個傻子兒子居然讓謝麗懷上了。陳地主這迴是重視了,這才放謝麗迴來看看,肯定給了謝麗銀子,不然三爺早不蓋晚不蓋的,偏在謝麗迴來後就要蓋房子,這不明擺的事麽?”


    王氏漠然的道“他也就靠著姑娘吃飯。謝麗的孩子還得千仔細萬仔細的,陳地主其他的兒媳婦蔫不眼紅?要是稍稍使點壞,誰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這也是的,陳地主那麽大家業,以前傻兒子爭不過兩哥哥,現如今可不一樣了。”吳氏道。


    謝廣財要蓋新房子,謝廣賦和王氏本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謝廣財卻偏偏找上門來說要把房子蓋在老房子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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