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慕纖語的聲音帶了幾分冷然之氣,不知何時她手上多出了一枚紫色的玉佩,比起常見的玉佩,這枚玉佩就顯得過於小了些。


    上麵映著小小的,淡淡的白雲,很精致華美的玉佩。


    地上的人猛地一下爬了起了,‘撲通’一下跪在慕纖語麵前,不斷著磕頭,求饒的話不停的自他口中而出。


    “閣主饒命,閣主饒命……”


    “可還記得本閣主在創立‘紫瓊閣’時,說過的話?”


    對於這人的磕頭求饒,慕纖語並不予理會,緩緩起身,目光冰冷刺骨盯著小禾子。


    “說!”


    見小禾子隻顧著求饒,並沒有迴答自己的話,慕纖語冷然略帶殺意的喝聲道。


    “閣主說……說過……加入‘紫瓊閣’,唯閣主命令是從,不多問不多說,若是背叛……”


    小禾子戰戰兢兢說到後麵,怎麽也說不下去了,身體一直顫抖了不停,可見他對慕纖語恐懼到了極點。


    “繼續說!”


    “若……若是背叛‘紫瓊閣’自廢武功,自廢雙臂,自毀雙眼,自毀雙耳,自己喝下閣主給的藥,從此不能言不能看不能聽,手亦是不能寫。


    若不自己動手,……”


    “林禾,那你自己說說,作為一個背叛者,這麽多的自廢中,你做到了哪一點?自廢男人特征可不在其中。


    現在看來,自廢這條路你是不打算走了,既然選擇了第二條路,那就由本閣主來替你執行吧!”


    說著,慕纖語笑意嫣然的再次蹲下身來,手中多出了一個小瓷瓶,輕輕的晃動了一下。


    “宸……宸王妃,你這是做什麽?還不快放了他!”


    終於眾人迴神了,眼前這一幕可將她們嚇得不輕,宸王妃剛剛自稱什麽?本閣主?‘紫瓊閣’閣主?


    那個太監一口一個‘閣主饒命’,所以說她真的是‘紫瓊閣’閣主,那個神秘莫測不知是男是女的‘紫瓊閣’閣主!


    天哪!這,怎麽可能,慕纖語不是一個無權無勢,未婚先孕,帶著個拖油瓶傍上宸王的女人嗎?


    她怎麽就是‘紫瓊閣’閣主了?


    皇後也嚇了一跳,怎麽也沒想到慕纖語會有這樣的身份。


    隨即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女人還就真不得不除掉了,宸王已經夠狠了,夠絕了,若是慕纖語的身份是真的。


    而她還和宸王走到了一起,對宸王來說這就是一大助力,這將對他們十分的不利。


    皇後這麽一想,迴過神來便見到慕纖語欲對小禾子下手的舉動,頓時立刻出聲喝止她的舉動。


    原本以為這個小禾子隻是個舉足無輕的小人物,隻是設了局對付慕纖語而已,就算被拆穿了也無所謂,頂多失去的隻是一個小太監。


    卻沒想到這倆人真的認識,卻不是大家以為的那種關係,而是主子和下屬這樣的關係。


    看來小禾子她得保下來……


    慕纖語卻對皇後的話置若罔聞,手捏住小禾子的下顎,將藥灌了下去。


    隨後向甩垃圾一樣一把甩掉小禾子的頭,拍了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拿出手帕再擦了擦,將其丟到地上。


    臉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眼中無波無瀾看向皇後淡淡開口。


    “這種下作賣主求榮的東西,本王妃覺得還是被賣的主自己來收拾的好,若是交於不知情的人來處理,很容易髒了那些人的手。


    自家養的會咬人的狗,還是得由主人親自來收拾比較好,娘娘您說是不是?”


    “你……你……”


    皇後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迴答慕纖語的話了,理是這個理,可是這小禾子現在打著的是她身邊的人這個身份,慕纖語這樣當著她的麵處理小禾子,怎麽說都是在打她的臉啊。


    “宸王妃您這話就錯了,就算他曾經是你的人,可現下他已是娘娘身邊的人,就是懲罰也輪不到你吧!”


    梨妃語氣冷冷的響起,看向慕纖語的目光冰冷無情毫無溫度。


    眾人麵色都有些不自在,這出戲似乎有些大了,一個眾所皆知手段陰狠的皇後娘娘,一個是神秘莫測從未接觸過的‘紫瓊閣’閣主。


    這兩個人對上,這戲……眾人這時都有些擔憂了,他們隻是一群看戲的人,可現在這戲中人都不是什麽善茬,他們害怕被殃及了。


    這個時候誰都不是蠢貨,當然不會傻缺的去站位,除了一些明顯就站好隊的人。


    “嗬嗬……那梨妃娘娘您覺得本王妃該如何抉擇?自己養的狗學會了咬主人,難不成主人在教訓這樣的狗時還得看別人臉色?”


    慕纖語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饒有興趣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梨妃,把玩著手中已經空掉的小瓷瓶,不緊不慢的道。


    梨妃目光晦暗不明,除了她,其他人誰也沒說話,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明哲保身,誰都不想為自己和家族招來麻煩。


    所以,慕纖語話落,久久沒人再搭話,梨妃不知道怎麽說,難道她要說這個人應該交由皇後來處置?


    可這人明顯就是背叛慕纖語而投靠皇後娘娘的,除非是皇後娘娘自己力爭這個人,否則隻能任由慕纖語處置。


    慕纖語左一句主人右一句狗的,弄得皇後臉上難看至極,想著她和那個人計劃了那麽久的事,被慕纖語這麽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弄得她下不了台麵,也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


    更可惡的是,他們千算萬算沒算到小禾子竟然真的認識慕纖語,可是這個小禾子隻是她隨手一指的小太監,怎麽事情就這麽巧了。


    皇後很是想不通,在這之前她並未接觸過小禾子,這個計劃也是那個人想出的,小禾子也是他讓她隨手一指,指出來對付慕纖語的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可是,怎麽會這麽巧。


    巧到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一時之間整個亭台子裏都安靜了下來,眾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老實說他們已經不敢繼續吃了,一個個都低著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


    “啊……”


    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長空,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聞聲望去,正是被慕纖語喂了藥的小禾子,接連不斷的慘叫生不停的響徹在眾人耳邊,一聲比一聲還淒慘。


    眾人望向地上那人的模樣時,一個個不禁倒一口涼氣,他的臉上一道又一道肉眼可見的傷口慢慢的浮現了出來。


    可怕的是那傷口上沒有一滴血,傷口邊緣上的肉好似被煮熟了一般,原本該是血肉模糊的傷口,卻看不見一點點血,而且也不模糊。


    一雙恐懼到極點的雙眼在這布滿傷口的臉上,異常的顯眼……


    那一道道毫無血色,往外翻白的傷口異常的清晰可見,再往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看,除了被衣物遮住的地方,露出的雙手也和臉上一樣布滿了這駭人的傷口。


    一個個貴婦小姐少爺們此刻都心頭一陣陣的發怵,麵色不受控製的刷一下全白了,這個女人好恐怖!對,就是恐怖不是可怕!


    皇後臉上也好看不到哪裏去,甚至比這些人的還蒼白幾分,畢竟今天這事是她一手安排的,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就脫離了她的掌控。


    慕纖柔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臉色也是異常的蒼白。


    她隻在那個人尖叫時看了一眼,僅一眼卻嚇得她不敢再多看,那臉上密密麻麻,全都泛白的傷口,看上去就像一張臉上長滿了無數張嘴,好恐怖……


    她使勁的搖著頭,想把剛剛看到的畫麵從腦海中去除,可越抗拒,畫麵反而越清晰。


    整個人麵色發白,身體僵硬,瞬間失去了身體的溫度,她狠狠地攥緊雙手,不算太長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痛覺。


    慕纖語見她這樣,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伸手握住她緊握的手,緩緩開口。


    “閉上眼睛,跟著我的聲音走,你剛剛抬眼看見的是,爭先恐後不甘示弱地開放了小花苞,五顏六色,撒在綠綠的草地上;散發著花兒那淡淡的清香,引來了辛勤勞動的小蜜蜂和美麗的花蝴蝶。


    無數少男少女在花叢中縱橫交錯的青石路上遊玩嬉鬧的著,你也在其中……”


    慕纖語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魅惑,慕纖柔僵硬的身體隨著她的話慢慢放鬆下來,身體的溫度漸漸迴升。


    然後,整個人雙眼一閉,倒在了慕纖語身上,好在神情已經緩和了不少。


    對麵的寒王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慕纖語的話,靜靜的享受了起了,不過她的承受能力比慕纖柔強。


    慕纖語的話對她隻起到了安撫情緒的作用,當然她並不需要慕纖語的安撫,隻是順帶聽聽罷了。


    “啊……”


    然後,不知道誰先開口尖叫出聲,隨後一道道淒厲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霞鳳宮’後院。


    慕纖語皺眉,抬高聲音冷聲喝道“都給本王妃住嘴!”


    聽到她的聲音,眾人哆哆嗦嗦猶如驚弓之鳥般都住嘴了,顫抖個不停的身體告訴著慕纖語她們有多害怕。


    有些膽子過於小的已經嚇哭了,有的跌坐在地上緊緊的摟住自己。


    慕纖語撇撇嘴,就這樣的膽量,還敢想著看別人的好戲,現在好了別人的戲沒看著,倒是把自己弄成戲給別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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