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小的時候怎麽說也會生病鬧脾氣,她一個人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一個人靜靜的守在床邊,一守就是一夜。


    以後不會這樣了,不會讓她一個人麵對這樣的夜晚了。


    就這樣倆人誰也沒再說話,慕纖語看著床上的祁祁,東夜楚宸看著她,靜靜的熬著這個漫長的夜晚。


    慕纖語心裏憋著一句話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很想問問他到底喜歡的是現在的她,還是六年前曾經和他翻雲覆雨的那個她,不是太小氣,她是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


    慕纖語甚至在想如果這個男人喜歡的是六年前那個和她相處了一個月的女人,她這個冒牌貨或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男人麵前,畢竟他找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而她不是她。


    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東夜楚宸對她和祁祁好的很離譜,甚至是莫名其妙,她並不認為自己有天大的魅力可以讓這個男人對自己一見鍾情,甚至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


    像東夜楚宸這樣寡情薄意的男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去對一個人好,所以隻能說明一個事實,這個男人知道祁祁是他兒子,那麽問題又來了,他到底是因為兒子所以才對她另眼相看,還是因為她所以對兒子格外寵溺?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頭緒,索性就不再開口說話,她根本不確定六年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東夜楚宸……


    東夜楚宸卻是想著這六年他們母子倆是如何熬過來的,他查過了六年前她是懷著孕離開的,那個時候的她在丞相府受到的待遇連下人都不如,行之單影的離開了丞相府。


    什麽都沒帶,也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肚子裏的孩子,帶走的也隻是一身的衣物,沒人知道這六年她是如何過來的,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


    很想問問她這六年都去了什麽地方,想問問她為什麽忘了他,想問問她一些兒子小時候的事情,想問問她有沒有埋怨過他,因為她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當初那些人算計的是他,她隻是一個被連累的女人而已,他讓她背負著未婚先孕的罵名,讓她不得不離開那個從小生長的地方,張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就這樣一直糾結著也沒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夜楚宸最終沒能忍住起身走到慕纖語身邊,也沒說話,慕纖語注意到了,卻也沒在意,隻是她沒想到東夜楚宸會突然向她出手,直接點了她的睡穴。


    沒想到東夜楚宸會對自己出手的慕纖語毫無防備的就這樣軟軟的到在了東夜楚宸懷裏。


    東夜楚宸將人放到了床上和兒子躺在了一起,給母子倆掖好被子,在慕纖語額頭上吻了吻,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兒子,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也吻了一下,走到了床邊的軟榻上倚靠在上麵,側過頭看著床上的母子倆,心中流淌過一種叫做幸福的暖意。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醒來後看著躺在軟榻的男人,慕纖語心中慢慢的湧起一股怒意,這個男人實在是可惡至極,竟然敢點她睡穴,她需要照顧兒子的他不知道嗎!


    如果半夜兒子出了事他這個很可能是做爹的能有辦法嗎?她相信他並沒有辦法。


    三兩步下了床,慕纖語走到軟榻旁,想一腳踹翻軟榻上的男人,結果她腳剛抬起來,軟榻上的男人卻忽的睜開了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莫名的就心虛了,抬起的腳踢下去也不是收迴來也不是。


    “你打算謀殺親夫?”


    東夜楚宸一雙眸子清清冷冷的,無波無瀾就一直盯著慕纖語。


    慕纖語一愣,隨後笑了,有些風情萬種的笑了起來,伸出去的腳順勢踩在了軟榻上,伸出細長的雙手捧住男人的臉,一幅地痞流氓的樣子對著男人說道“宸王殿下今日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還謀殺親夫,親夫你妹啊。


    “本王剛起床!”


    言意之下本王剛起床還沒來得及吃藥,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哦!對,本姑娘怎麽忘了宸王殿下剛剛睜開眼睛呢,還沒來得及去吃藥。”


    說著作勢收迴手,踩在軟榻上的腳也打算一並收了迴去,東夜楚宸卻先她一步抓住了她捧在他臉上的手,眼裏閃動著一抹柔情。


    他喜歡這軟軟的碰觸。


    慕纖語心中莫名一顫,這個男人不會是想撩她吧!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因為她可能是他孩子的母親,才對她另眼相待?很糾結很鬱悶。很想很想知道一個準確的答案。


    “宸王殿下你這麽下流你爹媽知道嗎?”


    東夜楚宸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們無需知道,本王隻需你知道即可。”


    “那行吧本姑娘已經知道了你就是個下流胚子,能先放手不這姿勢站著挺累的,你看看本姑娘這細胳膊細腿的,就這累人的姿勢很容易讓本姑娘腰酸腿疼的。”


    嗬這家夥竟然真的在撩她,好吧似乎從一開始這家夥就一直在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莫名其妙說喜歡她莫名其妙就把她留在宸王府,管他喜歡的到底是誰呢,現在享受這點喜歡的是她就夠了。


    江湖兒女何必在意這麽多,情情愛愛什麽的最是傷人,趁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沉寂下去,還是及早看淡一點的好,若是以後知道了這個男人喜歡的是死去的那個女人,才不會太過傷神。


    “腰酸腿疼?”


    東夜楚宸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最後似笑非笑的和她對上了眼。


    “咋滴不行啊,你那不要臉的腦迴路給本姑娘轉迴來,不想活了吧你。”


    這家夥竟然敢用內力控製她,他現在是傷患,還是嚴重傷患,內傷啊,養不好就成廢人的傷,竟然敢不當一迴事。


    慕纖語使了點巧力,將手從男人的手中拿了迴來,一雙眸子不讚同的盯著麵前不愛惜自己的男人,真是個找死的家夥。


    替他重新檢查了一下身體,給他下了幾針,這男人不怎麽聽話,所以這一個月內他還是乖乖的成為一個“廢人”比較好。


    “王妃,你對本王做了什麽?”


    感覺到她封印了自己的武功,東夜楚宸也不惱,隻是愣了愣,隨後明知故問道。


    “果然病得不輕了。”


    慕纖語沒好氣的給他一個白眼,這宸王府真是從裏到外都病的不輕啊,哦不,是從主到仆,管她願不願意這些人一口一個王妃的叫的好不順口。


    “那麽王妃有藥麽!”


    東夜楚宸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慢條斯理整理著自己因睡了一晚被壓得有些微皺的衣服。


    “臆想症……這病的解藥本小姐還真沒有,行了不和你廢話了,我出去看看穀主來了沒。”


    轉頭看向一旁安靜躺著的兒子,慕纖語心裏沉沉的,像是籠罩了一片烏雲怎樣都化不開,看不見光芒四射的太陽。


    但願醫穀穀主那個老頑童能看出祁祁到底怎麽迴事吧。


    東夜楚宸收斂了臉上的神情,再次換為人前那個冷酷無情冰冷殘忍的男人,和慕纖語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主子。”


    剛走出房門一個暗衛便閃身到了東夜楚宸麵前,慕纖語沒理會停住腳步的宸王,繼續朝著門外而去。


    看著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東夜楚宸收迴目光淡淡的看像一旁的暗衛。


    “到書房去。”


    ……


    來到大廳,果然看到醫穀穀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不斷的來來迴迴重複著一句話“你們那個不要臉的王爺到底什麽時候來……”


    慕纖語勾了勾唇角,走進待客大廳,兩旁規規矩矩站著的下人們看到她出現,一個個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實在是因為這醫穀穀主太能煩人了,一會要喝茶一會要吃點心,上了點心和茶,他又說點心不好吃茶不好喝,關鍵是他口中不好吃不好喝的茶水點心端上來多少立刻就被消滅了多少,完了還喋喋不休說這說那。


    不到半個時辰,就給他換了三次點心,可他依舊能挑出毛病來,然後開始挑三揀四說王府這樣那樣的待客不好,羅羅嗦嗦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說了多少了。


    就是一旁的風亦都聽得很無語,說是去請王爺王妃過來吧,他又說打擾人家兩口子睡覺不好,或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場麵那就更不好了,說的一眾下人麵紅耳赤聽也不是不聽更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拋下客人離開吧,隻能各自紅著臉如坐針毯的站在此處等著主子的到來。


    被醫穀穀主胡亂說一通,風亦都沒膽子也不好意思前去叫人了,雖然知道屋子裏的情況不似這不靠譜的穀主所說那般,可就是邁不開腿了。


    這下看到慕纖語來了,風亦有種自己從火坑裏爬了出來逃出生天的錯覺。


    “王妃。”


    一眾下人齊刷刷給慕纖語行了禮,如釋重負的都看向了慕纖語,他們終於知道祁祁小世子那喋喋不休腦迴路奇奇怪怪的作風是從哪來的了,估計就是和這位醫穀穀主學的吧。


    “你們都忙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風亦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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