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疫傳染的範圍越來越大,國君四處張貼告示,尋求有能之士解決疫病。自告奮勇站出來的能人異士不少,方法千萬種,可終究難更其症。國君無奈,為了不讓受疫病的人群擴散開去,隻得下令將病者集中,統一看管。


    連華那日被抓去,鳳城縣令言辭鑿鑿,說他殺了人,染了血,要將他斬首,以告死者的在天之靈。


    連華是誰?仙界的星君,向來都是被萬人敬重,忽悠界裏的好手,又怎有可能被凡間小小的縣令誣陷?不過是略施仙術,解除了縣令被下的鬼族術法,加上他慣於忽悠的本事,三言兩語就說服了縣令,還從他手裏混了個師爺的位置。


    “怎麽樣,你們的連華哥哥厲害吧?”


    連華看著麵前的兩個小姑娘,口若懸河說著自己這幾日來的豐功偉績。可惜兩個小姑娘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桃灼歎了口氣,扯著連華的衣袖道,“連華哥哥,我看上神的臉色不是很好,你去安慰安慰她?”


    花間客設的陣法雖不怎麽高明,但始終拖延了顏兮的腳步。她尋著花間客的方向追出數百裏,神識感應千裏,卻始終沒見影子。


    沒有找迴心,顏兮就是有通天之力,也難讓朱月恢複。隻得用法術保住她一絲絲靈魄在體內,維持著活死人的狀態。


    顏兮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朱月蒼白無力的麵容,心中悔恨和氣憤不斷翻湧,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近。


    連華雖不知其間發生了什麽事,可顏兮和雲祝的態度,再加上桃夭和桃灼的說辭,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麽。隻是他向來隻會忽悠人,安慰人這事他隻怕火上澆油,適得其反。


    連華道,“不是我不想安慰,而是為了你們上神,我還是不開口的好。”


    三天期限轉眼就至,再找不到解藥,陣法破。鬼界加上城外已失神誌的眾人,鳳城今日注定是一場血雨腥風。顏兮沒有多餘的時間難過,最後看了朱月一眼,轉身走了屋。


    兩個孩子見顏兮出來,急忙上前拽住人。


    桃灼,“顏兮姐姐你沒事吧?”


    顏兮抬手摸了摸桃灼的頭,安慰的道,“沒事。”


    桃夭知道顏兮,話越少就證明事情越嚴重,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顏兮,“不知師爺打算如何處置這裏的病人,可要押入隔離區?”


    連華擺了擺手,“這是朝廷的意思,想必國君是窮途末路了,將人隔離起來,至少可以保住部分的人,安撫民心。將他們放在外麵,勢力單薄,也不見得是好事。”


    顏兮權衡利弊,覺得連華說的話不無道理。現在的情勢,將人留在外麵,確實不是好辦法。


    連華,“對了。雲祝讓追的人已有下落了。聽說兩人昨晚上跑到花府大鬧了一場,說是救了花府的公子要花老爺給他診金。花老爺閱人無數,兩人半夜倉皇來訪,神色可疑,一看就非良善之輩,便遣人將兩人轟了出去。夜裏城門緊閉,他們出不了城,剛剛我又通知守城的人仔細盤查,他們二人就是插上翅膀也斷難出去。”


    話剛落,醫廬外一陣叫囂。幾個衙役押著衣衫不整的岐老,醫廬管事走了進來。


    雲祝站在一邊,看著兩人,臉色晦暗不明。


    “你們幹什麽?我是大夫,平日裏安分守己,救人無數,你們憑什麽抓我?!”岐老邊掙紮邊大聲嚷嚷道。


    管事的一臉害怕,被人抓著哆嗦個不停。“岐老,我還不想死。現在可怎麽辦?”


    昨天夜裏行事匆忙,光想著保命,忘了帶上錢財,想迴來拿又怕被得病的人生吞活剝了。岐老說去花府討錢,結果到花府剛說幾句話就被人趕了出來,弄了一身的晦氣。也幸虧岐老平日裏喜歡將錢藏在鞋裏,被花府的下人刺激了一下,當下就拉著他往青樓裏喝花酒。


    美人在前,美酒相伴,何人可擋?管事幾杯酒下肚,頓時就不知今夕是何夕。等早上清醒,就被衙役拖出青樓。


    “什麽怎麽辦?你問我,我哪知道。”岐老瞪眼望著押他的兩個衙役,惡狠狠的道。“我倒要看看,我岐老一沒殺人,二沒害命,他們要治我什麽罪!”


    “趁食人疫霍亂天下,以活人試藥,枉顧性命,謀取錢財。見情勢不受控製,轉身便逃之夭夭,絲毫不見醫者的良善。你說憑什麽治你的罪?”


    雲祝走進,一雙眼睛將岐老上下打量個遍。那眼神表麵平靜無波,內裏卻帶著無限的寒意,寒意化刺,將岐老穿了一個徹底。岐老不由打了一個哆嗦,調整了好一會方才壓住渾身的不自在。


    “雲公子這話可是說笑了。岐老我所做的一切自始至終都是為了眾人,哪裏來的謀財取命?”


    顏兮從屋裏走出來,見小人狡辯不認剛要開口,雲祝突然從懷裏拿出一株藥草,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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