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洛納斯陷落的消息很快傳到諾倫嘉、古達帕的營地,聞訊消息,古達帕前所未有的絕望:


    “真見鬼,他們竟然能讓中原民替他們攻城,屠殺我們的人民,這群劊子手,屠夫!”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用了,應該立即進攻基洛納斯,殲滅這群豬玀。”


    諾倫嘉不屑說道,絲毫沒把十幾萬烏合之眾放在眼。古達帕聞訊,不無擔心道:


    “你有把握嗎,我們隻有十萬五千人,有八萬人是新兵和婆嵩、鬆迪亞的輔助兵,他們沒有任何的戰鬥經驗。”


    “這群暴民都是烏合之眾,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必須趁北人將他們變成戰士之前,將他們一舉擊潰。否則時間拖得越長,他們的戰鬥力越強。而且我們還有三萬水軍,他們隻有三萬多人的水兵,水陸夾擊之下,十多萬人將很快潰散。”


    諾倫嘉分析頭頭是道句句在理,古達帕不知兵事,覺得在理,隨即表示同意:


    “那好,立即包圍他們。不過,他們的詭計多端,基洛納斯的失守應該立即告訴穆尼,在得到穆尼明確迴複之前,應該小心謹慎一些很。”


    古達帕依然留了一手,不主張立即決戰,隨即寫信將基洛納斯的失守火速發往帕文斯。


    而與此同時,百裏燕於基洛納斯下遊,趁金雪狄水軍處置難民之際,募中原民漁民編入水兵,以兩倍兵力突然發難,以雷霆之勢橫掃敵船,擊沉敵船四十餘艘,得船八十餘艘,斃敵一萬三千餘人。


    聯軍趁勝追擊,再破其軍,獲船三十餘艘,擊沉擊傷十餘艘,殘部盡數潰散,金雪狄水軍主力至此全軍覆沒,僅剩伯德米斯百餘艘戰船殘部繼續圍攻帕文斯。


    四日後,諾倫嘉、古達帕率軍抵達基洛納斯,水軍慘敗消息傳至大營,古達帕近乎絕望:


    “完了,這下都完了!水軍的全部精銳呀!”


    “這些肮髒的豬玀,我要捏死他們!來人,立即合圍基洛納斯,打造攻城戰具,五日之內準備攻城!”


    諾倫嘉喝令道,古達帕忙說:


    “諾倫嘉,我們人少,他們人多,還有水軍,東門直通河邊,我們三麵圍城,是不是兵力太過分散了。他們如果從東門出兵,在我們身後登陸,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的意思是,敞開了讓他們逃走!”諾倫嘉質問道。


    “我們有兩萬五千騎兵,比他們多得多,他們就是逃,也隻能從水上逃,我們還能把河封了不成嗎!”


    “那你的意思呢?”


    “封西門吧,南北兩門的北人依然會從水麵上岸偷襲我們背後,西門是陸路,他們的水軍毫無用武之地,陸上我們有騎兵,他們也不是我們對手。”


    基洛納斯南北兩地東側鄰水,無論分兵,還是集中駐守,既不能阻止聯軍從水麵運兵,也無法防止聯軍從背後登陸偷襲,隻有西門是陸地,把大軍紮在西門外,聯軍的戰船將無用武之地。


    聽從古達帕計策,諾倫嘉於天黑之前,將大軍移至西門外兩裏紮營。百裏燕洞若觀火,一切盡在其意料之中。


    “將軍神機妙算,白毛賊果然把大軍挪到了西門,沒有圍城。”


    白合話音落下,蔣傑這時接過話說:


    “金雪狄水軍近乎全軍覆沒,其步軍擔心我軍在其背後登陸偷襲,絕不敢在南北兩門駐紮,故而隻會將兵馬調往西門,而後依仗騎兵遠程機動,封鎖南北兩門。如此他們進可攻,退可守,極為便利。”


    “那這樣一來,我們不還是被困在了城裏出不去嗎?”


    方亮擔心道,白合不以為然:


    “咱們將軍一定早是有了破敵之計,對吧蔣傑。”


    “是的。”


    蔣傑敷衍說道,少時百裏燕收起望遠鏡,看向白合,滿懷期望說道:


    “此戰關鍵,可就看咱們白合將軍!”


    “哈啊,我!”白合大吃一驚:“將軍,我哪裏有什麽破敵之計。”


    百裏燕伸手從懷中掏出一份信函,又是說道:


    “明日兩軍在西門外對陣,這是戰書,眼下眾人間除本將外,就屬你軍階最高,由你將此信送去敵營,正合適不過。”


    白合聞訊如五雷轟頂,愣怔半晌不知所措,舌頭打著結巴愣愣說道:


    “這……末將去下戰書,還不把我砍成了肉泥。況且說,敵軍今日方至,氣都沒喘,明日就在城外陣戰,且不說白毛賊不答應,我軍也沒這個實力呀。”


    “這你莫管,你去將信送去即可。去還是不去,不去信不信本將馬上抄沒了你的小金庫充公!”


    “呃……好好好,算末將倒黴。”


    “軟硬兼施”之下,白合隻好硬著頭皮帶著一票人馬前去送信。蔣傑這時問道:


    “大人,派其他人下戰書即可,為何偏讓白合將軍去下戰書,萬一金雪狄人對白合將軍不利,恐怕不測呀。”


    “若是他人去,那是必死無疑,白合去斷然不會。”


    “這是為何?”


    “你應該知道,金雪狄人沒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一說,隻有有地位的人,才能得到他們的尊敬。白合軍職左都尉,不高也不低,正當合適。如果是派個無關緊要的老卒前去,多半是有去無迴,這不是害了人家嗎。”


    “那為何不可令老卒冒充武官,如此不也一樣?”


    “人與人迥然不同,稍有見識者,一眼便能認出。武官之威風,豈能是小兵所能冒充。你說讓你去冒充軒亭少公子喬丞,你說你能裝出喬丞那富貴像?”


    “肯定不像。”


    “那不就結了,老卒去冒充武官,言行舉止哪裏能夠仿冒,還不露出馬腳自找黴頭。”


    金雪狄人階層意識極強,固化的階層,形成了固有的既得利益團體和家族派係,上下有別的依附關係,最終形成自下而上的尊卑關係。


    金雪狄人文化裏,沒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中原軍早年與金雪狄人初次交戰,為此吃了不少虧。


    此後叫陣通使,都是中級軍職武官擔任,甚少有被殺害的惡例。金雪狄人叫陣通使,同樣的會派出對等武官以示尊重,貿然派出大頭兵叫陣,容易會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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