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了蔣傑的崗哨,百裏燕(既魏賢)徑自前往小院,微弱的燈光中隱隱還能聽到二女在說話,說的都是些女子欲火難忍之類的敏感話題。


    推門而入,二女正在縫衣,見是百裏燕,春柔心知定是剛才被其聽到不堪之言,立時臊紅雙頰上前請罪:


    “都是春柔亂嚼舌,還將軍恕罪。”


    春芳戰戰兢兢立在一旁,心知剛才說錯了話惹來百裏燕的責罰。


    少時卻聽一聲笑意,百裏燕合上屋門摘下頭盔放在案上,心中不禁覺得有趣,他道:


    “行了,本將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更可況為夫還是郎中,女子夜夜寂寞之苦又豈能不知,這也是女子紅杏出牆迫不得已之舉。”


    “不敢,春柔斷不敢有僭越之心。”春柔一跪在地,春芳也跪在了地上。


    “都起來,本將又沒怪罪你二人,跪我做什麽。”


    春芳扭頭看了眼春柔,春柔又看著百裏燕,心想多半不是拿她二人問罪,緩緩從地上站起,與春芳坐到百裏燕身邊:


    “將軍善解人意,春柔和妹妹感激不盡。”


    百裏燕淡淡一笑說:


    “自上次,你我三人已有兩月未曾行房了吧。”


    春柔默默點了點頭,依偎在百裏燕懷中道:


    “將軍真心是惦記著我姐妹。”


    “女子初開尚且不覺夜晚之需,一旦破了貞身,嚐到了人間滋味,便再難釋懷,此理本將是知道的。說是女子不守婦道,但天下又有幾人知道女子的難處。”


    “將軍剛才是在門外聽到了春柔與妹妹的說話吧。”


    百裏燕點了點頭:


    “即便不曾聽到,我又怎不知此理。男子三妻四妾是滿足了男子之欲,又哪裏知道眾多女子的饑渴。但夫今夜迴來是不能與你二人盡享男女之歡了,不過為夫有一法可暫解開你二人之苦。”說著,百裏燕湊近春柔耳邊說道:“娘子可知磨鏡之道。”


    春柔搖了搖頭:


    “不知,請夫君賜教?”


    “是這般,你與春芳沐浴之後,而後這樣……”


    一番詳細解說,春柔立時麵紅耳赤一臉驚容,眼珠胡亂打轉道:


    “哈啊……這這……”


    “誒,上次為夫不是與你二人行過此事嘛,當時便是告訴你與春芳,此處乃女子快意之妙處,日後為夫不能天天守在娘子身邊,娘子便與春芳一起夜行此事,其爽不比為夫差,娘子可知道?”


    “哦……”春柔輕輕應道,雙腮紅如赤鐵,羞臊的難以見人。


    “既然如此,為夫這便走了,待來日再好好補償二位娘子。”


    “將軍!”春柔投進懷中,綿柔的身子令人銷魂難耐。


    “行了,你與春芳也早些睡吧。”


    “那這些夫君都帶著,髒了也好換洗。”


    春柔拿來一包已經裁剪的衣服,百裏燕接到手中,隨即便轉身離去不再多說,深怕多說了兩句,今夜就得在此留宿而不能自拔。


    百裏燕前腳剛走,春芳戀戀不舍,頗有些失望道:


    “將軍就這麽走了,日後夜夜可如何是好。”


    春柔臉上一燙,隨手將門關上,目中閃過一抹異色,胸口如同小鹿亂撞跳的厲害:


    “妹妹,今夜你我姐妹彼此抵足而眠赤身枕藉如何?”


    “啊?!”春芳大張著嘴,尚不知春柔之“險惡”用意,她接著問道:“姐姐,何為枕藉啊?”


    春柔紅著臉道:


    “哦,是將軍秘授姐姐的妙方,說是可解夜夜寂寞之苦。”


    “將軍真是偏心,為何不曾告訴春芳。”


    “誒,此法你我姐妹人皆有份,說與姐姐便是告訴了妹妹。”


    “哦……”


    所謂抵足枕藉,便是縱橫交錯,再形象一點,便是69式無後坐力炮。


    走出小院不久,百裏燕再度與蔣傑交代道:


    “蔣校郎,今夜起,所有值夜兵卒盡數離牆二十步職守,不得有誤。”


    “諾!屬下謹遵將軍之命。”


    小院占地超過三百多平米,夜哨士卒院外放哨再向外走二十步,這個麵積超過一千平米,晚上屋中發出些聲響,已經很難聽到。


    就在百裏燕離開小院一刻之後,屋中嗔吟之聲此起彼伏,春芳恍然覺得上當,卻已是渾身無力欲罷不能。


    在工坊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百裏燕給蔣傑又補了五十少年子,調入小院護兵之中增強戒備。


    與司空南、盧皋、蘇洪匯合後,百裏燕軍全數向烏坪開拔,於當天夜裏抵達烏坪,葉信調任騎軍大都督之後,趙遜調配的騎兵尚未到位,其麾下陸陸續續才有一萬多騎兵,兩萬不到的馬匹。


    “魏將軍築城勞苦功高,不知何時這烏坪也能築起高牆。”


    “是啊,魏某也想在烏坪高築城牆,可惜糧草不濟呀。”


    百裏燕一息長歎,葉信疑惑道:


    “這梁國不是給了一百五十萬石糧草嗎,新城需要這麽多糧草?”


    “唉……葉將軍還不知吧,北海郡千萬畝水田中了黑巾軍藍毒水,今年夏秋兩季的稻米全都完了。”


    “什麽啊!”


    百裏燕將黑巾軍在北海郡投毒一事詳細道出,葉信是大吃了一驚。


    原本是有打算在烏坪籌建一座圍長四到五裏的小城,而後再將烏坪現有的土堡納入防禦係統,如此一來,即便瑞田寨失守,烏坪依然固若金湯,無需擔心黑巾軍渡河。甚至還能從烏坪抽出些兵力,投入其他地方。


    如今北海郡的糧草無望,梁國運來的糧草就不能隨意亂動,隻能壓在倉底做軍糧之用。


    “可惡,這些個天殺的狗賊,竟如此禍國殃民!”


    葉信破口大罵,百裏燕表示了認同


    “確是如此,因而此番出征,將軍務必以盡數破壞黑巾軍輜重運輸通道,以遲滯黑巾軍補給。”


    “此事今晨已接到趙帥密函,令本將多聽從魏將軍建議,今後還望魏將軍多多指教才是。”


    “不敢當,你我身係國家安危,魏某自當竭盡全力。”


    百裏燕當下職務仍是先鋒官,不過是由廣信軍先鋒官,更變為鹹軍先鋒官,麾下滿編是五千人。按軍製,百裏燕該是左都督或右都督。


    實際上司空南的豹韜營與盧皋的龍武營各有兩千人馬,軍職卻還是編製隻有一千的都統,倘若授實職,百裏燕無疑將成鹹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都督,而且還還是岐人,影響衝擊極大。正因此暫領先鋒官一職,可平息各方非議。


    同時先鋒官一職僅相當於都統,享受都尉的待遇,強勢的先鋒官地位不輸與都督,編製最高可達一萬人,因此先鋒官又有萬人敵之說。


    翌日,與葉信視察了各營騎兵,情況倒也沒出乎意料,各軍各營都是五花八門,多是步兵改建而來,除了會騎馬,時下基本的戰術衝鋒協同都不會。


    比之晉軍、誌軍騎兵,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充其量還是騎在馬上的步兵。


    大軍出征在即,幾天之內也指望不上能有多大改善,百裏燕隻向葉信提出了一點,就是不要見到賊兵就一窩蜂的往上衝,尤其是見到訓練有素組織嚴密的步軍,一窩蜂往上衝除了送人頭,其他什麽都做不了。


    之後數日,趙遜調配的騎兵陸續抵達烏坪,水軍大都督老將陳飛時也率水軍趕到烏坪。


    陳飛時時年已經五十七,是鹹國碩果僅存的老將之一,當年江東以五萬水軍大敗晉軍十萬水軍的便是老將陳飛時。


    去年黑巾叛賊攻到永興河,陳飛時水軍西進作戰被石油大火封河,水軍不得已棄船上岸作戰,損失巨大。


    如今勉強才拚湊了兩萬人,昔日稱雄北海的鹹軍水師,如今已是江河日下,剩下的隻有些昔日曾經輝煌過的戰船,還靜靜躺在水寨之中等著腐朽老去。


    大軍於四月十一集結完畢,四月十二陳飛時率水一萬軍南下進入迷龍河,百裏燕、葉信同日後跨過永興河西進。


    黑巾軍主力龜縮在永興河西岸以北,斷然沒有料到鹹軍從瑞田寨大舉過河向西進擊,待到反應過來,葉信大軍已是絕塵而去。


    三萬騎兵一分為三,百裏燕自領先鋒營人馬擔任北翼,葉信調左都督徐謹四千老卒跟隨先鋒營出擊,葉信率一萬三千人居中調度,左右都督顧中、肖渠距離迷龍河沿岸二十裏,作為南翼西進。


    三軍之間間隔十五裏地,如此可將正麵寬度一百裏範圍悉數納入騎兵攻擊範圍,且各軍與各軍之間十五裏左右,寬度保證了應變和戰略迴旋空間。


    出永興河第一天,大軍星夜疾進二百五十餘裏,遭遇黑巾輜重隊,殲敵兩千餘人,俘獲民夫降卒三萬餘人,得馱馬四千餘,驢子八千多頭。


    黑巾軍永興河的斥候尾隨在後,竟未能跟上。


    於第二日,百裏燕轉身率軍殺黑巾軍一個迴馬槍,沿來時路線再度殺迴,殲滅黑巾軍尾隨騎兵哨騎五百餘人。


    當日修整一夜,待水軍大都督陳飛時靠岸,將民夫俘虜及其輜重一並趕上戰船。第三日,騎兵繼續西進。


    途經孝城屬地,黑巾軍堅守不出,葉信不予理睬,命人將百裏燕起草的《告天下萬民書》散於各地後,隨即率軍越過孝城,繼續沿迷龍河北岸向西、西南、西北三路進擊。


    《告天下萬民書》是針對黑巾軍宣揚的邪說思想,和騙人勾當進行的反宣傳心理戰。


    其中細數了黑巾軍種種以神明為名義,以簡單不為人知技術為欺世盜名手段,對無知百姓進行的蒙蔽和欺騙,意在戳穿黑巾軍所謂的仙術神技的假麵具,打擊黑巾軍統治地帶的治政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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