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林迴到客棧的時候,隻見幾個孤雀弟子正在門口徘徊,一見到他便都湧了上來:“大師兄,出事了!”


    “長話短說。”


    其中一名女弟子便將事情簡短概括:“方小師姐和齊師兄吵架了,方小師姐說要和他決一死戰!”


    孤雀山有兩位千金,方大師姐說的是方冷蕊,方小師姐自然就是方純曦了。


    雲林不禁扶額,感覺沒有重生前的女主真的有些中二,動不動就和人決一死戰,也不知道給這些師弟師妹帶個好頭。要不是她修為尚可,恐怕就要爛攤子一大堆了。


    這次還好是內部紛爭,雲林本人沒有興趣去看那對青梅竹馬切磋,但張師兄作為和事佬,自然還是會被沒怎麽見過世麵的師弟師妹們拉著去勸勸。


    在前往男女主約架的小樹林這條路上,剛才那女弟子將前因後果都仔細道來:“齊師兄和方小師姐出去了片刻,迴來的時候多了個受傷的書生。方小師姐說那書生被妖獸盯上,他們把人救了下來,還得了顆好大的妖丹。”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用女弟子多說雲林都知道,畢竟他是看過小說的。


    方純曦見那書生受傷,心生惻隱,便做主將人帶了迴來。齊無攸向來正直,聞言自是讚同。然而迴來之後,那書生卻得寸進尺,一副應激障礙症的模樣,隻允許及時救下他的方純曦靠近,對旁人警惕心十足。


    受了傷就得治,上藥中途難免不便。齊無攸自然不會允許方純曦去替別的男人上藥,而書生對他又充滿敵意,方純曦一時覺得煩躁,幹脆就拉著齊無攸出去打架了。


    至於那杜安鶴扮演的書生,好像到最後就沒人管了,也不知道這苦肉計耍得有什麽趣。


    “你們找個人去照顧一下杜公子。”雲林還是得推動劇情,“杜公子一介凡人,遇上妖獸,定然是魂魄未定。孤雀山以鋤奸扶弱為己任,自然有責任照顧遇險的凡人。”


    女弟子點點頭,眼中對他的崇拜多了幾分:“還是大師兄考慮得周到。”


    小樹林已經到了,雲林還未見到那打架的二人,便聽見方純曦的聲音幾乎穿透了整片林子:“齊無攸!你耍賴!”


    待轉了個彎,瞧見那二人的時候,勝負似乎已分。方純曦被齊無攸奪了去劍,此刻正氣鼓鼓地瞪著他。


    雲林摸了摸鼻子,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氣氛:“你們兩個平日裏在山上鬧就罷了,怎麽出來了還沒個正形?”


    齊無攸將劍迴鞘,衝著雲林拱了拱手:“大師兄。”


    方純曦本還撅著嘴,然而餘光瞟到跟在雲林身後的師弟師妹,這下子想起來維護自己作為師姐的形象了,瞬間變換成一副笑臉:“大師兄,我們隻是在切磋。”


    雲林笑了笑,果斷拆穿這位女主沒有信服力的謊話:“杜公子的事情我已知曉,並派人去照顧他了,你們不必為這點事鬧矛盾。”


    齊無攸糾正他的話:“我們沒鬧矛盾。”


    方純曦瞪了他一眼:“你說了不算!”


    “別吵啦!”雲林一臉官方微笑,“方小師妹,畢竟男女有別,你也不好因為可憐杜公子就去照顧他,這多少有些不合適。齊師弟也是為了你著想。”


    方純曦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一個孤雀弟子這時突然跑來:“師兄!師姐!杜公子不見了!”


    齊無攸聞言,眉頭微皺了皺。


    這杜安鶴手無縛雞之力,又受了重傷,既然碰見了他們孤雀山,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他既然受了重傷,又是哪裏來的力氣到處亂跑?


    方純曦聽到杜安鶴失蹤的消息,頓時著急了起來:“他身上還有傷,能跑到哪裏去?”


    雲林讓她冷靜一點,而後對在場的眾人吩咐道:“這周圍最近不太平,你們都出去找找,免得杜公子出事。記得結伴出發,不要落單。”


    眾弟子紛紛領命,隨後便散開了。方純曦自然不放心杜安鶴,便也要出去找,齊無攸拗不過她,雖覺得這杜安鶴有些奇怪,但好歹是一條人命,總不能放任不管,便跟著她走了。


    雲林偏頭看了眼留在自己身邊的女弟子,微笑道:“師妹,你還有事嗎?”


    女弟子被他正眼看著,不覺之間便紅了臉頰,說話則不失大膽:“師兄,我能和你一起去找人嗎?”


    “不行的。”雲林繼續保持官方微笑,“我還得去找客棧老板深入了解周邊情況,你若是找不到同行之人,便先迴房休息。”


    左右隻有方純曦能夠找到杜安鶴,其他人到處跑都是白費力氣。


    女弟子平日裏見他和藹得很,原以為他很好說話,卻未曾想到他拒絕得如此果斷,一時間或許是覺得有些丟臉和尷尬,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離開了。


    雲林見她的身影遠去,忍不住長舒一口氣——暖男人設也是一種煩惱呢!


    弟子遊曆中途變故頗多,而此刻的孤雀山上也不見得太平。


    輕舟才帶著餘景迴來沒多久,便遇見了方冷蕊。相比在高塔投影中看見的形象,眼前的方大小姐更能讓人體會到什麽是閨秀典範,與性格跳脫的方純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壓下心裏尚未平複的情緒,輕舟低頭行禮:“大小姐,您可是有什麽吩咐?”


    方冷蕊對白稚的態度是極好的,一臉溫和的笑:“白稚,父親讓你過去迴話,給他說一說曦兒的近況。”


    孤雀山上下皆知,二小姐頗有些叛逆,與父親最是合不來,十次見麵有九次都是吵架,全靠大小姐從中迴旋。方純曦不愛同父親打照麵,方日升又是個嘴硬心軟的,想要了解二女兒的近況,便免不了讓白稚過去迴話。


    輕舟便道:“是。”


    跟著方冷蕊到達書房內,隻見方日升正在翻閱一些冊子。他瞧見方冷蕊來了,像是鬆了一口氣:“蕊兒,這些都交給你了,一切事由你做主便好,無需再來問我。”


    方冷蕊略翻了翻那些冊子,眼中有幾分疑惑:“這些不應該由母親來管嗎?父親怎麽又交給我了?”


    “她又病了。”方日升對周夫人似乎不算特別關心,語氣十分平淡,“她是撐不起來了,曦兒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以後山中大小事務你多學著點,也好替我分擔分擔。”


    方冷蕊愣了愣,看起來是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選擇了領下任務:“是,父親。”


    在這父女倆說話的間隙,輕舟抬起頭來,偷偷觀察著這位孤雀掌門。


    方日升五官周正,濃眉大眼,須髯如戟,通身一股威嚴不可冒犯的氣質,不免叫旁人望而生畏。能夠踩著血梯直上,殺死前代掌門,從邪派硬生生拚出一條通往正道的路,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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