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的不斷昏睡,帕西菲爾才終於把身體修複的基本能走動了,不過每天仍舊要喝下幾大碗苦澀的湯藥,或者是被注射藥劑,雖然這些東西的作用並不是很大,但多少能讓他好受一些,唯一有些鬱悶的是,他已經被佐助‘壓’在床上休息了小半月,而且這個期限很有可能無限延長,渾身的骨頭都要鏽掉了,如果再不出去活動活動,他恐怕會先被憋死。


    見到自家兄長強硬的不再待在屋子裏修養,佐助其實希望鼬乖乖的修養,最好不要攙和進曉的事,隻不過對於兄長,雖然中間有了一段相處的斷層,但他還是明白那人的性格,一旦做了決定,任誰都無法改變,他能做的隻有把人守護好而已。


    “佐助,我已無大礙,你去忙吧。”


    坐在屋外的走廊上,帕西菲爾的周身被照射進來的陽光曬得暖暖的,身邊傳來忍者特有的極輕的唿吸聲,短發的青年一直都跟隨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那種暗含擔憂的目光讓他覺得很無奈,被人如此緊密的保護著的感覺也同樣讓他覺得微妙。


    據他所知,曉這個組織的內部成員一般都很閑散,有許多自由時間,但根據目前得到的曉內部的消息,這個組織現在的情況很忙,所有的成員都被分配了任務,前幾日他也聽到了阿飛在門外大唿小叫的讓佐助去執行任務,自從佐助迴來以後,阿飛就再也沒能踏入他的房間,都被擋了迴去,不知道為什麽,佐助好像對阿飛異常的戒備,不過他也並不感興趣,對於他來說,耳根子能變得清淨是件好事。


    “...鼬...尼桑,記得按時吃藥,等我迴來,我很快就迴來。”


    在兄長的身邊靜坐了一會兒,佐助就幹脆的起身離開了,隻不過臨走前特意囑托了鬼鮫記得去提醒鼬吃藥,他覺得,鼬不像是會乖乖去看病吃藥的人,否則身體也不會差成這個樣子,鬼鮫此人雖然也是曉的成員,但至少尊敬鼬,鷹小隊全員他需要帶走,曉之中,也隻有鬼鮫有幾分可信度。


    當然,比起這些,他還是更信任自家兄長,擔心則亂,鼬並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被曉解決的人物,雖然他因為不放心,一度想帶著人一起去出任務,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給否決了,兄長的身體不適合遠距離的趕路,或者說是根本就做不到,即使戰力仍舊強大,可支持不了多久,而且強大的戰力是在體內瞬間崩壞的前提之下,所以,他隻能把鼬留在曉之中,至少現階段而言,斑不會對鼬下手,其他的人如果想對鼬動手,恐怕也不是對手,這是綜合了上述的幾點做出的最好決定,萬事都以鼬的身體情況為優先。


    佐助走後,帕西菲爾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被溫暖的陽光曬得昏昏欲睡,很快就睡著了,然後,他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成為了一個叫做宇智波鼬的少年,還有了一個名叫佐助的弟弟。


    第一次抱著還在熟睡中的嬰兒時,他不知所措的渾身一僵,嬰兒小小軟軟的,嘴裏還在吐泡泡,窩在自己的懷裏睡得正香,白白胖胖的小手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心中有某個地方莫名的被柔化,慢慢填滿。


    小孩子總是長得很快,沒用多久的時間,他的身後就黏上了一個小尾巴,那時,佐助才剛會說話沒多久,走路都是蹣跚的,卻仍舊追在後麵,摔倒了,再爬起來,繼續走,無奈之下,他隻得停下腳步,蹲下|身,對著小小的孩子伸出手。


    “佐助,來。”


    小包子似乎聽懂了這句話,眼睛一亮,加快了步伐,中途又摔了幾次,最後可以說是用撲的方式,順利抵達了自家兄長的懷抱,然後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尼桑,抱!”


    “...佐助......”


    聽到那一聲糯糯柔軟的童音,他雙臂一用力,就將不重的孩子抱在了懷中,偏過頭,幼小孩童的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彩,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心中莫名翻湧的情緒愈加明顯,成為了心底最柔軟的一處。


    “前輩,鼬前輩?阿飛來找你玩了,不要再睡了!”


    耳畔傳來阿飛恬噪的聲音,帕西菲爾沒有動,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眸,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他突然想起了晴明說過的話,人死如燈滅,所有的一切都會散去,包括記憶與執念,但是在夢中,他幾乎迷失了自我,將自己當做了鼬,延續著他想要守護的執念,那一段記憶,是鼬唯一留下的東西,也是最刻骨銘心,連肉身都忘不了的記憶。


    對於宇智波鼬來說,佐助的出現,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軟,甚至可以說是淨土,哪怕是背負上屠戮宇智波,叛村的罵名,但隻要是為了弟弟,即便要忍受著痛苦,即便要兄弟相殘,即便...佐助不理解,憎恨著他,也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路是自己選的,就算前路再充滿荊棘,也要走,但佐助不同,他可以為他清掃障礙,鋪設一條‘平整’的路,即使這條路的最後,要用自己的性命作為結束。


    在宇智波鼬的心中,弟弟佐助,永遠都占據著心底最柔軟,最重要的位置,想要守護的心意不變,亦如當初默默守護著幼小的孩童,化作一股散不去的執念,久久不肯散去。


    靈魂也好,殘念也罷,帕西菲爾不懂,但卻在被潛移默化的改變對佐助的態度,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與鼬開始並和,對此,他察覺到了,卻沒想阻止,鼬的殘念在想把自己變成另一個鼬,繼而讓宇智波鼬得以‘重生’,可以繼續守護著佐助,但在經過那一場感同身受的真實夢境後,他已經不介意了,那份守護的心意,他確實的收到了......


    隻是單純的作為兄長,想要守護弟弟而已。


    也許鼬最遺憾的,是不能看到佐助的成長了吧......


    “前輩!不要發呆啦!”


    被無視了很久,阿飛直接蹦到了跟前,手腳並用的揮舞著,他壓住了心中的思量,沒有貿然出手試探,雖然鼬靠在走廊上的姿勢很隨性,還在走神,可這樣的姿勢卻是另一種戒備的體現,無論是攢起的一條腿,還是支起的手臂,都可以在瞬間發動起攻擊,鼬的身體確實衰敗的一塌糊塗,但實力卻絲毫沒有退步,甚至隱隱的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斑信任自己的直覺,鼬在經曆了‘死而複生’之後,變強了,不過至於是否失去了記憶,還有待確定。


    “閉嘴,很吵。”


    抬手準確的抓住了在自己眼前晃悠個不停的手臂,帕西菲爾斂了眸子,努力無視耳邊某人嗡嗡了半天的聲音,心中剛聚集的那點柔軟頓時散了個幹淨,原本就麵無表情的臉更冷了。


    佐助什麽時候迴來?這個人真的很恬噪......


    “鼬前輩你又兇阿飛,阿飛可是來幫前輩恢複記憶的。”


    絲毫不介意身前的青年冷下了臉,阿飛,或者說是斑本來就是為了試探而來,鼬的存在已經對他構成了威脅,但現階段還不能除,這個後輩看得太透徹,也太精明,這不是什麽好事,所以,既然活著還要忍受著殘破的身體遭罪,還不如好好去‘休息’。


    猩紅的寫輪眼在飛速轉動,所有的場景瞬間發生了變,一輪血月高懸於天空,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猩紅之色,黑與紅交織的世界,這是僅屬於寫輪眼才能發動的幻術——月讀,在月讀的世界中,一切都將由施術者掌控,在這個是世界裏,施術者,即為神,掌控著絕對的主導權。


    “幻術?”


    腦海中自動對於眼前的情況做出了判斷,這是屬於宇智波鼬的判斷與知識,帕西菲爾睜開眼,發覺自己的視覺恢複了,但直覺卻告訴他不會這麽簡單,與鼬的殘念融合過後,他清楚的明白,幻術月讀的強大,雖然持續時間隻有七十二個小時,可這裏的時間卻可以憑借著施術者的意念無限延長。


    如果他沒有失去寫輪眼,自然可以放出相同的‘月讀’來與之抗衡,從而找到突破口,但現在,沒有了寫輪眼,事情會棘手的很多,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龐大的精神力,要知道,宇智波家的血繼限界很強,尤其是最高級別的永恆萬花筒,在沒有寫輪眼的情況下,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抗,好在,幻境之中,戰力不受身體的限製,隻要用精神力好好防禦住自己的精神就好。


    不論是宇智波鼬,還是帕西菲爾,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啊啦,鼬前輩好像誤會了什麽,不要緊張,阿飛隻是讓你想起過去忘記了的東西......”


    猩紅的寫輪眼停止了轉動,斑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忘記了又如何,隻要想起來不就好了,屠戮了宇智波,站在族人的屍骸上,染滿鮮血的男人啊。


    血月下,一場血腥的殺戮盛宴即將開場......


    作者有話要說:鼬哥確實是死了,但守護佐助的心是不會變的,所以殘念才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當兩人真正融合起來後,新的‘鼬’就會在這裏重生,繼續守護著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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