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煉丹被炸得灰頭土臉之後,帕西菲爾決定出門散散心,其他人礙於長老的身份也不能隨意同行,他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好全,但是再在屋子裏靜養被弟子噓寒問暖會把人逼瘋的,哪怕他板起臉都不管用,隻有出了青玉壇,估計他的耳根子才能清淨一些,何況,他需要自己去熟悉身體裏陌生的力量,還有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對於丹芷長老獨自一人下山的事,青玉壇中並沒有阻攔,畢竟這是修真門派,又不是監獄,更無論長老的身份本身就不會被束縛在青玉壇中,而能被稱得上長老的人,隻有那麽寥寥無幾的人而已,其他人也得罪不起。


    於是,帕西菲爾很輕鬆的就離開了青玉壇下山去了,當然,如果不是穿著這身麻煩的衣物,他的心情會更好一點,隻不過元馨(小道童)說這是青玉壇的門麵問題,還說這已經是最簡化版的衣物了,所以他也隻能穿著這一身下山,雖然這件衣物也很麻煩,但是比起其他的衣物可要好上太多了,他可不想在打架時因為衣服而束手束腳。


    腳下一拌,某隻的身形一歪,很快便又繼續向前走去,托反射神經的福,即便他經常會因為不適應而踩到長長的衣擺,但是也不至於摔倒,最後隻能氣惱的幹脆提起下擺不顧那所謂的‘門麵’問題,安全抵達了山下的小鎮,在精神力感知到前方的人群後,才放下了下擺,撣了撣衣袖上刮到的葉子樹枝緩步走了進去。


    不能走太快,因為太快了會踩到衣角......


    進入城鎮之後,入眼的景色與青玉壇上永遠的暗夜與白晝全然不同,這裏非常熱鬧,大街上傳來小孩的嬉鬧聲與小販的呦嗬聲,來來往往的人群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歇,比起青玉壇上的寧靜悠然,這裏倒才是真正的人間,寂靜被塵世的喧囂所填滿,不再是一成不變,太陽東升西落,白晝交替,讓他覺得分外的好看,比起青玉壇,他更喜歡熱鬧一些的地方。


    好奇的走在街道上四處看著,帕西菲爾發覺這裏的建築與江戶那裏的建築有些相似的地方,但是人們所穿著的衣服卻並不一樣,大街上有很多與他一樣穿著繁瑣衣服的男女,路邊上的攤販手裏還有好多沒見過的東西。


    “這位公子,過來看看簪子吧。”


    路邊的小攤販看著一位衣著考究的青年站在自己的攤販不遠處發呆,急忙招了招手想要招攬客人,畢竟能穿的這樣考究的人肯定是有錢人,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呢,如果能賣出幾支簪子,他也能多補貼點家用。


    “簪子?”


    聽到有人招唿自己,帕西菲爾果不其然的走到了攤位麵前,然後看著那一件件造型精美的物件,原來這個東西是叫簪子嗎?這裏的人好奇怪,武器做的這麽漂亮是要幹什麽?


    某隻認為,簪子前段是尖細的,利於當做暗器,所以等於武器。


    “客官,買幾支吧,這簪子你買了絕對不虧,給心儀的人不會錯。”


    隨手從攤位上拿起了幾支給麵前的青年看,攤販對於自己打的簪子很是自信,他從不偷工減料,所以簪子往往能用很久,迴頭客也有很多,看這位公子哥身邊必然也有紅顏知己,買迴去給心儀的人也不錯。


    看了看攤販真誠的臉,又看了看質地還算不錯的簪子,帕西菲爾最後選了幾支看起來不那麽華麗的簪子買了下來,都攏到了寬大的袖子中,這衣服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是裝的東西倒是挺多,他沒有趁手的武器,既然簪子這種武器很小又便於攜帶,買幾個也無妨。


    “誒?客官?客官人呢?”


    笑嘻嘻的將簪子遞給了那位青年公子,攤販剛要開口報價,隻是一抬頭,身前哪裏還有人,這一認知頓時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莫非是活見鬼了!


    而拿到了簪子的帕西菲爾此時早已走遠了,在奴良家的那段時間,鯉伴每次帶他出去的時候都是白吃白喝,加之某隻對於錢的概念很淡,所以光榮的被白吃白喝的滑頭鬼帶壞了。


    在這個小鎮上待了幾日,他便離開了,那種被人做稱作‘仙術’的力量非常好用,一路上他都在不斷的熟悉這種力量,並加以穩固,雖然中途出了很多叉子,比如想取火結果因為控製不當燒了整座山,想用水清洗衣服結果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再比如禦風而行時掉下來,各種各樣的小狀況層出不窮,不過,他還是一路旅行,最終來到了一個叫琴川的地方。


    帕西菲爾是在晚上的時候坐船到達琴川的,彼時,琴川正值上元節,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人們抬著不同樣式的巨型花燈在街道上遊行,河岸上飄著連綿不絕的淡粉色蓮花燈,將整個河道都映上溫暖的橙黃光暈,霎是好看,這個名為琴川的地方就像是河流上的明珠,耀眼而奪目。


    下了船走上熱鬧的街道,他像是小孩子一般捧著小黃雞,站在街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形態各異的巨大花燈,被這美麗的事物吸引的移不開眼,腿也邁不動了,他從沒看過這麽漂亮的燈,也是第一次覺得夜晚是這樣絢麗,他很喜歡這裏,比之前的城鎮還喜歡!


    突然,帕西菲爾目光淩厲的看向了街道旁沒有被燈光照亮的小巷子,那裏湧現出了一股非常讓人討厭的氣息,這個感覺,應該是妖怪。


    小巷子內,有一男童靜靜的站在原地,一雙漆黑的眼眸淡漠的注視著隱藏在黑暗中散發出陣陣惡意的鬼怪,但是卻在下一刻縮在了牆角微微的抽泣了起來,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帕西菲爾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年幼的孩子獨自蜷縮在角落裏,而對麵就是虎視眈眈的妖怪,即便是一向遲鈍的他也能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所以當即便射出長袖中的幾支簪子,運起那股陌生的力量駕馭著幾支簪子從各個刁鑽的角度向著黑暗中的妖怪攻去。


    抱著膝蓋蜷縮在一旁的男童隱秘的挑了挑眉,如果他記得不錯,那是禦劍術吧,把簪子當劍使,這還真是...奇人......


    暗處的妖怪並不是很厲害,所以哪怕是帕西菲爾對新的力量並不熟練,卻也依舊用‘簪子’解決了它,他隱約記得這個好像是叫禦劍術,但是手頭沒有劍,隻有幾支簪子,於是就隨手用了簪子去解決,目測效果不錯,雖然殺傷力有點小,可是瞄準要害的話特別好使。


    滿意的將新武器收迴袖子中,某隻頂著腦袋上的小黃雞剛要走,就發覺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迴頭一看,才發現是剛剛的那個小孩子,此時正抬頭望著自己,眼中閃爍著淚光,應該是被嚇壞了。


    男孩表麵上維持著淚眼汪汪被嚇壞的模樣,但是仔細看去,嘴角卻是帶著似有似無的弧度,隻不過隱藏的太深了,才讓他看起來非常的單純可愛。


    身形一頓,帕西菲爾想了想,伸手將窩在自己腦袋頂上的小黃雞塞到了小孩的懷裏,然後拉著他離開小巷子,迴到了熱鬧的街道,又偏頭看了一眼孩子,可孩子依舊是很緊張的模樣,死死地抓著他的袖子不撒手,這令他非常無措,因為對於小孩子,他完全不懂得該如何去交流,這麽小小軟軟的,太脆弱了。


    嘴角隱秘的一抽,小男孩抱著懷中毛茸茸的小雞仔,攥著青年袖子的手收緊,這是真把他當孩子來看了啊......


    他討厭任何溫暖的活物,不論是人,亦或是動物,但凡活著的東西總會離開,唯有死物可以常伴於身側,任何人都無法奪走。


    即便血液在剛流出來時是熱的,但是時間久了,也就涼了......


    敏銳的發覺了小孩的心緒不太對勁,帕西菲爾覺得自己既然救了這孩子,也不能現在就把人丟在大街上自己離開,所以隻得四處看著能討小孩子開心的東西,很快,他就鎖定了目標,那個攤販前圍了好多孩子,賣的好像是一種食物,紅色的球狀體,串成一串,看起來很漂亮,而且那些孩子們吃到以後表情似乎很愉悅?


    好,那就買那個食物吧。


    打定了主意的帕西菲爾走到攤販前買了一支名叫冰糖葫蘆的食物,然後在攤主的提醒下終於付了錢,青玉壇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但是家底也不少,何況是一門的長老,所以他身上還有不少的錢的,隻不過他對於這個世界的錢的麵值不太敏感,所以直接丟了一塊碎銀子過去,不顧攤販攔著要找錢的舉動自顧自的走到了小孩麵前將糖葫蘆塞進手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小孩。


    這個食物看起來應該很好吃...不過,這是買給那孩子的,不能吃...可是,應該很好吃的吧......


    無言的將手中的冰糖葫蘆遞到青年的嘴邊,男孩的麵色有些黑,拿著冰糖葫蘆抱著小雞仔,這可真是美-妙-至-極的感覺。


    “給你的,我不吃。”


    把冰糖葫蘆往孩子身前推了推,帕西菲爾搖了搖頭,但是眼神卻隨著紅紅的冰糖葫蘆而移動著。


    “......”


    拿著冰糖葫蘆看了一眼,男孩覺得手中的冰糖葫蘆快被視線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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