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淵身形猛地一僵,繼續盯著顯微鏡,冷冰冰的說:“你的殲s核心技術研究出來了嗎?”


    夏小白眸光一縮,低下了頭,“沒有。”


    音落,蘇臨淵將手中的塗片放下,直起身來,遠遠的看著夏小白,疲倦的雙眸帶著一種夏小白看不透的眼神,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楊耀祖有告訴你什麽嗎?”


    夏小白微微一怔,驚訝的望著蘇臨淵,“蘇教授,您認識楊爺爺?”


    蘇臨淵將手上的手套取下來,抬頭直直的盯著夏小白,一臉鄭重的開口,“他沒有告訴你,那我來告訴你。”


    “您?告訴我?”


    夏小白驚愕,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隱隱感覺,蘇臨淵好像知道些什麽。


    “二十年前,我來到雲大材料係執教,陸陸續續的拿過幾項專利,也獲得過幾項國際競賽的大獎。明裏暗裏,有很多人勸我涉足軍工材料,都被我拒絕了。為了堵住眾人的嘴,我參加過幾次軍工研究項目,最後無一例外,都是失敗收場。久而久之,便沒有人來勸我搞軍供材料了。”


    蘇臨淵越說,夏小白越是迷惑。


    軍工材料,一直都是炙手可熱的項目,無數人不惜花費大量的精力和物力搞研究。


    “我不研究軍工材料,不是因為外界傳的我不擅長。其實,我最擅長的領域,便是軍工材料方麵。”蘇臨淵說完,矍鑠的雙眼透著異樣燦爛的光彩,那是一種科學家的驕傲和自豪。


    “那為什麽……”夏小白不解。


    “我是軍工泰鬥任謀遠最得意的門生之一,我怎麽會不善軍工材料?!”蘇臨淵眸色一凜,決然的開口。


    夏小白大腦瞬間當機,滿眼的不可思議,“你是外公的學生?我怎麽從來沒有聽外公提及過你?”


    “是啊,我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你的外公,我的恩師了。就連他的葬禮,他的忌日,我都沒有參加。”蘇臨淵的言語中,滿滿的遺憾和痛,“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是任謀遠的學生。”


    “為什麽?”


    夏小白一頭霧水。


    說來也奇怪,外公的學生和故交,她都認識。


    唯有這個蘇教授,他外公絕口不提。


    “小白,你知道你爸爸媽媽怎麽死的嗎?”蘇臨淵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鄭重和肅穆。


    “我爸媽……”


    夏小白記憶中,根本就沒有爸媽的形象,一點點也沒有。


    “當初,我和你爸一樣,都是你外公的學生。你媽媽是我們的小師妹,我們都很疼愛她。後來,你爸爸和你媽媽相愛了,再後來就結婚生了你。你外公特別的高興,以為自己的人生終得圓滿。可是,意外就那麽毫無征兆的降落在你們這個幸福的一家三口身上……”說著,蘇臨淵哽了哽,滿目滄桑的眸中閃爍著痛苦的光。


    “然後呢?”


    夏小白迫聲問道。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見過爸媽的樣子,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每次她纏著外公要爸爸媽媽的時候,外公總是會悄然落淚,然後笑著告訴她,爸爸媽媽去打怪獸了,等到把怪獸打敗了,他們就會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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