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笑了起來,曹念也跟著笑了笑,等秦嘉笑完,他才編輯消息迴複任嘉駿:“那她知道你這麽想的嗎?”


    “嬌嬌知道了,到時候我們倆都過來。”


    任嘉駿發出去,突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於是又連忙說道:“對了老四,我跟弟妹幫我留意著點兒房子哈!要是我們倆到了沒地方睡,那可就太可憐了。”


    曹念笑了笑,迴道:“放心,會幫你們找的。”


    之後,任嘉駿又和曹念聊了聊曹念的打算,聽曹念說了,他心裏對曹念更有信心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發現時間的確不早了,於是就各自去睡了,和一個人守著一間房子的任嘉駿不同,曹念溫香軟玉在懷,還能親親抱抱,別提多愜意了。


    ……


    第二天開始,吃完了早飯,韓侯就開始跟著秦國良兩口子去地裏幹活兒。


    現在雖然說不像夏天的時候那麽忙,但地裏的活兒其實也不少,今天上午,秦國良兩口子就帶著韓侯去掰玉米了。


    玉米一般都種兩季,一季早的一季晚的,早的春天播種,等夏天的時候大家早早地就掰了煮著吃了,或者是趕集的時候賣了,一個大玉米能買一塊錢呢。


    晚的則是夏天的時候種上,雖然也會煮著吃,但一般都是家裏有學生的才這麽吃,大人們一般是不吃的。秋天的時候等著玉米成熟了,就掰下來拉迴家裏去,然後家裏的老少就開始了挑燈夜戰,吃完飯就去把玉米衣扒下來,幾個玉米擰在一起,晾在屋頂或者是哪兒的,等冬天的時候賣給收玉米的,又是一筆不小的進項。


    吃飯的時候,秦母提醒韓侯道:“一會兒吃完了飯就掰玉米,你一會兒迴去換上長袖的衣服,省得被玉米葉拉到。”


    韓侯認真地點點頭,他沒幹過農活,對這些注意事項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果秦母不提醒他,他可能到時候手臂就會被玉米葉拉出一道道紅痕來了。


    吃完了飯,韓侯也沒爭著要洗碗,他趕緊迴去換衣服了,鞋則是暫時先穿的秦國良的老帝都布鞋。


    秦母刷鍋刷碗的時候,秦國良就從西屋裏找出來十來個化肥袋子,用來裝玉米,三人臨出門前,秦母還拿了幾條毛巾和兩頂她之前買的帽子,其中一個是給秦嘉買的,秦嘉用不著了,一直就在家裏放著呢,這會兒韓侯也要去地裏幹活兒,秦母怕他嫌太陽曬得慌,就把帽子給他帶上了。


    小狐狸關好了大門,秦國良則是開著摩托三輪往西去了,秦母和韓侯則是一人一輛破自行車——這兩輛自行車秦家已經買了好多年了,這些年因為多了電車、三輪車,就沒再買新的自行車,慢慢地,以前買的自行車就變得很破舊了。


    ……


    秦國良他們去的這塊地離家沒太遠,不過有一個很大的壞處,那就是周圍沒有樹,太陽能從剛出來一直曬到落山。


    這會兒才八點多一點兒,就能感受得到今天太陽的威力了,把車子在地頭兒有高大楊樹的唯一一邊停下,秦母遞給韓侯一條毛巾一頂粉嫩嫩的帽子,自己則是把毛巾搭在了脖子上,然後把另一頂帽子戴到了自己頭上。


    韓侯看看秦母,也跟著學著把毛巾搭在了脖子上。這帽子是粉色的,一般的男人或許會介意,但韓侯卻是絕對不會介意的,他美滋滋地把帽子戴上,然後看向秦母,“嬸兒,我要做什麽啊?”


    “你就跟著我們掰玉米就行,等袋子裝的差不多了,就往地頭兒上背。”秦母一邊說著,一邊從摩托三輪的車鬥裏拿出來三個袋子。


    三人把袋子分了,就鑽進了玉米地裏。


    之前曾經掰過一次玉米,韓侯迴憶了一下曾經的手感,試著把玉米往下方一摁,一個玉米就到了他手裏,他喜滋滋地,把玉米丟進袋子裏,又去掰這一棵玉米上其他的玉米。


    他的動作慢騰騰的,而幹慣了這活兒的秦母和秦國良,在一片“哢嚓哢嚓”聲中,和韓侯拉開了距離。


    沒多久,秦國良就率先背著玉米往地頭兒上去了。


    兩行玉米之間並沒有太大的空,而且玉米葉子還有長的很長,把原本空間就不大的小路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但因此,人背著東西從裏麵經過,背著的東西和粗糲的玉米葉子摩擦發出的聲音就有些大了,更不用說,掰完了玉米這一地的玉米秧就沒什麽用了,等著什麽時候有空了,拔下來拉迴家裏去當柴火燒鍋,掉幾片葉子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秦國良背著袋子往外走,根本不怕會弄掉玉米葉,走的是虎虎生風。


    聽到這忽視不了的動靜,韓侯從玉米葉片的縫隙裏看到了秦國良背著袋子的身影,他震驚了一瞬,手上也開始加快速度。


    三個人裏他是最年輕的一個,總不能幹的活兒最少、最慢,那也太丟人了!


    然而他剛提起來勁,就又有了聲音傳過來,他等著聲音近了一看,發現秦母也裝滿一個袋子了,他頓時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看到韓侯,秦母還問了他一句:“小韓掰多少了啊?”


    韓侯很不好意思:“沒多少,還沒裝半袋子呢。”


    “不急,慢慢幹。”秦母安撫了韓侯一句,就背著沉重的玉米袋子繼續往地頭上去了。


    到了地頭上,兩口子把袋子裏的玉米倒進了車鬥裏,就有拿著袋子鑽進了玉米地裏。


    韓侯幹了沒多大會兒,就感受到了太陽的熱量,他額頭上出了一層汗。


    他空出一隻手來,撩起一截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又繼續白玉米。


    他好不容易裝了大半袋子,感受了一下袋子的重量,他覺得再多自己可能就背不動了,於是停下手來,把袋子口收緊,用力甩到了肩上,微微彎著腰往外麵走。


    還沒背起來,他就感受到了袋子的重量。


    玉米很重,更別提還是裝了好多玉米的袋子了,他沒走幾步,就感覺手裏袋子的麵積越來越少,袋子一直在往下墜。他沒辦法,隻好停下來把袋子放到地上,再重新背起來。


    等他終於從玉米地裏出來,唿吸到外麵不怎麽涼爽的空氣,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出來。


    ……


    在地頭上看著,韓侯沒覺得有多少玉米,但真掰起來,他就感覺到了玉米的數量之多,他感覺自己猶如掉進了糧倉的螞蟻一樣,根本看不到盡頭。


    太陽越來越毒,雖然和夏天的時候比起來弱了很多,但對人來說依然很熱,韓侯頻繁地擦著汗,把襯衣的扣子也都解開了,但一點兒也沒變得涼快。


    在這樣的情形下,他蓄的滿滿的勁就像被紮了個眼兒的氣球一樣,早就散完了,他滿心滿眼地都在想:什麽時候能掰彎?什麽時候能迴去?


    11點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秦母宛如來自天堂的呐喊:“走了小韓,掰完了!”


    他的動作太慢,早就把別的玉米掰完了的秦母就過來接他了,秦國良則是在地頭上倒騰車。


    他興奮地應了一聲,頓時又來了幹勁兒。


    秦母哢哢幾下,就掰到了他身邊,目睹了秦母幹脆利落的動作,韓侯發現,自己掰的慢是有道理的,他的姿勢就不如秦母專業。


    有了秦母的幫忙,他們很快就把最後一行也掰完了,韓侯搶過來了玉米袋子,背著往迴走。


    一個袋子其實也裝不了太多玉米,因此,他們雖然拿了十來個袋子,但要想把所有的玉米都裝進袋子裏是不可能的,於是一開始裝進袋子裏的玉米都被倒進了車鬥裏,騰出來的空袋子接著去裝玉米迴來。


    玉米已經裝滿了滿滿一車鬥,剩下的還有幾個袋子,秦國良就和秦母一起,把袋子口係上,把袋子放到了一車鬥玉米上麵,玉米都裝滿了,三個人這才迴家。


    他們迴到家的時候,小狐狸已經做好了飯,見幾人迴來,特別是看到自家男朋友一臉的頹廢模樣,她撇了撇嘴,說道:“快去洗洗臉,我給你們切個西瓜。”因為要做西瓜酒的緣故,秦家早幾年就一年分開種好幾批西瓜,現在雖然說已經過時了,但最後一批西瓜還是留了不少的,隻不過一直放著的沒有剛摘下來的好吃就是了。


    三人去洗手洗臉,小狐狸則是從西屋裏抱了一個西瓜出來,在堂屋門口的盆子裏洗了洗,就抱進了屋在飯桌上放下來,找到水果刀開始切西瓜。


    用涼水洗了把臉,韓侯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他長長地喟歎一聲,說道:“好舒服啊!”


    秦母笑著說道:“上午曬狠了吧?下午你就在家裏歇著吧。”


    韓侯也沒矯情地非要拒絕跟著下地,他應了聲,心裏卻是想著在家裏歇著也能幫他們幹幹活兒,他是真的被今天上午的太陽給曬狠了。


    韓侯吃了西瓜還不解渴,他又喝了一杯放在冰箱裏冰著的果汁,才終於開始吃飯。


    ……


    下午的時候,韓侯先是在自己的院子裏睡了一覺,睡醒後,他就去了秦家,把摩托三輪車鬥裏裝著的玉米全都卸到了院子裏。


    幹完活兒,他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


    他幹脆鑽進浴室裏衝了個澡,順手把自己的衣服洗了出來。


    因為小狐狸猜著家裏另外三個人白天都出多了汗口渴,晚飯就是清水大米加上兩個菜,四口人都吃的很滿意。


    吃完了飯,小狐狸刷碗,秦國良和秦母就帶著韓侯在院子裏就著燈泡發出的昏黃燈光剝玉米。


    一個玉米有不少的玉米衣,秦母教著韓侯,先把外麵兩層的玉米衣扒掉,剩下的幾層則是留著,等扒的多了,就幾個想編辮子一樣編成小辮兒。


    韓侯認真看了會兒,自己就上手幹了,隻是他沒想到,看上去這麽輕鬆的活兒,幹起來居然也很難?!


    因為玉米衣不少那麽容易就能扒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手裏的這個是個刺頭兒,韓侯廢了老大功夫,手都勒紅了,才終於拔掉了最外麵那兩層的幹枯葉片,他心虛地看看秦國良再看看秦母,見他們都專注於扒玉米衣,沒有注意到他,韓侯才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也許是他一開始的確挑中了個刺頭兒,後麵就輕鬆多了,都很輕易就能扒掉玉米衣,隻不過扒多了,總是會遇到一兩個難扒的。


    他看看自己麵前的玉米不少了,就學著秦母的樣子,笨拙地給玉米衣編著小辮兒。


    益智時間,院子裏除了蟋蟀的叫聲,隻能聽到扒玉米衣發出的聲音。


    一連扒了一個多小時,三人才暫時告一段落,這時,院子裏扒掉的玉米衣已經堆了不少了,把地麵覆蓋的嚴嚴實實,像是鋪了一層地毯。


    “醒了,今天就想幹到這兒吧,小韓洗洗就迴去睡覺吧。”秦母說道。


    韓侯如夢方醒,他應了一聲,等進屋看了看,才發現現在已經9點多了。


    他又快速地衝了個澡,就拿上自己的手機、鑰匙,離開了秦家。


    等韓侯走了,秦母就鎖上了大門,她洗完澡,把脫下來的髒衣服洗出來晾上,才進了堂屋,沒多大會兒,堂屋裏的燈就拉滅了,整個院子裏除了微弱的蟲鳴聲,頓時變得無比安靜。


    ……


    第二天,秦母和秦國良兩口子店鋪起了個大早。


    秦國良坐在院子裏繼續扒著玉米衣,秦母則是進了廚屋做早飯。


    她做好了早飯,才和秦國良一起幹活兒。


    昨天晚上堆積的一堆玉米衣早就被堆在了洋灰地的邊緣,但今天一個早上,地上又多了很大一片。


    秦母扒了一會兒,約摸著快到韓侯過來吃飯的時候了,就站起身摘了菜去炒菜了。


    等韓侯倆吃早飯的時候,就被院子裏明顯減少很多的玉米給驚到了。


    他問蹲在水龍頭旁邊洗臉的秦國良:“叔,你和嬸兒早上又幹了?”


    秦國良點點頭,“幹了,還剩一點兒,你上午就在家裏被這些扒完吧。”


    經過他們三個昨天一晚上、再加上今天一早上的辛勤勞動,昨天掰迴來的玉米已經沒剩多少沒扒玉米衣的了,留給韓侯,也不怕會累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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