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良無語地看了秦嘉一會兒,最後無奈地說道:“一會兒你就問一下,可別再忘了。”


    “知道知道,這迴不會忘了。”


    父女倆往裏走著,秦國良的腳步突然一頓。


    對麵的曹念笑著跟他打招唿:“秦叔。”


    秦國良粗聲粗氣地“嗯”了一聲,問:“你怎麽來了?”


    “他來給我送草莓。”


    “對,種的草莓熟了,我來送點過來。”


    秦國良看他一眼,沒出聲,把電車推到了東屋裏。


    秦嘉和曹念對視一眼,在秦嘉的安慰下,曹念跟著她又坐了下來。


    秦國良給電車充上電出來,喊了秦母出來,他從屋裏搬了板凳出來,開始說正事:“我剛才去街裏的小賣部問了問,他們也從咱們這兒收菜,價錢呢,是黃瓜和西紅柿都八毛一斤,西葫蘆七毛、辣椒一塊三、豆角一塊七,他們進的量多,就還能再便宜個幾毛錢,如果量不大,就按這個價錢。你們看,行不行?”


    曹念和秦嘉對視了一眼,最後由秦嘉說道:“我們倆也不太清楚咱們這兒的菜價,就按你說的來吧,你是我爹,還能坑我不成?”


    秦國良又看向曹念:“你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曹念微笑道。


    秦國良點點頭,“你那個大棚裏的菜,你自己想辦法。”又不是一個村子的,他就是在裏人村有認識的人,也不至於自己去裏人村問要不要菜,反正曹念自己就是裏人村的。


    曹念明白秦國良的意思,點點頭說:“我知道,我迴去了就去問一問。”


    “你那個大棚裏種的菜都熟了沒?”


    “就在這兩天了,不過現在摘也能摘的下來。”


    秦國良又把視線轉移到了秦嘉身上:“嘉嘉,你問問祥成。”


    “好。”秦嘉應了一聲,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林大海,撥了出去。


    秦嘉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林大海正在辦公室裏看賬本。被放到一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他拿過來一看,見是秦嘉打來的,頓時猜到了這通電話的原因,他也有些激動,動作迅速地接通了電話。


    “林叔,我們家種的菜能摘了,您看是不是明天就開始送啊?”電話接通後,秦嘉也沒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行行行,明天你們就開始給我送!哎呀,我等了這麽久,可總算是等到你家的菜熟了!”


    秦嘉也笑道:“這不是第一年沒經驗嘛,明天我們肯定早早地就種上!”


    “你們現在都是有什麽菜能供上?”


    “黃瓜、西紅柿、豆角、辣椒、西葫蘆、茼蒿、茄子、小白菜、冬瓜,還有些草莓、西瓜、甜瓜。”


    “那咱們微信上把菜價定一定?”


    “行。”


    兩個人掛了電話,轉戰微信,開始就菜價一事商量。


    “你那兒的菜批發價定多少?”秦嘉扭頭問曹念。


    “呃……”


    曹念想了想,又拿出手機查了查,才說:“西葫蘆就還按秦叔說的那個價,茄子一塊五、小白菜七毛、冬瓜一塊、茼蒿兩塊五。”


    秦嘉按著他說的編輯了消息,檢查無誤後發了出去,然後等著林大海的迴複。


    林大海迴來的消息果然是說貴了點再便宜一點,這是不可避免的扯皮階段,秦嘉和林大海你來我往了一會兒,最後每樣的價錢比她說的低了兩毛錢。主要還是祥成的量要比給村裏的小賣部大。


    訂好了菜價,又被草莓、西瓜、甜瓜的價定了一下,照舊是給其他幾人看過,他們都沒有意見秦嘉才發了個“好”,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就退出了微信。


    “那,就聽就開始往祥成送菜了,是頭天晚上摘好菜還是第二天再摘,自己決定好哈。”秦嘉說。


    “嗯。”曹念點頭,開始盤算自己家的大棚裏,種的哪些是可以摘下來放一晚的,哪些不能放得現摘的。


    秦國良也看向秦母:“喝完湯咱再去大棚看看。”幸好他們白天把才都摘迴來了,這次不用起大早忙活。至於豆角,夏天的時候雖然不禁放,但現在是冬天,要比夏天禁放多了。想想外麵賣的豆角,炒了還感覺跟沒炒熟似的,就知道和夏天自己家種的比,賣的豆角有多不好了。


    “到下次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秦嘉說。


    早上她可能起不來,但晚上她是可以去幫忙的,而且這是她的事業,沒道理讓爹媽一直給自己操心。


    對秦嘉的提議,秦國良並沒有表示反對,畢竟閨女都這麽大了,該幹點活兒了。


    太陽已經漸漸西斜,溫度也低了很多,秦國良看看西邊的天空,對曹念說:“天快晚了,小曹該迴去了,你家那個大棚的菜還沒摘呢吧?”


    秦國良這話一說,讓曹念想再賴一會兒都沒有了理由,他隻能點頭。


    “嘉嘉,你把菜給曹念裝點兒。”秦母說。他們家種了黃瓜辣椒西紅柿,曹念家的卻是沒有。


    “哎。”秦嘉應著,到堂屋裏找了幾個塑料袋出來,曹念也連忙跟上去幫忙。


    “咱村的這幾個店,明天他們自己來咱家拉菜?”


    “我跟他們這麽說的,你不用擔心。”


    “行。那你收拾收拾車,我燒茶去。”秦母說著,自己也站了起來。


    ……


    送走了曹念,秦嘉到廚屋裏去了一趟,秦母還燒著水,秦嘉把兩個屋子裏的電褥子開開、被子鋪好,直到秦母提著裝滿了開水的暖壺進屋,她才端著盛有剩米的電飯煲跟著秦母去了廚屋。


    一個燒湯,一個炒米飯,等秦嘉炒好了,秦母也燒好了湯。


    一家三口就在廚屋裏吃完了晚飯,秦母刷幹淨鍋,跟著秦國良一起去了大棚看一看。


    從大棚裏迴來,夫妻倆把菜裝上三輪車,怕夜裏冷把菜給凍著,又用早就不用的破褥子牢牢地遮上,這才迴屋睡覺。


    “媽,我跟念念說好了明天五點半公路上見。”窗戶外麵傳來了秦嘉的聲音。


    “知道了,天冷,你也早點睡。”秦母說著。


    秦嘉應了一聲,迴自己屋了。


    “明天你早去一會兒。”秦母跟秦國良說著。


    “真是的,這還用你說。我睡了。”秦國良說著,翻了個身,秦母搖搖頭,拉滅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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